卢湛吓了一跳,忙让人请了最好的大夫来,眼神冷厉,心在这一刻也冷得透透的。
他虽不爽独孤豫章觊觎自己的媳妇儿,但肯定不会对他见死不救。
独孤豫章好好的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弄成这样,出手的人只有一个昔日的太子,如今的昭华帝。
独孤豫章曾经是他的钱袋子,为他办了多少事?这是有苦劳也有功劳的人,无论什么原因,他也不能将人迫害到此程度。
如果独孤豫章因此而死在了蜀中,他心里怎么过得去?小如知道了,又如何不会难过?
四皇子和云真将人扔给他便不管了,卢湛去问的时候,四皇子没搭理他,是云真客气的回答了。
说是两人游历,经过随云县的时候,无意中救了独孤豫章,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卢湛心头却是一跳,随云县?
与随云县有关的,还能有什么?多半就是伏牛山的宝藏了……
只不过,那笔宝藏在他入蜀之后便秘密派遣了一批人去伏牛山,将所有的宝藏都运了回来。顺便让卢乔村的亲人去乌朵他们那里避一避风头。
如今那些宝藏,已经稳稳当当躺在他的库房里!
再说了,那笔宝藏当年独孤豫章便没有找到,现在又怎么可能找得到?昭华帝想银子这是想疯了吗?
他却不知,昭华帝想银子能不想疯吗?
国库的银子并没有多少,但他想要做的事情却很多。第一件就是收拢兵权,对军队施恩,施恩自然就是犒赏,犒赏是需要大量银子的!
尤其是他知道岳天翔与卢湛关系颇好想要调岳天翔进京以便牵制卢湛,不想岳天翔竟然拒不从命,说什么边境不太平,离不开他,简直要把他给气死,一时半会儿却也不能真的跟岳天翔撕破脸拿他怎么样。
受了这刺激,昭华帝便想要自己再重新训练一支只臣服于自己的精锐,从各地抽调没有背景的优秀士兵进行训练。
这更需要无数的银钱。
恰好这时,他接到密保,独孤豫章当年是发现了宝藏的,这还了得?无论有没有此事,总要问个清楚才行。
可问着问着,就变了味……
他查到了许多独孤豫章与卢湛、乔小如交好的信息,顿时大为恼怒,认定独孤豫章撒谎,命人押着他前往随云县伏牛山取宝藏。
并且传了口谕若找不到宝藏,独孤豫章也不必再回来了。
若非四皇子和云真那么巧的经过救了他,或许,他真的不能回来了……
这些,是独孤豫章被救回一条命,略微清醒之后向卢湛说的。
他心里也甚不好受,黯然伤神。
他为之付出的主子,到头来却这般待他……
不过也好,如此,他也不欠他什么了!独孤家也不欠他什么了。
眼看着他性命已经无碍,卢湛便等不得要进京了。
昭华帝已经完全不是从前那个人了,他很担心乔小如。
独孤豫章这才知道小如已经进京,顿时又紧又急又怒,质问卢湛,惹得卢湛恼火不已,冷冷丢下一句“我自己的媳妇我自己会管,不需要不相干的人操心!你要是有心,就留在这好好养伤,顺便帮我照看照看蜀中事务!”
独孤豫章被他噎得瞪眼,却也无法可想,想想自己受的伤可是不轻,除了留在这儿,还能干什么?
只能闷闷应下。
倒是四皇子听说卢湛要上京去来见了他一面,卢湛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说他乐意便留在蜀中,不乐意便算了。
他现在恼了太子,可也并不表示就会喜欢三皇子、四皇子,反正,一个个都挺不是东西的。
四皇子倒是“嗤”的一笑,“你放心我留在蜀中?”
卢湛嘲讽反击“你能做什么?况且,有这个必要做什么?”
四皇子气结。
到底冷哼一声道“你要进京尽管去,反正我不会去送死。看在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你们两口子要是死在京城了,我会帮你们护两个小的周全。”
提到孩子,卢湛神情柔和了几分,挑眉冷然道“我的孩子,自有爹娘陪伴长大,不劳你费心!”
四皇子冷嗤“不识好人心!”
卢湛不由见了鬼的瞅了他一眼,好人?他算哪门子的好人!
乔小如与齐公公等一行,轻车简行,不到一个月便回到了京城。
望着那高高的城墙,望着出入城门热闹喧哗的人群,乔小如心中却是黯然恍惚。
京城还是那个京城,依然繁华如斯,可对她来说,却显得那么陌生,陌生得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这才离开多久呢,便又回来了。
乔小如仍旧住进了郡王府中。
次日,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长公主府“侍疾”。
昨夜她便问过了冯管家,长公主对外的确是“病”了,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却无人得知。
她回京的仪仗队伍人人都瞧见了,无论怎样,这一趟都得去。
尘埃落定,现在的长公主,可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乔小如心里其实也是有点打鼓的,万一她动了杀心,还真是件麻烦事儿……
当然,如果长公主真的想要杀了她,那么她也绝对不会伸长脖子等着她杀便是了。
果然,乔小如一进院子门,来到厅中,便有伺候的婢女从长公主卧室出来,扬着脸骄傲的喝斥乔小如跪下!
乔小如有点儿无语,长公主这是越来越耐不住性子了啊!或者她觉得,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已经不需要再耐着性子了?
所以,想怎么折腾自己便怎么折腾自己?
乔小如没理会那婢女的话,冷飕飕看向她“长公主可是在卧室?”
那婢女冷斥“长公主叫你跪下,你没听见吗!目无尊长,你好大的胆子!”
不等她过完骂人教训人的瘾,乔小如几步上前,扬手“啪啪!”给了那婢女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尖叫着滚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向乔小如。
乔小如冷笑道“长公主什么时候叫我跪下?我怎么没听见?我只听见你这贱婢在嚷嚷。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我的尊长?这才是好大的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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