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来个合作人
每日醒来的言则景,总有那么一瞬的茫然无措,眼无聚焦,揉个额头,下床,望了一眼窗子,眼帘一垂,“夏觞!”
言落,一道残影而过,黑影立现在她身侧,吟哑声响起:“则景……何事?”
“昨夜窗子是你关的?”余光扫过床前,几滴雨水未干,细细看来还有干了水迹脚印,昨夜有人来到她的房间!
宫夏觞眼中一闪而过精光,“不是……未曾……来过…”
“知道了!去吧!”言则景的唇角慢慢的抿成一条线,这个人太过于自负,昨夜风雨交加夏觞都没看见有人来,这人轻功倒是卓绝,到底是敌是友?不……肯定是敌,不是友!
“吱!”一声,门被打开,江饶眉端着水进来,“主子,王爷让您去前厅,用膳!”
前厅用膳?言则景轻咬了一下紧抿地嘴角,她爹有多久未和她用早膳了,难道因为裴行俭?
“素兮在宫中如何?”言则景接过湿帕,擦了脸颊,漱了口,张了臂膀,江饶眉从柜中拿出衣袍,套入言则景手臂中:“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萧拂儿不疑有她,真当自己有了身孕,现在宫中所有的太医都候着,素兮已被她留在宫中!”
言则景从江饶眉手中接过玉带自己扣上,“小心为上,让素兮在宫中好好照顾萧拂儿。”好好照顾她,放大她的种种行迹,后宫女人那么多,比她位分高的人也大有人在,变成众矢之的,日子不会便那么好过!更何况,有了身孕,哪怕是假的,也有人不想要这个孩子出生!
“是!主子!”江饶眉从饰盒中拿出一块玉佩流苏,弯腰系在言则景腰间,“昨日夜中,佛堂传来声响,王妃打翻了灯台!”
“娘亲有没有事?”言则景急忙问道。
“主子莫急!”江饶眉整理玉配流苏,安抚道:“莲姨怕主子得之担心,才一早来通知,而后告知,王妃认为这是凶兆,今日天未亮,就去玉佛寺请香了!”
听了江饶眉这样的解释,言则景心中才放下大半:“有没有派人跟着!”
“有!”江饶眉拿起梳子,言则景慢慢坐下,梳子梳在言则景头上,江饶眉如实道:“比往常多了一队人马,近日京中不太平,属下知主子在意王妃,护送人马上,挑了一队好手,加马车上有宣和亲王府的标杆,定然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嗯!”言则景这才把提上来的心,放回肚子里,江饶眉替她挽了发,带上玉冠,言则景瞧了一眼桌上的羊角匕,目光冷冷。
江饶眉弯腰拿了鞋靴,跪在地上,托着言则景的脚,套了进去。
言则景起身跺了一下脚,把靴子穿牢了,随手捞过羊角匕塞进鞋靴中,这匕首小巧,倒比簪子好用多了。
出了房门,宫浅渊端着药候着门口,言则景端过药,一饮而尽,把药碗重重一放:“告诉王爷,本王今日朝中有事,就不陪他用早膳了,让平虏将军多用些膳食,有利用伤口恢复!”
“是!”
言则景没有从前门出,而是绕道从后门出的,带着江饶眉。
京中有传闻,宣和小王爷本身绝色,身边侍女艳丽非常,就,连随侍还有个雌雄莫辨的男人,秘传宣和小王爷男女通吃!
巷口,萧炎武穿着一身骁骑尉劲装,手扶在腰间配剑之上,见到言则景,抱拳行礼:“宣和小王爷!”昨夜咳声还有宣和小王爷临行的眼神,让他坐立难安!
言则景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不知道萧二公子是何要事,在巷口堵着本王?”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萧炎武来找她,说明昨日的一番良苦用心,没有白费!
萧炎武心中暗道,宣和小王爷果然巧舌如簧,喜欢抢得先机,沉默一下便道:“听说昨夜宣和小王爷和皇上偶遇刺客,今日骁骑营并加派人手,个个街头巡视,下官正巡视至此,特来护送小王爷!”昨夜,骁骑营连夜召了休沐地人回去,皇上宣和小王爷被刺是何等大事!
“护送本王?”言则景玩味地扫过萧炎武,语气清冷:“不知萧二公子有没有听说,昨夜行刺本王和皇上的人是谁幕后主使?”
萧炎武心中一惊,抱拳恭敬道:“下官不知!”
言则景见他如此,走近了几步,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刺客临死之前,说是萧大人指使,本王就想了一夜,在这京中谁有这么大能耐可以私养死士?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个所以然来,不知萧二公子,可有什么人选供来参考?”
萧炎武听到刺客是萧大人指使,心中便震骇,又闻言言则景问他话,立即道:“下官愚钝,还请小王爷示下!”宣和小王爷这样说,这京中能养不起死士的萧大人,就是他爹!
言则景一身负于背后,一手横在腹前,清晨雨后,阳光摄了下来,玉冠青丝,清冷的惊心动魄:“萧二公子,你娘亲还未抬做侧室吧!”
面对言则景突兀转了话题,萧炎武眼皮跳一下,眼帘微抬,虽不知言则景之意,依然恭敬道:“未抬!”
言则景呵笑一声,萧炎武便觉自己低人一等,他是庶子,哥哥是嫡子,所有家中一切都是优先哥哥,母亲因出身低微,连妾都算不上,人前,他不能喊声娘,人前,娘反而还对他恭敬,尊叫声二公子,每每如此他便心如刀割!
言则景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你都二十六了,妻室未娶,娘亲未抬侧室,家中一切你没有继承的权力,你不靠萧培元,凭自己谋上八品骁骑尉一职,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萧培元高看你一眼吗?别做梦了,你愈优秀,萧家嫡母会觉得萧炎陵处处不如你,你娘亲会在你看不见的日子里活得愈幸苦。”
萧炎武眼帘猛抬,摄向言则景,眼中尽是愤懑。
言则景晶莹明澈地眸光与对望,眸光中没有轻视,有得只是漠然,陈述事实一样的漠然。 本王在此:谁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