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记住了!”段思平听到命令后,双脚蹬地,瞬间飞出五丈远,左躲右躲消失在人群中。
心有余悸、惊魂未定的主簿赶紧下马,命令手下不要再追了,反正他的主要目标是李煜身上的古玉,其他的都可以不管,“回府衙!”主簿大声命令道,一行人赤列列地走到街道中间。
穿过大理寺附近的一个集市,街道两边是密密麻麻地各种小贩商人。
“你看,这个就是恶匪欢喜佛爷的手下!”一个卖菜老妪指着装在小囚车里的强盗说道。
“这伙惯匪可把我们长安的姑娘祸害苦了,老张家在钱大人当侍女的女儿去年就被这伙人掳走了,生死不明啊!”一卖肉的屠夫说道。
“你看后面两个后生,仪表堂堂是风流潇洒,怎么也被装在囚车里了?”一酒楼的小厮指着大囚车里囚着的两位翩翩少年。
“以老夫之间,知人知面不知心,会不会是这两个后生是采花贼留在城里的眼线,专门靠过人的容貌勾引来往的姑娘啊?”酒楼的老掌柜摸着胡子说道。
“这不是月旬评的魁首李兄和傅兄么?”一卖字画的书生站起来喊道。
“管他是谁,咱们为民除害,打死一个少一个!”两三个泼皮无赖不明事理地喊道,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往小囚车砸去,有了第一个出头之鸟,忍耐许久地百姓抓起破菜叶子、臭鱼烂虾、瓜皮臭鸡蛋扔了过去,李煜和傅棠的脸上头上落了不少肮脏之物。
“唉!可叹啊。”李煜睁开眼睛看了看向他们扔杂物的百姓,伤感地说道:“可叹啊,现在的老百姓失去了朝廷的教化,圣人的贤德,精神如此的麻木,不论是非对错,先把自己在生活里的不如意和失意发泄出来,法不责众嘛!”李煜痛心地叹道,这长安的百姓虽不是他治下的百姓,确也是痛心疾首,更何况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今天这般肆言詈辱、千夫所指的羞辱。
“民智未开,何谈复国!”傅棠咬着牙说道:“当战火肆虐的时候,老百姓也就是不管什么仁义礼智信了,无法可依,无法可守,上至昏庸无道的君王、贪官污吏,下至苟且图存的百姓,皆为一丘之貉,只有和平的盛世才能让百姓回归本心,重新做人!”
“唉!”二人一齐叹气,心中甚不是滋味,有苦难言。
囚车慢慢地停到大理寺门口,李煜、傅棠、强盗被众衙役押解下来。
“将这三人押解到大理寺监,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要管他们!”主播大声命令完,众人慢慢的走过大理寺监两边的狴犴石像,不怒自威、气势汹汹,只是多了些风雨打磨的痕迹。
“少年郎,你这是何苦呢,你把身上的玉佩给我,现在就可以出去,真的,啥事没有,要是等到进了那暗无天日、鬼气阴森的牢房,再出来,可就要脱一层皮了,啊,少年好好想想!”主簿边敲扇子边说。
“那你怎么不去抢啊?”李煜不屑地瞪了一眼主簿。
“哟!哟!哟!大家都是读书人,说什么抢不抢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对吧,你给我那玉佩,自然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我可没逼你抢你啊,哈哈!”主簿沾沾自喜地说道。
“哦,这样啊!”李煜神情悠然地说道:“主簿,你信不信,打开这扇大理寺监的门,我和我的兄弟转身就能走了?”李煜微笑着看了一眼主簿。
“德性,到了这个时候还给我装,不给是吧,别怪我给你用刑!”主簿恼羞成怒地喊道:“将这二人打入死牢,明天一早各打一百杀威棒!”
“是!”早在门口等候的老狱卒打量了一下李煜和傅棠,心想又是被敲诈的可怜地孩子。
“开门!”大理寺监门口两边的两个守卫齐声喊道,大理寺监府门应声而开。
门徐徐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稳稳地立在门里面,犹如天神下凡、神兵当世。
“哎呀,自投罗网,来人给我抓起来!”主簿一看是逃跑的段思平,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躲到几个衙役身后。
“啊!”众衙役围了上来。
“退下!”段思平大喝一声,吓的众衙役不敢上前,“给,这是你们大理寺卿给你们主簿的信!”段思平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递到一个衙役地手里。
“哼!我看你能玩出什么幺蛾子!”主簿接过手中的信,拆开信封,只见信纸上写着:这三位公子是我好友,现立马放人,如有损伤,要汝狗命!主簿确认这是大理寺卿的字,看完吓的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把信装好,咽了一口口水,腆着脸笑着说道:“公子误会啊!”
