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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想吃肉

大宋双龙记 西北夜说 4686 2021-04-06 07:24

  傅棠不知道洛阳怎么走,只知道首阳山在山南西道,洛阳位于首阳山的东北方向,于是他就一直朝着东北方向走。走了一下午,天色已黑,腹中饥饿难耐,但四周荒野空旷,今天行了一天的路也没有看见人烟,一路上倒是路过四五个废弃的村庄。

  “这附近怎么没有人呢?”傅棠大为不解,“难道我是天煞孤星?白虎转世?昨日大黑和狼王躲我,今天山外之人躲我?”傅棠自我嘲讽道。

  “罢了再走走吧!”傅棠打起精神,看了看前面的小山,“没准跨过这座山,就有人家,也好讨些饭食!”傅棠心里暗示自己,他生性有些愚笨,但是性格极其乐观,可能是他保持了十几年的童心吧。

  半个时辰过去,傅棠走过半个山,走到山顶,停下脚步,朝四周望去,“终于寻到村庄了!”山脚下的东南方向的一片开阔的平地上,散落着十几户人家,但家里亮光的只有那么几户,其中一家农家院子比其余的十几家要打大上许多,从远处看怎么有个五六间房子,“这家人应该比较富裕些!去他家讨饭食!”傅棠加快下山的脚步,一溜烟的往山下冲去,毕竟饿了一天了。

  傅棠从山上下来,穿过一大片农田,绕过家中没有灯火的人家,直扑相对富裕的那家。傅棠走到门前,敲了敲大门上铜制的辅首(门环)。

  “哐哐哐!”傅棠用力的敲了三下。“没人?我在山上看着这家人还有人啊!太阳刚刚落山,怎么会快睡觉呢?”傅棠又连敲三下,“哐哐哐!”傅棠这次用力敲了三下。

  “谁啊?催命啊!”门内一个男人粗着嗓子叫喊道,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喤”一声,大门从里面开开,出来一男子,掌着一盏灯,“你谁啊?”男子抬头看着傅堂,疑惑地看着他,心想从没在这个村里见过这个人。

  “大哥,你好,我途径此地,肚子有些饿了,想来讨些饭吃,顺便借宿一宿,还望大哥发些善心,通融一二!”棠客气地说。

  “什么?要饭吃?还想住我这?”男子拨了拨凌乱的络腮胡,“没有!你赶紧走!”男子不客气地说道,随即要关上门。

  “大哥,我饿一天了,您发些善心把!”傅棠毕恭毕敬地说道。

  “你走不走!”男子似乎有些不悦。

  “大哥,我走一天了!真的是又累又饿!”傅棠继续求道。

  “好!你有钱么?”男子想着这个人是外地人,出来行走,应该有些钱。

  “有!大哥你等一下啊!”傅棠赶紧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几枚铜钱,放在手上。男子顺着灯光一看,“你这泼皮,是来打发要饭的?我韩涛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现在最好赶紧滚!”男子生气地说道,之所以一直有耐心地跟傅棠说话,还不是傅堂八尺的身高、粗壮的胳膊、斑斓的虎皮把他唬住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动手动脚了。

  “大哥,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钱!”傅棠无奈的说到。其实他忘了早上师父在他的包裹里放了散碎的银子,他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花过钱,故而给忘了。

  “你不走是吧!行!”男子把掌在手上的灯放在门槛上,转过头朝里面走。

  “哎呀,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傅棠欣喜地等着主人叫他进去,却想起了师父李天玄,这才出门第一天就吃不好住不好,想的竟有些痴了。

  “嗯?”傅棠看着主人从里面走的路上,手里好像提着什么。

  “你滚不滚!不滚!今天结果了你!”男子走到门口,举起一把大刀,指着傅棠。

  “我滚!”傅棠看见这男的这个气势,要跟自己拼命。傅棠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呸!我当是什么英雄好汉呢!脓包!”男子关门的时候狠狠的骂了一句,可能他没想到吧,傅棠的外貌特别能唬人,不开口说话,到也感觉是个江湖中人,不敢惹的硬茬子。

  “谁啊!你在外面这么久?”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这个家人的院子里飘出,听声音应该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

  “一个臭要饭的!”男子不屑的说到。

  “我才不是要饭的!”傅棠小声的对着院子叫了一声。

  “切!这地方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傅棠安慰了一下自己,走出十几米,前方小路右转,看见一排村舍,屋内灯光有些昏暗,傅棠大步走了过去。

