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桌子上和木盒子里的雪花纹银足足有五百两啊!”马子夫全然不知黄文强和祁学忠摆了他一道,还沉浸在五百零银子的喜悦中。
“他娘的,我还以为有多少呢,估计也就够咱们兄弟三花上个两三个月的!”黄文强毕竟是土财主出身,这点钱他还不会放在眼里的。黄文强抓起一个银元宝,斜着嘴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就这点钱?不应该啊!”黄文强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春城,对着马子夫和祁学忠笑着自满地说道:“这点钱,我估计是这小子贪污敲诈来的一小部分,更多的不知道藏哪去了,咱们放长线掉大鱼,白春城这小子老子吃定他了!”黄文强说完,和马子夫、祁学忠把散落在桌子上的银两装在木盒子里,带上面罩,悻悻而归,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正浓,月光直洒大地,燥热地大地残留着白天的余温,清风徐徐刮过,树上的蝉没有感受到一丝凉爽,蝉鸣声此起彼伏,使烦躁地人,心中更加恼火,唯有经历沧桑地老者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烦着过是一天,乐着过也是一天,管他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只有岁月不可辜负。
不远处突然刮来一阵狂风,几片云彩遮挡住了月光,醉仙楼除了灯火的余光,黯然失色,静静地立在那里,任凭岁月的磨砺,周围的蝉鸣声忽的全部不叫了,只留下打更人手中锣声在街道中徘徊,安静的夜,安静的可怕,“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也不过如此。
李煜、傅棠、段思平三个人回到醉仙楼,三个人一路上都不说话,由于傅棠的伤势稳定下来,三个人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安安静静地睡着了,不吵不闹,仿佛之前发生的事全然都忘却了,心静,自然气氛也跟着安静,人如此,空气亦如此。
李煜回到房间,因为早些天去秦岭狗嘴坡折腾了一晚上,身心俱疲,再加上晚上出去惩治白春城,人累,心更累,躺在床上,鞋都没脱,就早早睡着了。
傅棠回到房间,惩治白春城的事情还久久不能忘怀,心烦意乱,他的身体素质是三人中最好的,精力旺盛地他,早房间里练了一套逍遥游,和“十步杀一人““脱剑膝前横”是两套剑法,练的累了才抱着青莲剑去睡觉,睡着没一会儿,呼噜声就响彻整个醉仙楼,扰的别的房客半天睡不着。
段思平回到房间,并没有早早睡着,只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是白族人的首领,又是南唐国的镇国将军,出来了这么久的时间,很是思念自己的族人,和手下的将领兵卒,自从认识了傅棠,他每晚都是在思考如何让白族人不受汉人欺凌中读过,今晚也是如此,脑子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的不太死,因为他脑子里还在思考如何带领族人崛起,就连白山黑水间的契丹人南下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不用臣服奴役于任何人了,自己的民族却还……压力太大,睡个好觉确是是难。
醉仙楼的屋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人,背着手静静地看着夜晚的长安。
“嗖!”“嗖!”两声,那白色长安身后突然窜出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敬地问道:“门主,现在动手么?”
