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2她狠吓人的
裴行俭盯着言则景垂下的头,一句一字道:“那个人在北辰,只手遮天,那个人和他打赌,让他一辈子回不了南楚,名扬天下又如何?名扬天下依然回不了故土,回不到那个开满风蜡花的地方!宣和小王爷可知那个人是谁?”
言则景氤氲的眸子,沾了哀伤,抬起头,望着裴行俭,“你知是谁?何苦来问我?”嘴角咬破而未知。
裴行俭猛然瞧见她这个样子,有些恼怒从怀中掏出瓶子,伸手钳住言则景的下巴,“逞什么能?又不是说你!嘴角都破了!”
气息来袭,言则景挣扎,裴行俭挑起瓶中药膏,轻擦在她唇角之上,“你若视临沧为好友,该知那个该死的人,现在位居一品,在北辰朝堂之上呼风唤雨…”
听到他的话,言则景忘记挣扎,冷冷的说道:“我就是那个该死的人,怪不得平虏将军从边关回来,一路上跟本王过不去,原来是替自己的恩师报仇,如此,我接下你的战书!”原来这一切,都是有意而为之,很好……很好…
裴行俭手一顿,她声冰连唇也是冷的,听她的话,就知道她是误会了,长长一叹,“关你什么事,他未提起过你,倒是提过萧培元,他跟萧培元打赌,那时候的你,还未出世吧!”
言则景如雷轰顶,临沧和萧培元打赌?明明是她和他赌的,怎么变成了萧培元?
裴行俭见她脸色苍白,用手描绘了她的唇形,抚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双手之上,柔声道:“他未提过你,你和他不曾相识,你怎就把什么事都往身上拦,萧培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来,倒是你这五月天里,手怎会如此冰凉?”言罢,低头喝气搓在言则景双手之上!
“啪!”言则景抽出手,一掴抽在裴行俭脸上,唇瓣颤栗:“你不过是一品边关大将,本王皇亲国戚,注意你的身份,不得近本王的身!”那一巴掌含了恼怒,含了羞耻,他刚刚的举动明明轻浮至极,她却毫无察觉!
一巴掌震醒了目瞪口呆的莫失。
裴行俭头被打偏在一旁,缓缓扭头,舔了舔嘴角,灼灼生光的黑眸盯着言则景道:“你的情绪太容易激动,对你身体不好,你是宣和小王爷,刑部侍郎三品又是皇上御前伴读兼朝阁大学士,与人小小亲密就如此大动干戈,未免太不像大丈夫所为了!”他想到她和皇上,皇上能亲密的揽着她的肩头,她不挣扎还在纵容,凭什么他对她多年念念不忘,换来是不相认,明明是她对他说,要嫁他的,凭什么,她转眼什么都不记得了!
言则景晶莹明澈眼眸和裴行俭对望,“罪臣之子,仗着有一点军功,就对本王指手画脚,未免太狂妄自大了些!”她在掩饰自己,自己竟对眼前这个人毫无防备之心,几番三次,这个人能近自己的身,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裴行俭双眸一下眯了起来,拳头咯咯作响,原来在她心中他只是罪臣之子,“狂妄自大?不是我的优点,宣和小王爷该知道杀伐果断才是我的优点…”
言则景抽下头上玉簪,往桌上一插,声冷如昔:“平虏将军这是想在我面前展示自己杀伐果断的优点吗?本王的簪子厉得很,平虏将军请吧!”
裴行俭心中徒然一跳,暗恼自己,又做了什么事,已知她有心疾,还这般恼她做什么?
蓦然裴行俭释然地一笑,伸手把言则景的簪子从桌子拔过,“我一直好奇你的簪子用什材质做成,厉得很,今日多谢小王爷赏赐!”
“还我!”被他这样一说,她像是那无理取闹的人,话像扔在海绵上,弹不起来似的。
到手的东西裴行俭怎会轻易让她夺了去,“一物换一物,这个送你…”裴行俭从靴子内掏出一个小巧的匕首,递了过来。
言则景眉头微皱,捂着胸口喘气,这人不但气她,还如强盗般抢她的东西,个性喜怒无常,让人很难猜出他下一步再做什么。
“本王不需要!”言则景呼出气来,跟生闷气似的:“平虏将军留着哪天战败的时候,自杀吧!”
裴行俭见她捂着胸口,脸色一冷,捞过她的手腕,眉头紧锁,良久道:“别再动怒,前几日刚刚吐完血,操劳过度,你有多少心血可以耗?”
