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机关?小小的陕关县衙居然有机关,真是不多见!”李煜被那机关惊地连连叫绝,他并不是为了机关设计的多巧妙而赞叹,而是这种地方还有机关,实在有趣,“妙极!妙极!”李煜对着那老妇人笑道。
“这机关有趣吧!”老妇人看着一脸兴奋的李煜问道。
“可以,可以,在这种地方,确是有趣!”李煜饶有兴趣地回答道。
“来,进去给你们说!”老妇人向内一拉那扇门的门环,那扇门从里面自己向外开开,们一开,只见门内整洁异常,大理石的地板,乌木的椅子,沉香的桌子,与旁边这件厢房的环境是截然相反,看样子是有人天天在打扫了。
“各位公子,姑娘请坐!”老妇人率先进去做到靠墙为首的太师椅上,招呼众人坐下,李煜、傅棠、耶律德光、丑陋姑娘依次而坐在老妇人的右手边一排的椅子上,“女儿,上茶!”老妇人声音宏亮,进了这间屋子才有了主人的威严和气势。
“好!”那女子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倒在四个小杯子里,给四人分别摆上。
“谢过老婆婆!”李煜、傅棠、耶律德光接过茶杯,在喝前客气一番,他们被那一男一女从辰时折腾到巳时,又中了断魂香,早已口渴难耐、饥肠辘辘。
“哎哟我的娘啊,这是什么茶叶啊,分明是茶叶梗吧!”丑陋女子不谢反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闭嘴把你!”傅棠赶紧转过头隔着耶律德光小声训斥了一句丑陋女子,女子听到也不敢多言,口中又渴,强忍着喝下去了。
“来,你给他们三位跪下,谢谢饶命之恩!”老妇人转过头对着自己儿子说道。
“这……”那少年很是不爽,支支吾吾,一脸不悦。
“嗯?”老妇人脑袋一歪,眼睛斜视少年。
“唉!”少年知道自己不下跪谢恩,恐怕自己的娘亲要生气了,心不安情不愿地跪倒三人中间前面的位置,单膝跪地,拱起双手,左手压右手,倔强的说道:“谢谢……三位……大哥……饶……命!”说完少年就迅速的站起来了。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就是,没必要!”“这礼太重了!”李煜、傅棠、耶律德光说完,摇头晃脑地看着那少年,十分得意,意思你厉害你继续皮啊,那少年知道目前在场,自己不敢胡闹,冲着得意洋洋地三人扮个鬼脸,伸出舌头,“略!略!略!”少年办完鬼脸,白了他们三人一眼,就回到自己母亲身边去了。
“你两也坐!”老妇人命令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也坐在李煜、傅棠、耶律德光、丑陋姑娘的对面的椅子上。
“是!”少年、女子听到吩咐做了下来。
“三个公子,那位姑娘,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这座县城没有人?为什么我们三个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们会把你们迷晕?为什么这么破旧,许久没人收拾的屋子会有一个密室呢?对吧!”老妇人直言道。
“正是,我们三人都不是在中原长大,所谓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不知道这关中腹地是何民风名俗,昨日见到这般场景确是让人唏嘘不已!”李煜婉转的问道。
“老婆婆,这么大的县城,有田有地,有房子有衙门,为何就舍弃了呢?”傅棠追问道。
“我从东北方向来到这个县城的,来之前过往的客商都说这个县城闹鬼,这又怎么回事呢?”耶律德光问道。
“为什么要迷晕我这个跟你们认识都不认识的美娇娘呢?”丑陋女子一开口,李煜、傅棠、耶律德光刚说完话,端起茶杯,正要喝,被她一句话,笑的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摔了。
“哈哈哈哈,我来回答你们的问题!”老妇人也被那丑陋女子的话说的大笑起来,笑了几下,竟然咳嗽了良久。
“你这个女子,好生奇怪,长的这般丑陋,还大言不惭,要不是昨天下午申时你来的这里,要是跟他们三个一样,晚上过来,我估计要被你吓个半死!”少年装作心有余悸,后怕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像看鬼一样的看着丑陋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李煜、傅棠、耶律德光被那少年的语言、动作搞得捧腹大笑起来。