“去吧!不要搞砸了!我要活的。”穿白色长衫的男子平静地说道,可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和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两个黑衣人听到白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的柔和的命令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背后一阵凉风,二人相视一眼,“嗖”“嗖”两声消失在夜幕中。
“嗵”门上传来声若蚊蝇、窸窸窣窣的纸破之声,正常人醒着都难以发现,更别说是睡着地人,那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迅速地传到了段思平的耳朵里,他轻微地转过头,眯着眼睛看到门上的纸被人捅破,捅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洞,紧接着从洞的那一头,伸进来一个比笛子细小的多的镂空竹竿,对着屋子里的竹竿的口不停冒出一股烟,那股样飞速地弥漫到整个屋子。
“不好,是迷烟!”段思平话还没来的及说完,就吸了几口迷烟,他连忙下了床,下床的时候脑袋一懵,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段思平知道来者不善,而且不是一般的门派,极有可能是唐门的人,时间不允许段思平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他强撑着一股劲,爬了起来,打开窗户。
“啊!”“啊!”“啊!”段思平打开窗户的一瞬间,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段思平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吸外面的没有被迷烟弥漫过的空气。他咽了一口口水,由于吸入的迷烟不是太多,刚好有吸入了新鲜的空气,让他缓了过来,他不想打草惊蛇,害怕来者把李煜和傅棠给杀了。
段思平轻轻一跃,飞到窗户上,走到屋檐边,踩着瓦片往右边走了几丈,打开窗户,看见李煜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奇怪的是李煜的屋子的房门上,插着一个与自己房间一样的细小竹竿,只是没有迷烟冒出,“奇哉怪也?”段思平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仇人啊,为什么针对自己?他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脑袋,又向更右边的春雨阁走了过去,打开窗户,看见里面傅棠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大的“大”字,睡得是七仰八叉,呼噜声比之之前,只大不小。
“奇哉怪也!”段思平看见傅棠所在的春雨阁的房门上也插着一个与自己房间一样的细小竹竿,也没有冒出迷烟,只能问道屋子里有那么一丝淡淡地迷烟的味道,跟自己屋子里的味道不能比,当然,等多是傅棠脚丫子的臭味,掩盖了迷羊的味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正当段思平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时候,屋顶上传来三声“咚!”“咚!”“咚!”的瓦碎之声,段思平此刻才断定:肯定是来者的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进入了傅棠的房间,掩住鼻息,打开房门,发现在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从春雨阁出去,关上房门,又直接进去李煜的房间,也是一个人都没有,此刻,他大概能猜事情的一部分了。段思平合上李煜的房门,确认李煜、傅棠二人是安全的就跃上屋檐,脚踏莲花,顺着承重墙飞到了醉仙楼的第三层的屋檐上,再往上一层的屋檐就是屋顶了,“有人?”段思平变得谨慎起来,屏住呼吸,静观其变,以防不测。
“门主救命啊!”瘫软在屋顶上的三个黑衣人被一身穿破衣烂衫的少年狠狠的摔在屋顶上,直接把经历数百年风风雨雨的瓦片都给压碎了。
“你们几个废物,还不快滚,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身穿白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的三个黑衣人,眼睛只盯着那少年看去。
“是门主!”三个黑衣人犹如听到了赦免死罪的圣旨一般高兴,麻利地站起身来,消失在醉仙楼屋顶。
“唐门门主李世心,你想拿我的结拜兄弟来威胁我,未免也太下作了吧!”身穿破衣烂衫地少年目光如炬,面无表情地盯着唐门门主李世心。
“哈哈哈哈!”李世心听到少年的话后,不怒反笑,客气地说道:“我们唐门办事就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请欧阳帮主切莫见怪!”李世心往前慢慢地走出一步,和颜悦色地说道“早闻洛阳丐帮帮主欧阳龙城义薄云天、侠肝义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让唐门门主笑话了,这都是承蒙江湖上兄弟们的错爱,江湖上行走多年,混下了这点虚名,让唐门门主笑话了!”欧阳龙城回答地不卑不亢,透漏出少年老成的一面。
“嗯,不错!不亏是少年英雄,我很欣赏你!”李世心微笑着说道。
“少年英雄不敢当,反倒是您,唐门门主李世心的大名,天下英雄豪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提到您的名字啊,那真是名满天下、如雷贯耳,后辈我都听出老茧来了,今天能目睹您的风采,是我后辈之幸也,今后我行走江湖,也能吹嘘一番,名列五神之首的唐门门主李世心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放下身段跟我这个臭乞丐说话,实乃三生有心!”欧阳龙城有礼有节地回道,说出的话让李世心听了十分受用。
“哈哈哈哈哈!”李世心大声地笑了出来,并不是因为欧阳龙城拍他地马屁而高兴,而是因为欧阳龙城身上散发出来的英雄气质和跟当今武林出世人物中最厉害的人说话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对法入流的勇气深深地折服了李世心,正常人人见了李世心都吓的不敢说话,多年杀人如麻地亡命之徒见了李世心也不由自主的下跪,欧阳龙城的豪气实在难得,怪不得会少年成名。
“咱们这江湖上行走的粗野莽夫就不跟读书人一样了,说话办事都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搞一套繁文缛节,太累了!”李世心脸上恢复了之前的神色,面目表情两眼却炯炯有神。 大宋双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