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喝完酒放下酒杯的应喜看向白莲,白莲急忙将瓷片藏进袖子,故作姿态地捋捋头发。
白莲转而观察陆何欢,她悄悄从头上取下一支发簪,准备刺向陆何欢的脖子。突然,陆何欢转过头,白莲一惊,失手把发簪掉在地上。
“白莲姑娘,你怎么不坐?”陆何欢疑惑地看着白莲。
“我的发簪掉在地上了。”白莲强装镇定。
应喜突然把发簪递到白莲面前,“是不是这支?”
“是。”白莲慌乱地点点头。
“来,我帮你戴上。”应喜说着帮白莲插上发簪。
“谢谢。”白莲佯装感激地笑笑。
应喜并未发觉白莲的异样,趁着酒意慷慨而谈,“白莲姑娘,以后要是再有人敢欺负你,我就帮你出头!”
白莲假装感动地拿起酒壶为应喜倒酒,同时偷偷扭动戒指,一滴毒药从戒指里滴出来,正好滴向应喜的酒杯。不料,应喜突然拿起酒杯,毒药滴在了桌子上。
应喜从白莲手里拿过酒壶,“白莲妹妹,我自己来,我们既是兄妹,你也不用再伺候我,就由我来照顾你吧。”应喜说着反倒为白莲倒起酒来,白莲不禁感到一阵懊恼。
“来,喝!”应喜一饮而尽,白莲也只好将酒喝下。
白莲见应喜不好对付,便拿起酒壶走到陆何欢身边,“既然哥哥不让我伺候,那这位大爷我总要伺候着吧。”白莲说着要给陆何欢倒酒,同时偷偷扭动戒指,一滴毒药从戒指里滴出来,滴向陆何欢的酒杯。
陆何欢直接将手挡在酒杯口上,白莲赶紧抽回戴戒指的手,毒药滴到地上。
“白莲姑娘不用照顾我,我自斟自饮就行了。”陆何欢尴尬地笑笑。
白莲暗自懊恼,勉强挤出一丝笑。
过了一会儿,应喜又拿起酒壶,将三人的酒杯倒满,“来来,我们接着喝。”
白莲敷衍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来,咱们俩单喝一杯。”应喜举杯邀请陆何欢。
白莲看准时机,趁陆何欢和应喜不注意,迅速抓起桌上的筷子,绕到二人身后,再次意欲行刺。
危急关头,应喜一把抓住白莲的筷子夺过去,“我说了,让我来照顾你嘛,你吃什么,我来给你夹。”应喜说着夹了一块肉,不管不顾地直接塞进白莲嘴里,“吃块肉吧,有营养。”
白莲被硬塞进嘴里一块肉,暗暗恼怒,她好不容易才把肉咽下,应喜又夹了一块肉塞进她嘴里,“多吃点,看你那么瘦!”
白莲气急,勉强敷衍地笑笑,她偷偷转过身,眼神一狠,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白莲稍一抖动,小盒子顷刻间打开,一番变形后变成一把足有三尺的大刀。
白莲举着大刀,凶狠地看着陆何欢和应喜的背影。
应喜给自己和陆何欢倒上酒,端起酒杯,“来,喝酒!”
陆何欢接过酒杯,和应喜举杯畅饮。
白莲手握大刀,站在陆何欢和应喜身后,她盯着二人,眼神阴狠。恍惚中,白莲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青楼包房里灯火摇曳,一个十几岁、头发凌乱的小女孩蜷缩在床上,眼神惊恐不安。
“来,喝酒!”两个嫖客坐在桌边对饮。
二人喝完酒,一脸淫笑地向小女孩靠近。
“听说是老鸨刚买来的,今天咱们尝尝鲜!”二人说罢饿狼般扑向小女孩。
白莲身子一颤,咬牙切齿地盯着正在喝酒的陆何欢和应喜,仿佛眼前的二人就是曾经过她的嫖客,狰狞不堪。
应喜和陆何欢浑然不知,继续举酒豪饮。
白莲面上一冷,举起大刀对准应喜的腰间横扫过去,应喜站起身拿酒壶,无意中躲过大刀。应喜拿着酒壶倒酒,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白莲反手去砍陆何欢,陆何欢见应喜手里的酒壶没酒了,起身去拿另一壶酒,无意中躲过一刀。
白莲接连失手,不禁恼羞成怒,她咬咬牙,举起大刀,照着二人的腰部再次横扫过去。
忽然,敲门声响起,白莲急忙把大刀折叠收起,放进怀里。
知音楼包房外,老鸨站在门口,惊恐地攥着手绢。她身后站着几个彪形壮汉,威风凛凛地堵在走廊。
领头的壮汉身着黑色镶红的劲装,方面大耳,鼻正梁高,嘴角挂着一丝凶意,目不转睛地盯着老鸨。
“白莲,白莲……”老鸨战战兢兢地敲了敲门。
不见白莲开门,老鸨一脸幽怨地看向壮汉,壮汉们对视一眼,正要冲进去,不料,门忽然开了。
白莲刚一出门,壮汉们二话不说上来制住白莲。
“你们干什么?”白莲一时愣住。
“你心里清楚,带走!”领头壮汉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回道。
壮汉们要将白莲抓走,白莲意欲反抗,她眼角余光瞟到正坐在屋里喝酒的陆何欢和应喜。
“救命啊,两位哥哥救我!”白莲凄切地朝包房大喊。
应喜闻声看向门口,见两个壮汉押着瘦弱的白莲,而白莲正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他顿时大怒。