  “嗯?怎么没有门?”傅棠十分好奇,看着又矮又破的土房子,“这家人他们不怕盗贼么?”傅棠大为不解,“难道是本地民风淳朴,所谓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傅棠仔细地看着,这屋檐也就比他高出一个头,“什么?”傅棠个子高,眼角的余光看的比正常人多些,“怎么这一排土房子都没有门?”傅棠往后退了几步,刚好将这一排土房子映入眼中。

  “这……”傅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准是当地风俗吧”傅堂笑着解释到。

  “门口是谁啊?”一位老汉佝偻着身子柱着一个棍子,慢慢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简易的火把,照在了傅棠的身上。

  “老人家,我途经此地,想要讨些饭食,顺便借宿一宿,不知可否?”傅棠恭敬地给老人家鞠了一躬。

  “啊?你声音大些,老汉我耳朵不好使,”老汉眯着眼睛费力的看着眼前跟比自己高出一个身子的陌生人。

  “老人家!我途径此地,想讨些饭食,顺便借宿一晚!可以么?”傅棠走到老汉跟前,弯下腰对着老汉的耳朵大声喊道。

  “哦!那你进来吧!”老汉二话不说,转过身子向屋内走去。

  “终于可以吃饭啦!哈哈!”傅棠激动地两三步就走进屋内,笑着跟在老汉的后面。进来屋内,傅棠看了一眼老汉的家,除了地上有个小马扎外,整个家什么都没有,可谓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这让傅棠产生了亲切感,“真像我和师父住的山洞啊!”

  “吃的在锅里,自己盛吧!”老汉把火把插在墙缝里,困难地走到炕边,连人带混子就坐在了炕沿上,静静地看傅棠。

  “好勒!”饿了一天傅棠,走到灶台边,拿起锅盖,“啊!”傅棠有些犹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锅里煮着一些黑黑绿绿的东西,“这不树皮和草根么?”傅棠常年待在山里,这些东西可以说是天天见,便一眼就认出来了。

  “老人家,你就吃这个?”傅棠张大了眼睛看着缩成一团的老汉。

  “嗯!赶紧吃吧!小伙子!这是两天的口粮!见你与我的孙子长得有些像才给你吃!”老汉眯着小眼睛,脸上的皱纹盘虬卧龙、沟壑纵横。

  “啥!我不吃这个!老人家有没有肉吃啊?”傅棠虽说住在山洞,但师父不曾亏待了他,隔三差五,换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树皮草根根本没当饭吃过。

  “哦,想吃肉啊!有!不过你要自己去拿!”老汉笑着说道。

  “肉在哪啊?”傅棠连忙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黄土就是黄土,根本没有肉的影子。

  “是这样,小伙子,老汉我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能去田里抓老鼠了,我看你人高马大的,自己去抓吧!”老汉抬手指了指傅棠刚才穿过的农田。

  “啊!”傅棠听到后。恶心的感觉从胃到嘴,要不是没吃东西,肯定吐了一地。

  “老爷子,我说的是猪肉、或者牛肉什么的!有么?”傅棠走到炕边,坐在老汉身旁,期待的看着老汉。

  “什么?猪肉?”老汉听到后身体一抖,“老儿我已经几十年没见过肉了!”老汉漠然道。

  “不会吧!”傅棠质疑地看着老汉。

  “自从黄巢起义以后,老汉再也吃不起肉了!别说肉了。就是大米白面也吃不起咯”老汉无奈地叹息一声。

  “老人家,我一天没吃饭了,实在是饿的不行,既然您家没有能让我吃呢,那我去别人家讨点!”傅棠揉了搜饿扁的肚子,起身准备出门。

  “少年郎,这个村里的人跟我差不多穷,不用去找了,有的人吃的还不如我呢!”老汉奇怪的看着傅棠,“这孩子长的高高大大,怎么这般不通晓事故?说出这样的混账话,如今天下,哪个农民吃得饱饭?别说吃饭了,能苟活下来都不容易”老汉摇了摇头。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我师父说现在中原在打仗,但没说老百姓吃不饱饭?”傅棠一本正经的说到。

  “你这孩子,这般想问题是如何活到现在的?”老汉现在已经确认傅棠得了失心疯,估计是哪家的公子哥出来玩,但傅棠的穿着和气质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哦!我八岁以前在洛阳生活,在洛阳的时候被别人欺负,只能天天吃米饭,偶尔能吃顿肉,八岁的时候,经历一场灾难,差点死了,师父救了我,然后在那个你们称为首阳山的山里长大,师父天天给我吃肉,牛肉啊,野猪肉啊!羊肉啊……”傅棠回忆起那段美好的时光。 大宋双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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