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我是谁?
“我恨你!”
男人的一句怒吼,伴随着摔门而出,渐渐消失。只留下一扇咿呀作响的门,和一个气急败坏到无言以对的女人。
钻进驾驶座,一拳猛捶在方向盘上,不觉痛,因为身痛不及心痛。反光镜中,男人的绝美脸庞扭捏得可怕,似要吃人。猩红的眼睛,更像要在迷茫中面临自我毁灭。抬眼向前,看不清磅礴大雨中的前路,却也不妨碍双手紧握方向盘、十指关节起伏脆响、右脚狠踩油门,迈速表瞬间飙升超过150。
轰隆的引擎声,混合着雨滴密密麻麻拍打车窗的声音,让糟乱的心,得以变态麻痹。急促的暴雨,提前降临的夜幕,也让路上的行人车辆,渐稀渐少。男人得以在速度刺激中,抚慰着心中压抑已久跌宕情绪,追逐着遗失已久的难得自由。
他生平第一次飙车,且是雨夜中飙车......第一次,唯一的一次,不曾想,也是最后一次。
......
时光是一条条或平行、或交错的暗线,同一时间、同一空间,有的人苦闷,有的人却欣喜。
就像这个刚刚从便利店买到了贴心之物的男人,纵然出门看到了夜幕骤降、电闪雷鸣和紧随而来的瓢泼大雨,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低头看看手表,暗叹时间仓促,可人行道对面,红灯依旧。于是,他略蹙眉、微低头,最终一手遮头、一手捂住胸前的某物,急急忙忙冲往对面。
他生平第一次闯人行道红灯......第一次,唯一的一次,不曾想,也是最后一次。
......
当原本两个毫无关系的两人,穿过雨帘和远射灯看到彼此的时候,已近在咫尺。震惊中,四目相对,双口微张,惊恐万分,脑袋或瞬间空白,或闪过各自心中念想的人、事、过去、现在和未来。
一记猛烈刹车、一阵刺耳摩擦、一声轰隆撞击,两个男人的世界,同时卷入黑暗,命运的轨轮,开始了新的计算。
......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缓缓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微微睁开模糊的双眼,渐渐看到一片白色的世界。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下滴的吊瓶、好似还有混合着消毒味的百合花气息。
本能地想抬手,很木、很沉,动弹不得;下意识地想要说话,喉咙干燥、扯得生疼。一个深呼吸,从脸上痛苦到胸前,这才发现鼻上还有个氧气罩。
这是怎么了?男人一时间困惑无比。好似有夜晚的光、密线般的雨、刺耳的声音,然后就是空白......
男人的思绪还未回笼,醒来的动静却已惊起身边的女人。她失声尖叫起来:
“谢天谢地,七天了,你终于醒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不逼你,给你想要的自由!只要你好好的!”女人喜极而泣。泣,本从不属于她。这一刻,只因兴奋。
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位,漂亮景致脸蛋上写满愧疚、惊喜、如释重负等多种情绪的女人,呆愣了半响后,男人从干痛的嗓子里,缓缓挤出几个字,伴随着呼吸的沉重音:
“你......你是谁?”
闻言,女人一惊,面色一沉,脸上呈现出一种惊恐。
“你别吓我!不会撞坏脑子了吧?我帮你叫医生!”女人猛地起身,按床头铃,神色慌乱。乱,本也不属于她。这一刻,只因害怕。
一阵忙乱疾呼,一众医护人员鱼贯而入,一通从上到下、由内而外的全面检查,最后,留下一个让人长松口气的定论:
“恭喜,他已度过危险期,刚才的失常情况,或许只是劫后震惊。别紧张,试着多和他说些轻松的话,慢慢休养、康复!”
医生离开后,男人一脸茫然依旧,他转动着深邃而困惑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对眼前这个“自来熟”的女人说什么。此时,女人却在送走了医生后,从今年限量版的宝格丽蛇皮包中,掏出一面镜子,来到床边,俯身向前,按照医生所说的“轻松”,故作打趣道:
“看!帅气迷人的脸倒是保住了!是不?”
没有想象中的邪笑回应,女人只看到男人瞪大了眼睛,眼底风云变幻,从诧异、震惊,最后演变成惊悚。
他忍着头痛,在大脑中搜索数年所学,想要解释眼前这般景象产生的原因。可头痛欲裂,越发晕沉,最终,只艰难却肯定地吐出一句:
“这......这不是我的脸......”
然后,便再度晕厥。
......
半年后。#####圣诞节开文,各位亲,Merry Christmas! 百日强宠:天王娇妻不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