“除了你们两个全部都回去吧!”主簿指着押着强盗的两个衙役命令道。
“是!”众衙役退下。
“公子,全是一场误会啊!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是大理寺卿的朋友,您早说啊!”主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陪笑的说道。
“误会?”李煜冷笑一下,走到主簿跟前,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主簿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你信佛么?”
“小人不信佛,小人是尘世俗人,小人信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主簿如实答道。
“噢,有意思!”李煜嘴角微微一翘,笑着说道:“佛家说有因有果,有果有因,人在时间所犯的罪恶是有报应的,只是时候未到,你信么?”
“公子说笑了,小人既然不信佛,自然不懂得因果之理,如果真的有因果报应,为何小人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啊?这世间所犯罪孽比小人重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啊。”主簿少廉寡耻地说道,并非他故意得罪李煜,而是他所在的大理寺上到大理寺卿下到普通衙役都是吃人不吐骨头、作恶多端、贪财好色的恶人,如果李煜和大理寺卿是好朋友的话,那李煜也不是什么好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这种小人自然和李煜是一路人咯,说起话来也是不经脑子思考了。
“苍天有眼,天下苍生逢此劫难,定有人扫清玉宇万里埃,惩治作恶之人!”李煜神色亢奋地说道,而他,他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人。
“是,是,是!可这与我们等又有何干!贪图眼下才是真!”主簿笑着说道。
“喔,行了,留下两个衙役我要审问那个强盗,至于你,你走吧,我相信没多久,就有人惩治你!”李煜不耐烦地说完。
“是,是,是!”主簿嬉皮笑脸地回道,心里却暗骂这装模作样地小人,以为自己是谁啊?恶心,实在恶心。
“你们两个留下供公子听用!”主簿说完行了一礼,心有不甘地离去,可惜算计半天,到最后什么都没捞到。
李煜跟着主簿走了几步,大声地喊道:“佛祖说了我们还会见的!”说完让两个衙役把强盗押到审讯房,李煜,傅棠,段思平三人立在跪在地上的强盗前面。
“公子,是你们审还是我们审啊?”老狱卒笑着说道。
“我们吧!”段思平装模做样的拿起火钳子在强盗面前晃来晃去,就是不下手,表情十分享受,像是要好好“伺候”“伺候”他。
“大人饶命啊!”强盗惊恐万状,被吓的魂飞魄散,头如捣蒜,心中颤道:这火钳子随便在身上来一下,别说是给烫死,脱了脱了一层皮。他原本也是小老百姓,无奈落草为寇,匪首欢喜佛爷行痴教他轻功,到处作恶,在这人吃人的江湖,不曾想到有今天。
“还是个软骨头,哼!”李煜轻哼一声,鄙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吧,如果你是聪明人的话,应该知道我们要问什么吧。”李煜追问道。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强盗抬起头来紧张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说道:“我们这伙强盗为首的是欢喜佛爷行痴,旗下有四贼子李大、王二、张三、钱四,四贼子下面各领十个人马,听行痴的号令。我们流窜在秦岭一带,在岭中的狗嘴坡安营扎寨,快活自由。”
“那你们为何屡次来长安城中抢姑娘,这些姑娘具体又囚在哪里?”李煜好奇地问道。
“我等人归顺欢喜佛爷行痴后,原在附近的山路上劫道,可如今这年月走山路的哪有什么有钱人啊,都是穷苦的老百姓,有钱的老爷们呢又不走山路,走的官道,时间一长,别说靠打劫为生了,山上七八十号人都快揭不开锅了,趁着夜黑陆陆续续跑了三十多个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肯定要散伙
没办法,欢喜佛爷行痴想出了一个主意,教我们轻功,苦练三个月后,下山去长安抢豪门显贵家的大小姐,白天给我们干活昨晚,晚上供我们淫乐,等到玩腻了就卖到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妓院里,这些大小姐们平日里娇生惯养,养尊处优,身材皮肤姿色自然是上等,每个大小姐差不多能卖到五百两雪花花纹银,进了妓院那些大小姐平日里是他们爹娘手里的掌上明珠。 大宋双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