“哪里来的嫖客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应喜说罢拍桌而起,直接冲出去,一旁的陆何欢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把手给老子拿开!”应喜走到跟前,一把推开押着白莲的壮汉。
领头壮汉气恼,朝手下示意,“把他一起带走。”
“是。”
壮汉们开始围攻应喜,应喜抡起王八拳跟众人厮打在一起。一旁的老鸨吓得抱住头,尖叫着跑走。
两名壮汉一前一后围攻应喜,二人一同出拳,应喜迅速蹲下,二人彼此吃了对方一拳。应喜趁机一个扫堂腿,将两名壮汉踢倒。
另一名壮汉见同伴失手,立马冲上来,熟悉知音楼的应喜迅速打开一个包间的窗户,壮汉直直撞在窗户上,顿时头晕目眩。
领头壮汉见应喜屡屡得逞,不由得怒火中烧,他咬了咬牙,指着身旁的两名手下,“给我抓住他!”
原本押着白莲的两名壮汉立马冲上去,应喜双拳难敌四手,登时骇然色变。
“跟你们拼了——”应喜闭着眼睛,一边抡起王八拳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一通王八拳抡完后,应喜睁开眼睛,发现两名壮汉双臂环在胸前,正盯着自己。
应喜眨眨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吓得倒退几步,转身想跑。不料,其中一名壮汉追上去,揪住应喜的衣领,另一名壮汉将拳头攥得咯咯响。
站在一旁的陆何欢见应喜惹祸上身,无奈地摇摇头,“多管闲事。”
“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打脸!”应喜自认躲不过,朝两名壮汉求饶。
“那就由不得你了!”壮汉们一脸狞笑。
壮汉们扬起拳头,应喜绝望地闭上眼睛。在几个拳头即将砸向应喜脸颊的一瞬,陆何欢冲上去,三拳两脚将围攻应喜的壮汉打翻在地。
“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快走!”陆何欢一边拉走应喜一边压低声音提醒。
应喜回过神,顺手拉起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白莲,“白莲妹妹,跟我走!”
白莲一脸感激地点点头,跟着陆何欢和应喜跌跌撞撞地向知音楼后门跑去。
被打倒在地的壮汉们先后爬起来,他们见白莲一行人已经逃走,个个鼻青脸肿地看向领头的壮汉。
“头儿,现在怎么办?”其中一名壮汉开口问道。
领头壮汉微微皱眉,“跟我来!”
几名壮汉离开。
夜色蒙眬,还带着满脸唇印的陆何欢和应喜拉着白莲在知音楼后巷狂奔。白莲见壮汉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企图摆脱陆何欢和应喜。
“哎呀,好疼。”白莲假装扭脚。
陆何欢和应喜停下来,应喜俯下身,一脸关切,“怎么了?”
“刚才不小心扭到脚了……哥哥,真的谢谢你们,你们别管我了,快走吧,万一坏人追上来就麻烦了。”白莲眼中含泪,故作可怜地说道。
“我先帮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应喜说着不管不顾地背起白莲。
陆何欢见应喜铁了心要救白莲,摇摇头,“别忘了正事……”
“救人救到底,走吧。”应喜打断陆何欢,笃定地说道。
“往哪走?”陆何欢叹了口气,不再劝阻。
应喜抬头朝前望了望,但见不远处写着“如意客栈”的匾额闪着亮光,他想了想,朝陆何欢示意,“刚才那帮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先去那家客栈躲一躲。”
白莲暗暗着急,惶然劝阻道“不用你们送了,我自己会找个安全的地方。”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行?”应喜态度坚决,他误以为白莲不愿麻烦他人,温声安慰道,“白莲妹妹别客气。”
“我一个人没事,你们走吧。”白莲真急了。
“听我的,安全起见,我们送你过去。”
“真不用!”白莲微微愠怒。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应喜说罢,强行背着白莲向客栈跑去。
陆何欢无奈地跟上应喜。
如意客栈的匾额上散发着几缕亮光。应喜背着白莲,跟陆何欢一起走进如意客栈。
不远处,一名卖糖炒栗子的街头小贩借着亮光,见应喜急匆匆地背着白莲跑进客栈,他皱了皱眉,摊子都不管,转身就跑。
霜喜侦探社灯火通明,柳如霜气愤地猛拍桌子,吓得站在她旁边的白玉楼和站在她对面的小贩浑身一哆嗦。
柳如霜冷眼一翻,忿忿地盯着小贩,“你确定没看错人?”
