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娇小的身体,身穿绿色的短襟,不是优露莉还能是谁?
此时,对方的脸色苍白,一双白晃晃的大腿也是变了颜色,满头青丝凌乱的搭在脸上,那微弱的**声正是从对方的小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传进吴明的耳朵。而她的旁边,正有一条“白懒爷子”盘在那里,吐着猩红的信子,昂着一只拳头大的蛇头,正歪愣着打量吴明这个不速之客。
吴明吃惊的,不是优露莉,而是这根毒蛇。
蛇多喜傍晚,夜间活动,这东西自然也不例外。“白懒爷子”其毒并不烈,但有一个其他蛇类都没的怪毛病,那就是懒,这东西平时只爱潜伏在枯枝败叶里,以吞食各种小动物和昆虫为食。不到万不得已,是极少离开自己的老巢的,但一旦谁侵犯了它的地盘,却是宁死不退。不消说,优露莉这小妮子从高处落下,正巧砸在了对方的地盘上,然后中了蛇吻了。
吴明心头暗松了一口气,这东西虽然是根毒蛇,但还不能算是异兽,\只要不是异兽,吴明现在虽然也是重伤之身,但对付这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他走了过去,探手就向对方的蛇头抓了过去,“白懒爷子”的蛇头一缩,反嘴就朝吴明的手腕处咬了过来。吴明右手突地向前,猛地抓住了对方的脖子。捏住了对方的的七寸。入手的,是一段滑腻的蛇身。吴明忍住了这股恶心的感觉,猛地把对方提了起来。
“白懒爷子”吃痛,蛇身猛地上卷,就要来缠吴明的手臂,吴明提着对方的七寸,加大了手里的力道,然后提着对方,猛烈的抖动起来。
俗话说得好,“拿蛇拿七寸,打蛇打三寸”,七寸就在蛇的脖子以下不远处,都是说打蛇要命中要害。
而蛇的三寸,是蛇的脊椎骨上最脆弱、最容易打断的地方。蛇的脊椎骨被打断以后,沟通神经中枢和身体其它部分的通道就被破坏。蛇属于爬行科,这东西的脊椎和七寸都较为脆弱,最怕被人抓住蛇身,剧烈抖动。
果然,“白懒爷子”被吴明抓住七寸,抖动了几次后,这一米多长的蛇身开始还挣扎了几下,但被吴明铁箍般的五指拿住了七寸,抖动了几下后,开始还试图反卷,过了一会,就软绵绵的搭拉了下来,直直的,动也不动了。
他的脊椎已经断了,神经中枢已经瘫痪,自然是没救了。
吴明心里喜滋滋的,毒蛇虽然有毒,但毒源在其头部的毒腺,其肉却是无毒的,相反,一般都鲜嫩无比,自己刚才还在愁食物的问题,这不,马上就得到了解决。
他斜眼看了看昏迷中的优露莉,目光瞄向了对方腰间的水囊。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蹲了下去,把水囊抓到了手里。
水囊里的水并不多,所以入手并不沉重,吴明伸手掂了掂,里面的清水“哗哗”做响,也就半水囊的样子,他强忍住了一口气把它喝完的冲动。
在没有探明干净水源的情况下,每一滴水都是很珍贵的,暴饮虽然能够逞一时之快,但这样的话,其中大部分都会变成尿液,被排泄出去,并没有被身体利用起来,白白的浪费掉了。
再次回头看了看昏迷中的优露莉,他咬了咬牙,毅然转过头去,向远方篝火处走去。
……
蛇身被吴明用根树枝穿着,放在篝火上边,不停的翻转着,“嗤嗤”做响,上面慢慢的漾出一层油光。起初这蛇身还偶尔蠕动一下,但随着那股香浓的烤味越来越浓重,它也慢慢变得安静起来。吴明找来一根树枝,轻轻的戳了戳蛇身,金黄色的蛇身顿时翻卷了起来,露出了里面鲜嫩的蛇肉。
白白的,嫩嫩的。还带着一股鲜香。
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拿出水囊,小口的喝了一下。正准备享用这得来不易的烤蛇肉之际。远方,又是一声微弱的**声传了过来,把他心头的那点食欲冲刷得点滴皆无,他苦笑了一声,低声喃喃道:“罢了,就救你一次吧,权当还你这一水之恩。”
说完,再次站了起来,拿起他那根“拐杖”,蹒跚着向对方的落身之地走了过去。
等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优露莉拖到篝火边时,却盯着这小妮子,心头迷茫一片,这伤口的位置也实在是诡异,让我如何着手?
