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傅棠看着纸上倒过来的字,好像看画册一样,上面的小人姿态各不相同,妙趣横生,傅棠看着看着越来越无法自拔,想不看都不行,脑子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额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流。
“啊!”傅棠大喊一声,“我好热啊!”傅棠疯狂过的叫喊,把自己身上的虎皮大袄用力一扯,裸着上半身冲到大雄宝殿的外面。
“啊!热死我了!”傅棠张开嘴让雨水进去自己的嘴里,伸出舌头胡乱地舔着脸上的雨水,在雨里,傅棠大概站了半个时辰,身体的温度渐渐地降了下来,两个眼睛还是充满了血丝。
“哈!哈!哈!哈!”傅棠喘着粗气,靠在倒地地上的烧香宝鼎休息,闭上眼休息休息地一瞬间,眼前出现了刚才纸上出现的小人在他脑子里打来打去,傅棠一睁开眼,那个打来打去的小人却消失了,傅棠又闭上了眼,那个打来打去的小人出现了。
“这是什么功夫?不妨跟着练一练!”傅棠脑袋一斜,心里胡思乱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傅棠闭着眼睛跟着脑子里打来打去的小人学他的招数。
练完一套招式傅棠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浑身充满了力量,丹田里一股温暖的热气游走在全身的奇经八脉,走到天柱穴和风池穴时,被死死地堵住,又原路返回。
“这功夫还有这效果?”傅棠心中大喜,又在雨中打了一套,傅棠这次没有闭上眼睛练,尝试着记住这一套叫不上名字的功夫。待傅棠打完,又闭上脑袋冥想,差不多记住了这套功夫,傅棠摸了摸肚子,感觉丹田里的那股气,跟现在下的雨一样,淫雨霏霏却又连绵不绝。
打完两套,傅棠有些疲惫回到大雄宝殿里休息,穿上虎皮大袄端坐在蒲团上,看着释迦牟尼佛像,怀念起了逍遥僧。
“这和尚虽说嘴贱了点,人色了点,手欠了点,品质还是挺不错的!”傅棠想着想着就傻笑了一下。
傅棠等雨停了,背好包袱,拿上武器,朝着释迦牟尼佛像拜了一拜,踏上了去洛阳的路。
洛阳城中某座酒楼里。
“黄长老,您确定要这么做?”一个身着补丁、浑身白净的男子面色担忧地说道。
“废话!”黄长老不可置疑地说道,“老子年轻时候抛家舍业地加入了丐帮,到现在已经三十年了,三十年啊!”黄长老气愤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不敢说有啥功劳,但也有苦劳吧,熬到现在才是个八袋长老!论资历论能力咱们帮谁能比我高!”
“那是!那是!”陪坐的三个人附和道。
“可是那老家伙居然要把帮主之位传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凭什么?”黄长老质问陪坐的三个人。
“老帮主真的是老了,欧阳龙城今年才十九岁,怎么能担任帮主这个位置呢?”一黄衣男子言道。
“若是下届长老是欧阳龙城,我马子夫第一个不服气!”马子夫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错!我祁学忠生平只服黄长老,如果那小子当了帮主,咱们帮还能有好?”祁学忠看着黄长老说道。
“但是丐帮大会后天就要举行了,老家伙和传功长老黑三都商量好了,执意要传位给欧阳龙城,打狗棍已经在欧阳龙城的手里了!”一身穿黑衫的男子忧心地说道。
“兄弟们别急!只要丐帮大会还没举行,咱们就有机会,我早就想好怎么办了,只是众位兄弟是不是跟我黄文强一条心啊?”黄文强眯着眼睛看着众人的表情,试探地问道。
“我等唯黄长老之命是从!”四人低着头举手便拜。
“众兄弟的心意我黄某人知道了!”黄文强伸出手把其他三人的胳膊抬起,笑着说道:“我有一计,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帮助之位!”黄文强自信地笑了笑。
“黄长老!不,黄帮主请说!”祁学忠拍着马屁说道。
“你们附耳过来”黄文强看了看四周,三人伸头过去,“咱们先……”
一夜无话,夜长梦多。
“老爷子!谢谢您载我来洛阳!这五两银子您收好!”傅棠恭敬地将银子奉上。
“唉!小伙子,说好的送你来,就是送你来!要什么钱啊!”一马夫模样的老汉手里拿着马鞭站在马车前,笑着拒绝了傅棠。
“老爷子,别人都收我银子,就您愿意免费载我来,这钱您无论如何要拿着!”傅棠把银子放在老马夫的手里就跑了,害怕老马夫推辞。
“小伙子保重啊!”老马夫举起手向傅棠告别。
“唉!洛阳城还是洛阳城!”傅棠看着远处的城楼,城楼下面的石匾上刻着两个他魂牵梦绕的字:洛阳。
傅棠走到吊前前,站在了他曾经离开的位置,感慨万千,有生之年还能以另一个身份回到这里,回到他和他兄弟小时候玩的地方。傅棠眼角有些湿润,深吸一口气,走过吊桥,看见城门边上围着一群人。
“看什么呢?”傅棠挤进人堆里,看着城墙上贴着一张海捕文书。
“谁识字啊?给老汉念念!”傅棠旁边的一个老头对着围观的人说道。
“我给您念,您听着啊!”傅棠往前又走了几步,盯着海捕文书仔细地念道:“近日有江湖恶盗司马追月在宋州杀人无数,女干银妇女并谋图造反罪大恶极,朝廷震怒,百姓恐慌,特令天下追捕,如窝藏者与犯人同罪,若知情报官者赏白银千两!天佑二十年!”