小贩胆怯不已,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
柳如霜着急,跺了一下脚,“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背着女人去如意客栈的真是喜哥?”
“应该,应该没看错,那个人虽然戴着一副眼镜,不过看起来就是应探长。”小贩壮着胆子回道。
“岂有此理,竟然带女人去客栈鬼混!”柳如霜咬牙切齿。
一旁的白玉楼心中暗爽,趁机向应喜泼脏水,“我看这就是应喜的本性,霜姐,我看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应该早点跟他划清界限,远离他才好。”
“少废话,跟我去如意客栈!”柳如霜牙齿咬得咯咯响,厉声说道。
白玉楼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喜笑颜开地凑到柳如霜跟前,“霜姐是要去跟应喜一刀两断吗?”
“我要去把那个勾引喜哥的贱女人一刀两段!”柳如霜眼圈含泪,挥手比划道。
白玉楼大惊失色,没想到柳如霜对应喜痴情不改,反而把怒气撒在别的女人身上。
应喜热心过头地把白莲安顿在如意客栈房间。
“你们不是普通的客人吧?”白莲坐在床边,一边假装揉脚踝,一边问道。
应喜点点头,“我们是……”他才蹦出三个字,站在一旁的陆何欢暗暗捅了捅应喜,压低声音,“别忘了我们是便装出来执行任务的。”
应喜会意,急忙对白莲改口,“哦,我们是做生意的,现在世道不太平,生意不好做,心情不好就去知音楼放松一下。”
“做生意的?”白莲怀疑地盯着应喜。
“对。”应喜点点头。
“做什么生意?”白莲装作漫不经心地追问道。
“嗯……”应喜一时语塞。
陆何欢从旁替应喜解围,“白姑娘,我们做的生意不太方便透露,你见谅。”
白莲不好再追问下去,佯装善解人意地点点头。
应喜见白莲身形单薄,一脸关切地走上前,“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们救了我,刚才要不是你们,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白莲摇摇头,楚楚可怜地说道。
“白莲姑娘,刚才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你过不去呢?”陆何欢想不通白莲一个弱女子为何会得罪这么多人,忍不住问道。
“哦,我先前得罪了客人,那些人就是客人找来报复我的……唉,做我们这行,身份卑微,受客人欺负打骂是常有的事。”白莲微微一怔,解释道。
“白莲姑娘,你就放心地在这好好休息……”应喜一脸同情,不料话还没说完,身后的房门嘭的一声被踹开。
一股冷风袭来,柳如霜和白玉楼站在门口。二人一个怒,一个喜,惊魂未定的应喜如坠云雾之中,不知道柳如霜和她的小跟班是如何跟到这的。
柳如霜死死盯着白莲,胸脯起起伏伏,不知道里面憋着多少怒火。
“想好好休息,没门!”柳如霜接过应喜的话茬说道。
应喜看向柳如霜,“你怎么来了?”
“想不到你竟然跑到这里跟一个贱女人鬼混!”柳如霜大哭大闹地冲向白莲,“你这个狐狸精,我今天要你好看!白白,给我打!”
白玉楼冲过去就要打应喜,却被柳如霜一把推开,“我让你打这个狐狸精!”
白玉楼点点头,冲过去和柳如霜撕扯白莲,应喜和陆何欢赶紧阻拦。
“你闹够了没有!”应喜拉住柳如霜。
陆何欢拉住白玉楼。
“你放开我,我要毁她的容!”柳如霜不依不饶。
“把他们两个弄出去!”应喜力不从心,向陆何欢求助。
柳如霜和白玉楼被应喜、陆何欢拉住往外拖,二人不停地挣扎,应喜和陆何欢无奈,只好强行将二人抱出门去。
来到客房外,应喜放下柳如霜,勃然大怒,“柳如霜,你太过分了!”
“你看你的脸!白白,把喜哥脸上的唇印擦下去!”柳如霜指着应喜的脸继续哭闹。
白玉楼一边拿出丝帕递给应喜,一边嘲讽道“顶着青楼女子的唇印满街跑,你们不知道害臊吗?”