“我哪里难看了?嗯?我就是胭脂涂的有些厚了,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撕烂你的嘴!”丑陋女子脸上一红,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有好脸的指着那少年吵闹起来。
“哼!”老妇人故意咳嗽一声,整个屋子安静了一下,不是傅棠等人怕那老妇人,而是那老妇人眼神里折射出的沧桑往事,十分痛苦,让人不由得可怜于她。
“老婆婆,您说吧!”李煜害怕这么没完没了的闹下去,耽误他接下来的行程,装作好奇地问道。
“好,这些事本不该说出去,可是今日不吐不快,事情还是要从十五年前说起,老身叫香秦氏,当时我和我男人香建城一路逃荒,从灵武逃到这个县城,这个县城以前不是个县城,叫做郭家村,规模确是有一个县城的规模,逃到郭家村的我们三人,刚开始住在县城东头的城隍庙里,准备住上两三天,歇息一下去剑南关成都府,在底下没有打仗的地方也就是那了。
谁知我们来到村里的消息让当地族长郭振东知道了,他们刚开始装模作样、假情假意地给我们吃的、喝的,用的,穿的,说让我们住在郭家村得了,不要去什么成都府了,去那里的一路上全是土匪强盗,有命去,没命回,我和我男人还有姑娘都是老实巴交地乡下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信以为真,再加上我当时怀孕了,不宜长途跋涉,所幸就留了下来,族长郭振东让我们住在这个院子里,也就是现在的陕关县衙。
那时我和我男人还有姑娘一度以为遇到什么好人了,天天跪在菩萨像,谢谢菩萨保佑,好景不长,住了有十天半个月了,族长郭振东突然问我们要十两饭钱、住宿钱等等,我们当时穷的身上就几文钱,哪有十两银子给他们啊,我们就说那我们给他们家干几年长工,不要工钱,只要管饭管住就行。
谁知那族长郭振东不让我们用体力还钱,让我和我男人把我闺女嫁给他当妾,所有的帐就一笔勾销,而且给我和我男人十两银子,那族长当时都四十五岁了,儿子都比我闺女大,我男人肯定不愿意,就跟族长郭振东理论起来,谁知那族长蛮不讲理,要把我和我男人赶出去,当夜就要娶我闺女,我男人情急之下,就跟他们扭打起来,结果被族长的儿子郭伯雄及管家和六个家丁一顿好打,打的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我男人当时就昏死过去,族长郭振东就派两个家丁把我男人抬到城隍庙,把我也赶出来,把我闺女扣留下来。当晚夜里,我男人躺在城隍庙里,上气不接下气,已是奄奄一息,过去一两个时辰,居然没死,反而脸上多了一丝生气,我那会跪在城隍庙里,谢谢土地爷保佑我男人不死,谁知没一会,整个郭家村处在一片热闹欢笑之中,我还听到不远处戏台子上有人唱戏,正当我怀疑是不是我女儿被强迫嫁了出来,族长家的管家就带着人,手里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说我女儿今晚就嫁给他家老爷族长郭振东,现在外面正在办酒席,也请我和我男人粘粘喜气,喝点喜酒。
躺在地上的我家男人,一听到这话,瞬间一命呜呼,驾鹤西去了,那管家见到这情形,赶紧放下食盒,带着家丁就溜了。那会儿我真想一头撞死,陪我男人一起去了,可我当时怀有身孕,不知是男是女,万一是男孩,还能给我加男人留下一儿半女的,况且我闺女孤身一人被迫嫁进他们郭家,族长郭振东的原配夫人我可是见过,刁钻小气、泼辣非常,我女儿老实巴交的,那以后肯定是要被欺负的,于是我就没死,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我想找郭家村的郭氏族人帮我一起抬埋了我家男人,可谁能想到他们郭家族人没有一个愿意帮我的,反而给我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给脸不要脸,他们族长郭振东能娶我女儿,是我们家的福分,唉,没办法,我就一个人背着我男人随便找个山头就给他埋了,下葬的时候连个墓碑都没有啊,这不成了孤魂野鬼了嘛?
我就找了一块四方四正的木头,刻上我家男人的名字香建诚,这才算是入土为安了。处理完我男人的事情,我就去族长郭振东家去要我女儿,可敲了一天的门都人理我,连续好几天,我都去敲门,还是没有人理我,为了我女儿,我腹中的孩儿,我用族长郭振东给我的十两银子,买了一块地,花钱雇人盖了一间房子,苦苦等了半年多。
七八个月过去,我生下了我孩子,居然还是个男的,这给老身绝望的生活中带来了一点希望和快乐,老身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我女儿找到,把我儿子抚养成人。 大宋双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