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您老这是来砸场子来了,还是来卖东西来了?”钱小卉可没打算给张氏脸面。
她的想法很简单,张氏今天来就是来砸场子的。实际上,钱小卉确实猜对了,张氏本来就是心气不顺跑来找麻烦的,当然如果能多得几文钱也是好的。
这些日子,她看着村子里不少人家都来钱小卉这里卖山货,就动心了,以前的时候,就算是山上捡了山货,还要大老远的跑到城里去买一趟,好多人家觉得不划算,所以捡山货的人少。
可现在家门口就有人收山货了,钱还给的不少,只比城里少一文钱,所以捡山货的人多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有了一小笔的收入,这就让张氏眼红了。
想起以前一大家子的人,每个月山货收入有不少,现在却一文都没了,想着损失了一大笔的钱就觉得心里不舒坦。张氏这段时间总是在怀念之前一大家子人赚的钱都归自己手中时候的爽,再与现在对比,张氏不免就觉得日子有些过不下去了。
所以,这些日子每天都骂钱彦海,让他去山上捡山货。
钱彦海一个人干着一大家子人的活儿,本来就很累了,还要抽时间去捡山货,身上的压力就更大了。
不过为了让这个儿子能更听话一些,张氏每天也会给钱彦海准备一个杂粮馒头。
其实,钱彦海有时候都在想,他在她娘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可以随意被驱使的奴隶,甚至是个连奴隶都不如的人。
但是,钱彦海心中就是憋着一股子劲儿,他总想着,只要自己足够孝顺,总有一天会改变爹娘的想法。
钱彦海从来没有得到过爹娘的认可,所以他尽力想做的更好,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钱彦海从来没有想过,有些人并不会觉得别人对他的付出是情分,而是会觉得付出都是应当的,张氏和钱春山现在的想法就是如此,他们养大了钱彦海,钱彦海给他们当牛做马也应该。
这就注定了,他想要的那句肯定,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
张氏被钱小卉戳中了心思,脸色却一点都不变,反而继续很嚣张的说道:“你既然知道,就把钱拿出来孝敬我,要不然我总要闹的让你身败名裂。一个不孝顺的姑娘,哪里能找到好人家?”
这话里明显就是威胁了,像钱小卉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多少都有些怀春,想着要找个好人家,因此张氏觉得自己这话说出来,肯定能让钱小卉屈服。
“哦?要怎么让我身败名裂?”钱小卉可不是钱彦海,她冷笑着反问一句。
张氏没想到钱小卉居然是这样的表现,她一愣,随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孝,就凭这一点就能让你身败名裂。”
“我不孝吗?我怎么会不孝?祖母您忘了,我们两家分家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只要给您养老银子就算孝敬了,这几个月来,养老银子我们家可是没都一天不差一文不差的送过去,甚至,我们家还有我爹成天在帮着您和爷干活,怎么会不孝?您这话就是说破天去也没人信不是?”钱小卉偷梁换柱的说道。
如果张氏只说自己不孝顺,那说不一定真的就有人信了,但她就是要将这更换成张氏说她们四房不孝顺,这话说出来,可没有人会相信,就算是外庄的人,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也就清楚了。
张氏马上开口反驳:“我说的是你不孝,不是你爹不孝。”
“我不孝?奶,我也很想孝敬您,要不然您放我爹回家,我天天给您干活去?我保证跟我爹做的一样好,而且我还会每天给您做饭洗衣服。可现在我爹一定要好好孝敬您,小卉只能留在家里,心里想着孝敬您,却没什么机会啊!”钱小卉现在可不怕张氏。
张氏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有被她气死,这算什么话?这让人听见了,还不要说自己不让儿子回家,只让给自己干活?这话传出去,自己的老脸可就真没了。
没脸是一回事,她倒是也不怕,可是自家那个死要面子的老头子只怕又要拿自己出气了。
张氏想着马上朝周围看去,却悲痛的发现,周围果然已经有好几个人正在盯着她们祖孙两个看。
那目光中似乎传出一种消息,那就是她居然是这样的人。钱彦海长时间没有管过自己家里的事儿,村子里没人不知道,现在被钱小卉这一误导,就不是钱彦海不肯回家,而是他们两个老的一定要将儿子拴住了。
“钱小卉,你这个死丫头,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有把你掐死!”张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奶,我要去孝敬您有啥不对的吗?您咋还生气了?奶,我们家里现在就靠着我娘一个人干活,我求求您了,让我爹回家吧,我给您干活去成吗?我可以每天一直不停的干活,真的。我会做很多事儿,还能捡山货啥的,手脚麻利的很!”钱小卉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张氏说道。
张氏是她祖母,她确实没有办法用别的方法打击张氏,但是能恶心恶心张氏也是不错的。
“你赶紧把我的山货钱给我,我要走了,我懒得跟你说话。”张氏这就打算落荒而逃了,可是又舍不得这些山货的钱,虽然不多,可总也有一二百文的钱呢。
钱小卉继续扮委屈说道:“奶,你也知道我每斤山货上头就赚一文钱,要是您逼着我多加三文钱的话,我不光不赚钱,还要赔钱哩。那我们一家子一天天的不就白干了?我们白干了不要紧,您的养老钱从哪里来?我们娘几个吃什么?还有我爹,每天给您干完活儿回家也就没饭吃了,到时候哪里有力气给您干活?。” 农女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