“脸上有唇印说明姑娘们喜欢,被喜欢有什么可害臊的?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应喜接过丝帕,一边擦脸上的唇印,一边不以为意地回击道。
白玉楼撇撇嘴,不屑和应喜置气,他鄙视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陆何欢,将另一只丝帕递过去,冷哼一声,“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不到这么快你就被应喜带进茅坑里去了。”
“这都是误会!”陆何欢尴尬地夺过丝帕,一边奋力擦脸,一边解释道。
应喜三下两下擦净唇印,冷冷地把丝帕还给白玉楼。
柳如霜气急地一把将应喜脸上的眼镜抓下来,“喜哥,你的放荡不羁呢?风流倜傥呢?你怎么能为了那种女人戴着眼镜装斯文!”
“柳如霜,你闹什么!”应喜不耐烦。
“柳小姐,你误会了!”陆何欢唯恐二人再起争执,在旁劝解道。
柳如霜趁机拿陆何欢撒气,一把扯下陆何欢的假胡子,“竟然粘上假胡子帮着喜哥去干坏事,不要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应喜见柳如霜如疯狗一般,逮谁咬谁,不由得怒火中烧。
柳如霜流着泪,深情款款地看着应喜,一字一顿,“我要捉奸!”
“柳如霜,第一,我跟你什么都不是,你来捉谁?第二,我跟陆何欢是在救人,哪有什么奸情可捉?”应喜强压怒火。
“救人?”柳如霜眼中含泪,心存疑虑。
陆何欢赶紧插话解释道“看来柳小姐是误会了,我跟应探长本来是乔装去知音楼查案,正巧白莲姑娘遇到麻烦,应探长便拔刀相助,救下白莲姑娘,可是又担心那些坏人会继续对白姑娘不利,这才把白姑娘暂时安置在这。”
“真的这么简单?”柳如霜将信将疑地盯着应喜。
应喜避开柳如霜问询的目光,不耐烦地看向陆何欢,“你为什么要对她解释这些?”
“一场误会,还是说清楚比较好。”陆何欢正色道。
柳如霜知道陆何欢一根筋,根本不会撒谎,顿时理亏地低下头,“你们本来是在执行任务?那个女人有难才出手相救的?”
“你以为呢?”应喜没好气地反问道。
忽然,柳如霜想起什么,抬起头,“那喜哥为什么要背着那个女人?”
应喜冷冷地别过头,一言不发。
陆何欢看了看应喜,转而看向柳如霜,“逃跑的时候,白姑娘扭伤了脚,应探长这才背着白姑娘一路来到客栈。”
“真的?”柳如霜想最后求证一下。
陆何欢认真地点点头。
应喜见柳如霜问东问西,不禁烦躁,把火气撒给陆何欢,“解释什么?我应喜愿意背哪个姑娘就背哪个姑娘,关她什么事?”
柳如霜暗自高兴,立刻摆出一副懂事的乖巧模样,“喜哥,你们先回警署汇报公务吧,我会帮忙照顾白莲姑娘的。”
应喜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没想到柳如霜刚才还恨不得要撕了白莲,现在又信誓旦旦地要照顾白莲,他怀疑地看着柳如霜,“你?”
柳如霜拍拍胸脯,一脸真诚,“放心吧喜哥,包在我身上。”
应喜仍然不放心,但眼下必须回警署报告情况,他皱了皱眉,看看陆何欢,“我们先回警署。”
陆何欢点点头,跟着应喜离开。
柳如霜见二人走远,脸色一变,看向白玉楼,“白白,你在门口守着。”
“知道了,霜姐。”白玉楼顺从地点点头。
柳如霜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模大样地走进房间。
白玉楼失意地站在门口,想到应喜和柳如霜冰释前嫌,不甘心地跺了跺脚。
客栈房间的电灯发出昏黄的亮光,白莲坐在床边,若有所思。忽然,柳如霜闯进来,她顺手关上房门,晃到白莲面前,方才她光顾着和应喜吵闹,还没来得及瞧清白莲的模样。
柳如霜挑剔的目光游走在白莲周身,但见对方的确有几分姿色,不无嫉妒地撇撇嘴,“也不怎么样嘛。”
白莲捋了捋头发,默默地低下头。
柳如霜靠近白莲,皱了皱眉,捏着鼻子,一脸鄙视,“一股庸脂俗粉的味道,真恶心!”
白莲捋头发的手暗暗用力,匆匆瞟了一眼柳如霜。
“勾引别人的意中人,不要脸!”柳如霜看向别处,继续含沙射影道。
白莲咬了咬牙,目光中透出几分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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