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问了卢梅今日与乔小如一番偶遇交谈,周淑荷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心里酸意如潮,万蚁啃噬般的难受。
在她看来,乔小如放着有多一倍的银钱不乐意赚,而非要巴结着得意楼,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是对独孤豫章有想法!
不然的话,与周记合作能够赚取更多的银钱,且不是小数目,几千上万两啊,只要不是个傻子便不会放弃。
可她偏偏就放弃了,死赖活缠的定要选择得意楼?这还不足够说明问题吗?
再想到独孤豫章前阵子去东昌城参加展览会,把她也带去了,倘若说不是那小贱人没脸没皮往上贴死活缠着要去,谁信?
想来她那样的人,嫁了个傻子自然是不甘心的!也不知何等机缘巧合之下缠上了独孤公子,小贱人倒有几分手段心机,将独孤公子迷的团团转!
输给那样一个人,她如何甘心?
她不禁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太矜持、太清高,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后悔,却也难了!
周淑荷满心愤懑,恨不得将乔小如打死,哪里还有功夫应付卢梅。
勉强微笑保持着端庄温文,命灵儿取了二两银子给卢梅,吩咐道“你多往卢乔村去,多打听打听她家的人、她家的事儿,不管什么都来告诉我!”
卢梅乐颠颠的收了银子,媚笑着道谢,拍着胸脯保证道“周小姐放心,明儿我就上卢乔村去,保准把她给您看住了!您放心,周记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说什么也得让她答应跟周记合作!”
周淑荷信她才怪,却也点点头露出两分感激笑道“如此便多谢你费心了!若真能成,到时候我不会亏待了你!”
若真能令那小贱人投向周记,独孤公子必定失望,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独孤公子。
即便不能,让这妇人去给她添添堵、添添乱也不错。
卢梅得了这句话如同打了鸡血,胸脯拍的更响,话说的更加响亮,斗志昂扬的离开了。
周淑荷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筹码压在她的身上,越想越气沉思片刻,唤了灵儿俯身过来,向她吩咐了一阵。
灵儿领命呵呵笑着匆匆离去,周淑荷冷笑了笑,喃喃道“你一个乡下贱人,天生便该过穷苦日子,就凭你也敢肖想独孤公子,哼,也要问过我同不同意……”
卢梅第二天果然就风风火火的回了卢乔村。
她先去的大房,没想到杨氏不在,忙问去哪儿了?
卢怀银趁机跟她大说特说,顺便将乔小如也说了一通。
卢梅也皱着眉说“太不像话!”,然而却没有如卢怀银所期待的那样立刻风风火火冲到乔小如家去教训乔小如帮杨氏“讨要公道”。
卢怀银不由有些失望,便主动道“大姑母,他们三房太过分了,你得帮我娘讨回公道!都是乔小如逼走她的!”
卢孝全的话到底还是有那么点儿用,卢怀银也不敢说出这里头牵扯着卢杏儿的亲事,只将责任一股脑儿往乔小如头上扣。
卢梅眼珠子一转,点点头“嗯,我是得过去说说她们!”
她来到三房,却没有教训乔小如,而是表示要过来住,理由是杨氏不在家,她住在大房也不太方便,倒不如住在他们家,就跟卢杏儿田氏住一起,横竖乡下也不热,挤一挤没啥关系。
乔小如去跟李氏说了一声,李氏和青苗两个一阵风的把她拉走了,口口声声大房有的是空房子,大姑母来了不住大房却跑到三房这儿挤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卢杏儿毫不客气便道三房没她住的地儿,气得卢梅七窍生烟,不得不跟着李氏和青苗走了。
只是,住是不住了,却成天想往三房里钻,田氏烦不胜烦,大多数时间都在沈寡妇家。
而她一来,乔小如傻夫君和卢杏儿便道要出去做事干活,让她滚蛋。
等她一走,他们在近处晃了一圈立刻又回了家。
很快,卢梅也察觉了,或者说乔小如和卢杏儿根本就是故意让她知道的。
当卢梅把他们逮了个正着,那一刹那卢梅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质问道“你们不是要上地里忙活去吗?这咋又回来啦?说不得你们就是嫌弃我,就是嫌弃我这个大姑母,不想让我进屋!”
卢杏儿冷笑道“你也知道啊,那你还来?”
“大姑母,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干什么不妨直说吧,何必呢,你根本瞧不起我们、不喜欢我们,我们对你也一样,你这样累不累烦不烦啊?”乔小如也道。
卢梅脸色一黑,想到周淑荷的许诺,想到未来的种种好处,硬生生的忍着竟没有骂出来。
胸膛起伏了又起伏,假笑道“看你们说的什么话!我知道我从前做了许多不招你们待见的事儿,这人还没有糊涂的时候?还不能改了吗?我如今是真心想要改了,你们总得信我一次吧!咱好歹是至亲,你们难道真的要这么绝情?”
乔小如和卢杏儿相视一眼,均感无语。
要说信,她们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可这人这么没脸没皮的往跟前蹭,又仗着是亲戚,还真叫人打不得骂不得。
相比起来,乔小如倒盼着她像从前一样的折腾撒泼呢!
“你真要改?”乔小如问道。
“真的真的!要改,当然要改!”卢梅心里暗喜,连连点头。
“好,”乔小如便道“那你最近便不要再过来转悠,好歹也要给我们一点儿时间适应是不是?”
卢梅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
“小如说得对!”卢杏儿立刻道“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想闹腾的时候便闹腾,你说改了便改,别人便一定得接受?”
卢梅忍气吞声,干笑道“成,那我今儿就回去了,我明儿再来啊!”
“这一个月都别来!”乔小如冷冷道“你既然要改,却一再的强人所难令人厌恶,这是要改还是给人添堵存心让人不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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