“原来是他啊!”老汉听到后笑了起来。
“老爷子,您认识他?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号人啊?”傅棠惊吓地看着老头。
“什么?你不认识他?”老汉指着傅棠对着其他人说道。
“少年,你从哪里来?怎么连义盗司马追月都不知道?”周围的人嘲笑的看着傅棠。
“老汉,您给我讲讲呗,我刚从山里出来!”傅棠拉住老汉的手说。
“怪不得!”老汉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司马追月啊,喜欢去皇宫啊王爷啊富人家里去盗宝贝,把偷出来宝贝换成钱分发给穷苦的老百姓,所以啊我们尊称司马追月为义盗!”
“那海捕文书上不是说司马追月杀人放火、女干,银妇女么?”傅棠又追问道。
“到底是山里来的人,啥都不懂!”老汉一下就瞧不起傅棠了,耐着性子说道:“如今这海捕文书上面写的还能信?只有好人才能上海捕文书!”
“老爷子也不尽然!”一个围观的商人模样的人小声的说道:“我刚从宋州进药材回来,我听宋州人说司徒追月把宋州节度使向皇帝进贡的已经失传很久的广陵散给偷了!”
“啊?”围观的人听到后,先吃一惊,“他司马登月偷个这玩意干嘛?又不是什么珍奇异宝”人群中有人问道。
“哎哟喂!咱们皇上喜欢唱戏啊!你自己想啊!对一般人肯定是废纸一张,那对皇帝来说那就是心头肉啊!”
“噢!”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傅棠搞清楚以后退出人群,往城里走。
“站住!”一个陪戎校尉挡在傅棠前面。
“官爷,您有事?”傅棠恭敬地说道。
“你他娘的瞎啊!没看见进城都要接受检查啊!”振威校尉拿出马鞭盛气凌人地指着旁边的两个执枪官兵中间的桌子。
“是!是!是!官爷!我是山里来的,不懂规矩!”傅棠笑着说完就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执枪官兵野蛮地打开包袱。
“咣叽”一声,包袱里的五两白银掉在了桌子上。
“等等!”振威校尉看见银子,两个眼睛都瞪圆了,走到桌子前面一把抓进自己的腰里。
“官爷,这是我……”傅棠还没说完,“嗯?”振威校尉把腰刀拔出一半,恐吓着看着傅棠。
“没啥!没啥!”傅棠苦笑了一下。
“还不赶紧滚!”振威校尉怒骂道。
“是!是!是!”傅棠把桌子上的衣服用包袱包好,灰溜溜地走了。
“唉!现在的官兵都明目张胆地抢钱!我看着皇帝的位置坐不了多久咯!”傅棠背着包袱边走边说。
夕阳斜照,大地苍茫。
“这洛阳比我小时候热闹多了啊!”傅棠走过大街,周围叫买的小贩的声音络绎不绝,好不热闹,他不知道洛阳现在是后唐的国都。
走了一个时辰,傅棠走到了洛阳夹马营,找到了当年住了八年的地方赵府。
“干爹,不知道您现在怎么样了?”傅棠看着破瓦颓垣、荆榛满目的赵府,那熟悉一幕好像就在昨天,把他当孙子的老管家、偷偷给他做好吃的老厨娘、把他当亲儿子的干爹、比亲兄弟还亲的他。
“要不是那场灾难!唉!”傅棠跪在赵府前,狠狠地磕了三个头。
“娘亲,孩儿现在就去看您!”傅棠绕过赵府,向西边的乱坟岗疾步走去,十多年了,他没来扫过一次墓,这次,他终于来了。 大宋双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