只见优露莉的大腿上,有一个鲜红的点,那点的四周,青紫最甚,不用说,她是大腿中了蛇吻了。这也是吴明犹豫的原因。
他们在森林里也转了好多天了,自然也有战士不小心被毒蛇咬过,但有胡庸在,这点毒蛇上的小伤自然难不到他,胡庸的那个医疗箱里,有个拔火罐,这东西就如同个茶杯。每次有人中了蛇吻或者得了一些小感冒之类的,就见到把这个罐子放到患处,再加热,增大其空气压力。这罐子就紧紧的附在患处了,过一会儿,就吸出一大片淤血。
胡庸是个合格而且尽职的医生,他的医疗箱里,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每次遇见一些头痛脑热的,他都能想出相关的对策。
那罐子吴明也把玩过,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他疑惑的问胡庸:“要是没有这东西,被蛇咬了怎么办?”
胡庸一把抢过了拔火罐,宝贝似的藏了回去,回道:“这个,总会有办法的,没有这东西,在山里找个竹筒子自然可以代替,虽然效果没这么好,但也能将就着用了,实在不行,就用烧红的铁器挑破伤口,然后用布捂住伤口,吸吧。”
“这要是吸的人也中了毒怎么办?”
胡庸笑了笑,答道:“只要你的口腔没有受伤,是不会中毒的,你的口水会起到中和蛇毒的作用。”
……
现在吴明行走不便,这乌漆抹黑的,让他去那里找竹子,就算找来了竹子,他也不懂得如何制作,操作拔火罐,所以没办法,只有用嘴去吸了。
但是,用嘴去吸…
这怎么行?
他低头看向了优露莉,这双大腿给他的印象很深,健美,活波。曾经在城墙上晃得他睁不开眼,也曾托着这娇小的身影,漫山遍野地撵得他鸡飞狗跳。但现在,已经是青紫一片,而右边大腿伤口处,那个鲜红的点旁边,青紫更甚。
吴明看着,皱起了眉头。
正在他踌躇不决之际,优露莉再次**了一声,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
吴明狠了狠心,从自己的革囊里掏出了匕首,放在火上烤热了,然后蹲在了优露莉旁边,把匕首放到了对方伤口处,手腕稍一用力。只听得“哧”的一声轻响,那个红点顿时被匕首挑破,一股暗红发紫的污血顿时冒了出来。他咬了咬牙,再次挥起了匕首,那诱人的大腿上,顿时显出了一个鲜红的十字印。
然后他站了起来,有点心虚的看了看四周,最后长叹一声,从自己的内衣上撕下了一片布料,再次蹲了下去,用右手拿起布条,覆在了伤口处。
手上,传来的,是一股惊人的触感。柔韧而富有弹性。他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吴明心智再成熟,说到底,也只是个刚过二十的小伙子,这场景,他压根都没经历过,要说心里没有旖念,那自然是假的。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紧压住伤口,他双眼一闭,就把嘴凑了上去,使劲的吸了起来。
……
篝火腾腾的向上窜着,一闪一闪的,为这旖旎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诡异,似乎也在无声的嘲笑这对男女。
白天,二人见面还是咬呀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但到现在,却反而曲身相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但这世上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战争是一切罪恶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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