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头就做几件衣裳,还当自己多贤惠呢。”张氏对于女儿冷待自己,没好气的说道。
“娘,我是不贤惠,可是,您还是别继续折腾了成吗?四哥是个孝顺的,您要好好对四房,省的将来连吃饭的路都没有。”钱冬梅冷着一张脸说道。
自从上次张世杰的事儿上,她就算是看出来了,老五是个不可靠的,根本就是有奶就是娘,要是爹娘将来指望他养老,估计连口热粥都吃不上。只可惜的是,自家老娘就是被老五两口子的虚情假意给迷惑了,根本考虑不到这一层。
“你这死丫头,咋就被洗脑成了白眼狼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这是咒我跟你爹还是咋的?”张氏狠狠的推搡了一把钱冬梅,骂了几句。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张氏并没有太刻薄,骂了几句也就住口了,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几大口。
“娘,我说的是实心话,您就算是不听,也别继续闹了,自个儿在家里吃点儿喝点儿好的才是正经。您说,您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这是何苦呢?看着孙子孙女们日子过好了,您不也就开心了?老五的年纪也大了,是该到了自立的时候了,总不能一辈子指望着老人过日子吧?”
老五那就是个无底洞,便是全家人供着也供不起。以前她总是看不起家里其他人,觉得自己男人是读书人,也只有老五是读书人才能配跟自己说话。
可经过了男人的背叛之后,她现在想通了不少事儿,什么人是真心对人好的,什么人是不可靠的,她心里多少有些衡量了。
她以后不会糊里糊涂的过日子了,倒是应该好好向四嫂学学。
四哥不顾家,四嫂带着接孩子现在日子过的好,张世杰无情无义,她难道就不能靠着自己过日子吗?好歹她这里的基础可要比四嫂好多了。
“我呸,你居然敢说老五的不是,不就是因为秀才女婿有人了他没告诉你吗?你至于这样?”张氏没好气的又骂了几句。
在她看来,钱冬梅就是因为这点子事情计较起来,才对自己老五不满的。这个糊涂女子,咋也不想想,闹起来了对她有啥好处?现在不就是样子?秀才女婿索性连家都不回了,她们娘几个连吃的都没了哩,还有脸在这里说这些?
钱冬梅见老娘不听她的劝,就不说话了,反正话她已经说了,听不听就不是她能考虑的了。将来有一天,娘总会知道,几个儿女里头谁是真的对她好的。
张氏在钱冬梅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赞成票,气呼呼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将钱冬梅炕上放着的一块鞋面拿走,说是回家去给老头子做鞋。
临出门的时候还没好气的说道:“瞧着你就是个没出气的,成天在这里窝着干啥?这么次的料子也好意思拿出来给孩子们做衣裳。好歹你也是秀才娘子。也是,你要是有这个自觉,能当得起秀才娘子的称呼,就不会被野女人把男人抢走了。”
她只图自己嘴巴痛快了,却没留神,钱冬梅因她这一番话,脸色都发白了,身体也开始剧烈的颤抖,差点儿坐都坐不住。
张氏作为一个女人,却不知道,对女人来说没有比这样的话更刺心的了。
张世杰又找了个娼妇的事儿,是钱冬梅心里的痛,那事儿她算是面子里子都折在里面了,对于一贯要强自视甚高的她来说,几乎是不能承受的痛苦。
她自己都不敢碰触,生怕想起来让她疼的活不下去,可偏偏是她娘竟然一再的对她说这样的话。这可不是等于拿着刀子在亲闺女的心里扎吗?
到底是她钱冬梅做人太失败了,以往不知道什么人才是真心的,什么人是虚假的,以至于到了倒霉的时候,身边连一个能安慰她的人都没有。
不过,做人总要有些骨气,就算张世杰不管他们娘几个了,他们也能过自己的日子不被人笑话。两个孩子是她生的,便是不靠着张世杰,一样也能养活长大。
想到两个儿子最近懂事了许多,钱冬梅也算是欣慰一些,孩子们懂事了,比起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现在,家里头的猪啊,鸡啊什么的都已经养起来了,地等这一茬收完了,她也要收回来一些自己种,这样日子虽然过的未必富裕,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娘几个饿死。
而且钱冬梅都已经打算好了,等这一季的租子收上来以后,她一定要先偷着藏起来一部分,省的都被张世杰拿走养活野女人去。
他不仁她就能不义,张家的财产说起来,怎么也有自己两个儿子的一份,她可不能傻傻的讲究什么骨气,凡是总要先给自己和孩子们打算起来,省的到了最后重蹈覆辙连饭都吃不上。
至于张世杰这个人,钱冬梅已经死心了,她觉得就只当他已经死了吧!
却说二沟村的人失去了钱小米这个选择之后,都回到钱小卉这里交山货,反正都是一样的价格,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钱小米家里却彻底的沉寂了下来,村子里本来还有几家虎视眈眈想要靠着山货捞一笔的人家也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钱小米家没有靠着山货赚到钱,这消息很快就在庄子里传开了,村子里的人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不相信,但后来慢慢也就相信了。
至于钱小卉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这事儿,总要找个说头,说来说去,那就是因为钱小卉家里现在住的宅子太好了,能旺家。
甚至有些人家都开始后悔,怎么之前没发现,这宅子居然有这样的好风水,若是早发现了,不是早就买下来了?哪里能等着让钱家四房的人发财去? 农女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