言则景沉着脸,缩回手腕,“命是我自己的,不劳平虏将军费心!这么多年我都过来,平虏将军在担心自己在京城之内,我死了,没人陪你玩了吗?”他的关心来的太过莫名其妙,总是让人没由来的心慌。
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人,裴行俭拿过凝香丸倒着手心递了过去:“为了不让小王爷这么早死,还请小王爷吃药,不然我在京城,该有多寂寞!”
言则景盯了他半响,缓缓伸手拿过,还未放进嘴里…就被硬生生想叫唤打断。
“则景!我回来了,第一楼的饺子,尚长市辣螺丝!”
言则景自己面前的茶盏,打翻,便端了言景慕的茶盏就着凝香丸饮下。
这一动作,让裴行俭眸光阴沉,她对他有着不同常人的亲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唯独不拒绝他,难道就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妒嫉,疯狂地妒嫉!
言则景静静地等着言景慕喘嘘嘘的上来,沉着的脸有着回暖迹像,裴行俭作辑行礼。
言景慕一股脑地把吃食摆在桌前,言则景和宫浅渊对望一眼,垂下眼帘,言景慕已把辣螺丝摆在她的面前。
裴行俭伸手阻止,“宣和小王爷,你的身体不易……”他话未说完,见她越过他的手,捻起一个螺丝放在嘴里吸吮,夸道:“还是这个味,谢谢景慕!”
放下螺丝壳时,她苍白的唇色有了些许嫣红,裴行俭望着她的唇眼神深沉起来,想到那一夜,她的味道冷冽甜美,出奇地美味。
言景慕俊朗地面容,欢快的回道道:“则景喜欢就好!”言罢招呼裴行俭落坐。
裴行俭行礼谢恩,三人坐在桌前,言则景倒是吃完一个辣螺丝没有在吃,重新续了盏茶水,慢慢品着,瞧着言景慕吃得畅快。
期间裴行俭借故出去一趟,半柱香的时间,回来,端来清粥小菜,莫失一手拍在脑门上,谁能来告诉他,他家将军没事在边关大练厨艺,竟为了来京城讨好一个男子?
淡淡药味从粥中散发出来,裴行俭盛了杯,先放在言景慕面前,“后厨有人开私灶,我恰好碰见,讨来尝尝,味道倒也不错。”
言景慕不疑有他,用汤匙盛了一口,到嘴里带了淡淡地苦味,吐了吐舌头,“什么味道,怎么能吃?”说罢推到言则景面前,“则景,味道太难吃!我吃别的!”
裴行俭眉峰一拧,放下手中的碗,和言景慕推过的碗,调了一下,黑眸灼灼,“宣和小王爷,尝尝…”
宫浅渊神情一紧,想阻止,却被言则景拦了下来,端起碗来,温度恰到好处,入口即化,药粥,平添的药材,倒是温和养身的药材,下肚,腹中暖了起来。
“还要吗?”裴行俭见言则景一碗下肚,柔了声问道:“一天未吃东西吧?”
言则景蹙眉,谁跟他熟?
“浅渊,结帐!”
又翻脸,裴行俭心中哀呼,言则景侧目对言景慕道:“景慕下去接一个人,记住,无论看到是谁,都不要生气,好吗?”
言景慕脸一沉,“则景,谁?”
言则景露出一丝微笑,“你不是说在宫中有人管你,不让你随便出宫吗?想不想出这口恶气?想得话,听我的!”
言景慕透着窗外,往外望了一眼,茶楼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厚重的车窗,挡住了车内一切,赶马车倒是眼熟的很。
“浅渊!跟着!”言则景推了一把言景慕,对宫浅渊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浅渊明白!”宫浅渊拎着刚刚和言景慕一道出去买下的东西,“公子,请!”
言景慕触到言则景的眸光,心中不愿,还是离开了。
言则景见裴行俭不动便清冷道:“平虏将军刚刚说,临沧和萧培元打赌,萧培元是间接害死临沧的凶手,即是如此不知平虏将军可否有兴趣与本王去萧培元府上用个晚膳?”
裴行俭不急不慢重新盛着粥,“宣和小王爷这样利用人,向来都这么光明磊落吗?对于萧培元我有百种方法来让他还临沧的罪,不一定非得跟宣和小王爷合作才行。”
言则景赞道:“话虽如此,平虏将军回到京城,本王相信平虏将军不会置身事外,在说若是用我的手除掉萧培元,平虏将军不得罪任何人,不是一举两得吗?”确实他不一定非要和她合作,可是她就要拉上他,平虏将军一品,萧培元一品,同是武官,打起来才知谁更深,谁跟浅。
裴行俭把粥碗一推,盯着言则景:“你确定我去了不是直接跳入你挖的火坑?而是置身事外?” 本王在此:谁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