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开始沈寡妇母子会对美佳心有芥蒂,但时间长了,他们自会看到美佳的好,到那时只怕还要感激今日才让他们有了美佳这么好的媳妇儿呢!
可这原本应该很美好的一切,因为乔小如那个贱人的插手,全都毁了!
“别哭了,别哭了!”卢梅的心又软了起来,将赵美佳揽入怀中轻轻拍抚劝着安慰着,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数落道“你也是糊涂!被人弄回来了怎么能睡得那么死呢?怎么夜里也不醒一醒!”
赵美佳呆了呆,呜呜呜的继续抽泣。
她自己也很纳闷,怎么就半夜里没有醒呢?
或许,是受了惊吓过头,所以才睡的特别沉吧?
她们母女自然不会知晓,乔小如昨夜将去年田氏吃了还剩下的安神药找了出来,现成煎了浓浓的一碗汤药给赵美佳灌了下去。
安神药本来就有加深睡眠催眠的效用,加上赵美佳受惊过度,这一睡自然沉沉无比,哪里可能轻易醒的过来?
便是今儿早上,还是李氏“无意中”进了这间房间,发现她睡在这里吃了一惊这才把她摇醒来的。否则她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母女两个相对,一个骂一个哭,过了半响,赵美佳也哭够了,从卢梅怀中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道“娘,所以这件事算是彻底完了,再也没有指望了对吗?呜呜呜,我不能再嫁给锦和了吗?”
想起在沈寡妇家门口发生的那一幕,饶是卢梅脸皮厚也不由得老脸一红有点羞臊。
到了此刻,满腔结亲的心思全都转化成了浓浓的恨意。
当下咬牙道“锦和锦和,那没良心的东西你还惦记着干什么?咱不稀罕他!哼,一个寡妇的儿子罢了,即便当了官又能怎样?没人提携,也不过一辈子做个没品的小吏,谁稀罕!乖,等回去了娘这就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去,比这个好十倍百倍!”
赵美佳呆了呆,伏在卢梅怀中,又呜呜的伤心大哭起来。
到了此刻她如何还不明白?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嫁给卢锦和的了!这件事已经闹开,不会再有机会做这同样的事儿。
即便有机会,卢锦和不承认,也没人会责怪他,反倒会说自家不要脸,下贱……
然而,她真的不是下贱,她也想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与他说亲成亲,可为什么就是不能够呢?
她是真的喜欢他呀!
赵美佳想不通,自己究竟哪一点不好?为什么他不喜欢?
“别哭别哭!你乖!”卢梅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如今你有周大小姐这样的闺蜜,有的是机会接触好人家,不愁找不到个好归宿!到时候,让那寡妇母子俩后悔哭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然而即便是卢梅自己,心中也忿忿难平,想着想着又咬牙恨恨道“说起来都怪乔小如那个贱人!都是那贱人给闹的!如果不是她,根本就不会这样!”
赵美佳也不哭了,自卢梅怀中抬起头来,抹泪冷声道“娘,我不要她好过!”
“哼!”卢梅冷笑,缓缓道“自然不会叫她好过!这个贱人,老娘新账旧账跟她一起算!”
她在心里暗道不光是她,还有卢锦和,这两个她都不会放过……
按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落了笑柄,卢梅和赵美佳就该灰溜溜的赶紧打道回府回县城去作罢。
可临去前卢梅偏还要给乔小如找点儿事情。
自己给自己“啪啪啪”左右开弓几下响亮的耳光,自己将自己的脸打得高高红肿起来,卢孝全父子几个回来吃早饭的时候,卢梅便向卢孝全一番哭诉,表示自己脸上是乔小如打的。
卢孝全一见之下震怒,连原因都没有问,当即命李氏去把乔小如给叫来。
其实哪里用卢孝全说?卢梅张嘴哭诉的时候,李氏就留了心要去通风报信了,得了这句吩咐,一阵风般便奔出去了。
于是三房所有人全都来了。
田氏、卢杏儿都表示一早上不是她就是她都跟乔小如在一块,两人都没有见到乔小如打人,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儿。
卢孝全也恼了,道“难不成你们大姑母还会撒谎?”
在卢孝全的眼中,乔小如素来不饶人,虽然他没见过她动手打过人,但是既然是这种性子,即便会动手打人,那也并不奇怪不是?
田氏、卢杏儿也不说别的,一口咬定就是没看见。
卢杏儿讥诮着提起一大早卢梅上沈寡妇家门前大闹出丑的事儿,卢孝全震惊不已,当时脸都绿了。
卢梅更哭天抢地的闹起来,说是乔小如撺掇她去闹的,结果她出了丑心里不愤,跑来找她要说法,气头上说了几句有点过的话,乔小如就跟她动起手来!
口口声声称乔小如现在仗着有几个臭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嚣张狂妄。
乔小如连同她理论的都没有,就是一句话不是自己动的手!她一早都在家,家里人、包括宝哥儿和怀宣都可以作证。
至于大姑母为什么这么说?这还用问吗?她一向来看自己不顺眼,今儿又出了丑,这不就是气不过想要栽赃陷害不让自己好过么?
卢孝全两边都没法儿定罪,两边都没法儿说什么,气得也不知该怎么好。
更令他气愤不过的,是卢梅去沈寡妇门口闹得那一场乌龙,这下子这一大家子不知道多久都要成为村里人的笑话了!
卢梅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住在县城里,拍拍屁股便回去了,谁笑话也笑话不到她的头上、即便笑话了她也不知道!
她只不依不饶,定要卢孝全教训乔小如。
乔小如一家子没事人般在一旁看戏,也不分辨,也不做什么,就是一句话没有的事!
什么?你一定要说有?哦,那随便你。
至于想要教训责罚?那更是笑话了!田氏不同意、傻夫君不同意、乔小如自己也不同意,谁能奈何?
卢孝全悲哀的发现,自己似乎早已没了做家长的威严。三房的事,他一点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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