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知道了他们作恶之后,从那天起,他们对师父的那种父亲般的感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敬畏和害怕,在戒恶道人一剑刺死李翠莲的那一刻,他们就释然了,师父又如何?没有他们师父,他俩也许是路边乞讨的乞儿,但最起码是正人君子,行事坦荡,哪能轮到六个年轻后生对他们痛彻心扉的教育。
二人感情莫名,既失落,又悔恨,高兴,又痛苦,兴奋,又紧张,二人沉默良久,空气骤然变得异常安静,诡秘。
半个时辰过去,二人身上的伤口在烈日下,又开始发作,疼痛莫名。
清泉是师兄,年纪又长清松十多岁,之前戒恶道人早有规定,清风观在他百年之后,要传位给清泉,师父一死,这观主的位置自然是清泉的了,他已经有资格收徒传教,只不过要得到成都府青城山掌教的同意和敕封才行,想到这里清泉诡异地笑了一下。
眼前之事,此时因师伯蛇仙人而起,也必须要由师伯蛇仙人来结束,解铃还须系铃人。
清泉到底是没忍住,还是厚着脸皮说话了。
“师弟,你看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清泉试探性地问道。
“师兄,你决定吧,师父生前都是看重你的,你也不要套我的话了,师弟一切以师兄马首是瞻,师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清松哽咽着说道,他心里晓得今天过后,他便再不能在这里生活了,成了赤脚道人,四海为家,清风观再没有跟他有点半点关系,其实他不愿离开师兄,不愿离开这里,很想留下来,可是他说不出口。
“既然师弟都听我的,那我就说了,能发生今天的事情一切都怪师父咎由自取,这怨不得别人,可是这仇不能不报,要不然师父九泉之下也能以瞑目,事由师伯蛇仙人而起,那也应该由他也灭,你去成都府赤蛇县灵蛇观去找师伯,让他给师父报仇,顺便先去趟青城山,把师父如何被人打死的经过告诉掌教,让掌教派人把敕封诰书给我带来,记住,师父作恶的事情要说,但是要说的跟咱俩没有关系,你明白么?”清泉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很重,耐人寻味,不过清松又不是傻子,一听就听懂了。
“是,师兄,我明白了!”清松知道这里面蹊跷事关重大,必须要把他、清泉和他师父之间的关系扯清,要不然要掌教知道了里面的故事,轻则他和清泉被废除武功,逐出师门,重则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他们算是道门中的败类了,所以要把一切的一切都推给他师父戒恶道人。
“好,咱两把师父埋了吧!”清泉冷冷道。
“嗯!”清松话不多说,很懂事的去放杂物的屋子取出两个木铲子,给了师兄和自己,在师父死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再将师父戒恶道人生前用过的东西,一起埋了,再让清松去成都府的时候找个刻石碑的匠人,给他师父刻一块墓碑,二人处理完师父戒恶道人的身后事,看向了上半身赤裸的李秀莲的尸体,二人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身体有些燥热。
“师兄,咱们把她埋哪?”清松伤感又亢奋地说道,语气里尽是不舍。
“师兄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儿,我自己埋吧,师弟,要不然你就山路吧,抄小道,咱们道门中人走的那条路,现在才下午申时,趁着白天好赶路,要不然你现在就去收拾一下行礼,这就上路吧!”清泉微笑着说道。
“嗯,我听师兄的话,我这就去收拾行礼了,作别的话就不说了,一会儿我走了,就不跟师兄打招呼了,师兄保重!”清松强忍着泪水,哽咽地说道,说完给师兄拱起手行了一礼,就跟给师父戒恶道人行礼一样,既恭敬又顺从,清松低下身子迟迟不肯起来。
“师弟,别这样,该走了!”清泉不忍去看师弟这个样子,害怕自己心一软,将他留了下来,赶紧背过身子,咬着牙控制着自己眼泪和情绪,大喘一口气道:“去吧!以后多加保重!”说完半晌不语。
“师兄,再会!”清松听到师兄这般说话,知道不会再留自己,他也明白了师兄的心意,挺直身子,回到自己和师兄睡的屋子,去收拾行李,他在转身的一瞬间眼泪还是没有忍住,一路哭着过去,把这个世界上属于自己的一切装到了包袱里,又从药房里拿了些治外伤的金疮药,提着一把剑往山门外走,在走到埋葬师父的地方的时候,发现在师兄不见了,地上李秀莲的尸体也不见了,他苦涩的摇了摇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师兄以后的结局会比师父还惨,他趁着四下无人,把昨晚从傅棠、耶律德光那里敲诈来的银子从杂草堆里找了出来。
收拾好该带的一切,清松又走到埋葬师父的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的走了,此一去,他不知道未来如何,他也没有什么目标,只想着先把师兄交待事情办完,就去游历天下,为自己做过的罪孽去赎罪,作别清风观,作别一切。
躲在暗处观察的清泉,看见师弟终于走了,望着师弟远走的身影,清泉从一黑暗处窜了出来,往地上啐了一口,怒骂道:“我就感觉这鸟人昨晚肯定从傅棠、耶律德光那四人身上诈了不止五两银子,果不其然,他娘的!”清松骂完,将山门从里面拴住,从这一刻起,整个清风观都是他了,他贼头贼脑地往师父住的偏殿走去,走进门,关门之前,探出脑袋不放心的朝四周环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将门从里面关上。
清泉走道床边,盯着被子看了许久,越看越激动,越看越亢奋,他从他师父的遗物当中找到了一本极乐宝鉴,里面有男女之事,不仅有配图,还有细致的描写,看了一会儿,他看的是口干舌燥,欲火焚身,是在难受,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甚至是很少见过女人的他,一把掀开被子,被子里面是李秀莲的赤裸着上半身的尸体。
虽说是死尸,清泉看的是如痴如醉。
清泉脱掉刚换上的新道袍,道破从他身上滑落,他又脱掉了裤子,脱掉了鞋,露出全身,尤其是上半身满是伤痕的身体,格外引人注目,身体上的伤口,有的地方还没有完全结痂,鲜红的血液伴随着结痂的暗红色的伤口,显得邪魅异样,清泉全身一用劲,还没有完全好的伤口经过这么一紧,又不停的流出血来,将他的上半身大部分身体覆盖,犹如一股在血水里绽放的花朵一样,疼痛感觉全部转化为刺激和兴奋,异常亢奋,他身体越疼,他脑子就越空白,身体就越亢奋。
“啊!”清泉还是忍受不了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将全身所有的感觉从这一声怒喝中释放出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清泉坐在的偏殿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清泉从床上下来,赤裸着全身,找到火折子,点着了几盏蜡烛,又回到床沿,坐在床沿边欣赏着睡着的李秀莲的尸体。 大宋双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