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黑着脸,走到韩涛旁边,冷冷地道:“你为何还要杀我?”
“好汉!绕我性命啊!好汉!”韩涛哭着哀求道,乞求傅棠饶过他这回。
“我今日饶了你,那他们呢?”傅棠指了指周围围观的老人们,“谁饶了他们?”傅棠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抬手就要结果了韩涛。
“好汉!你饶了他吧!”泼妇人向前一扑,抱在傅棠腿上,又哭又叫,实在烦人,搅地傅棠心烦意乱,迟疑间,那妇人张嘴就咬,傅棠小腿吃痛,好不自在。韩涛又见良机,他此时左右肋骨都被傅棠打断,上半身使不出劲,只能出脚踢向傅棠的裆部。
傅棠虽说是没有什么打斗拼杀得实战经验,但毕竟是一代大家、武学宗师李天玄的徒弟,跟石敬瑭这种已经成名的高手比远远不及,跟韩涛这种只会使下流阴招的老兵比,自然是如老鬼遇到小神仙,神仙再小,拿下个老鬼自然是手到擒来,十拿九稳。
傅棠见韩涛向自己的下盘攻来,不慌不忙,两个膝盖夹住了韩涛的脚,右手拿出武器牛大腿骨朝着韩涛被夹住的腿的膝盖狠狠敲去,韩涛一声惨叫,在地上左右打滚,痛苦的喊来喊去,如同一只被绑起来待宰的猪一般。
泼妇听到韩涛听到韩涛的惨叫声,知道吃了亏,更用力的咬傅棠。傅棠被这泼妇弄得又痛又烦,伸手去抓泼妇的头发,想把她的嘴从腿上松开,怎奈这泼妇铁了心了要咬傅棠,抓下一手头发也不松嘴,反而咬的更狠了,傅棠又气又痛,两个眼睛都红了,失去理智,用牛大腿骨敲在泼妇的头上,一下、两下、三下……傅棠连敲八下,泼妇在傅棠敲了第四下时已经松嘴,可傅棠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是要敲!敲!敲!直到把泼妇的脑地敲烂,鲜血直流,脑浆迸出,头发被敲的到处都是,死相极为难看。
“哈!哈!哈!哈!”傅棠停下了手,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没有一丝丝的害怕,反而有那么一丝的过瘾擦心而过。傅棠咬牙切齿地看着韩涛,而韩涛也被傅棠敲打他老婆的样子给吓住了,绝望地看着傅棠,身体不停地往后蠕动。
“少年郎!你既杀了他老婆,更要杀了韩涛,他跟州府衙里的武将们都认识,你今日要是放过了他,他明天便能带兵杀了你!斩草除根啊!他这个恶贯满盈刽子手,不要可怜他!”倒地的老汉大声的提醒傅棠,知道他下不去手,若不提醒,放过了韩涛,等韩涛去了州府衙门调兵过来,到时候又是一场杀戮。
“放了我吧!我不会找你寻仇!”韩涛听到后,浑身颤抖,屎尿崩了一裤子,哭着喊着认错求饶。
傅棠面无表情,良久不语,“杀还是不杀?”傅棠脑子里不听的思考,“杀还是不杀?”“杀还是不杀?”“杀还是不杀?”傅棠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想的越久,脑袋越疼,疼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啊!”傅棠和韩涛同时叫了出来,前者是释放脑袋里痛苦,后者是被一骨头打死。
“你们去报官说我杀了人了!”傅棠走到田边,坐了下来,脑子空白如野,感觉身心俱疲,他一天里杀了两个人,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准备让官府来处理吧,低下头,什么都不去想。
“傻孩子,你这是替天行道啊!我们怎么会报官呢!”老汉被别的老头搀扶起来,走到傅棠旁边,坐了下来,其余的老人也围了过来。
“孩子!好样的!”一个老太哭着说道,“我们家一家六口有四人就是让他夫妻二人逼死的!”
“后生,放心这事我们谁都不说!这年头,别说死个里正,就算是死了皇帝,还不是稀松平常!你放心,咱们合力把他们埋了,官府来了,只说二人去了首阳山,剩下其余不知,我等也替你保密,我们这十几个老不死的,哪个不跟这丧尽天良、恶贯满盈夫妻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老汉激动地说道。
“是啊!我们这个村地处偏远,与世无争,这天杀的里正韩涛与官府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一边抓人是一边骗钱,搞我们是砸锅卖铁,卖儿卖女,最后是人财两空,家破人亡啊!你今日之举,有汉代大侠朱家、郭解之风,季布之义啊!”又一老汉说道。
借宿傅棠的老汉在旁边看傅棠低头不语,由于昨晚二人接触过,知道傅棠是个本性单纯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孩子,便开口安慰道:“少年郎,今日之举乃替天行道,现苍天无眼逼得我们是活不下去也死不了,我们早就想杀了这贼汉子了,无奈岁数大了,又不是这厮的对手,今天替我们报了仇,便是我们的恩人!应受我们一拜!”老汉说罢便跪了下去,其余老头老太也跪了下去。
“请少侠受我们一拜!”众老人长跪不起,傅棠见此情形,赶紧将老人们一一扶起,称愧不敢当。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自当伏王法!”傅棠觉得自己不该杀人,但还是杀人,心中有愧。
“少年郎,现在的天下早没了王法,知道什么是王法么?”借宿的老汉指了指韩涛身前用过的刀,“这便是王法,谁要是有这玩意,谁就是王法!你不要再自责了!”老汉安慰道,“你到底是个孩子,经历的太少!要是跟我们一样,经历我们经历的事,你便觉得这样杀了这二人便是便宜了他狗男女!”
“罢了,我们这群老骨头把他们埋了,你去他家中看看有什么吃的,”老汉觉得傅棠秉性真的太单纯了,“对了,你昨晚对我说不是想吃肉么?你去他家看看,绝对让你吃个饱!”
傅棠听了众老人的开解,心中宽慰不少,他今天之举确实算惊吓仗义,除暴安良。
“哎呀!”傅棠肚子一阵疼痛,翻江倒海,如千万只针扎一般,。
“孩子怎么了?”众老人关心的问道。
“早上喝了你家的树皮草根汤,估计是喝不惯,现在腹泻了!”傅棠摸着肚子,夹紧双腿。
“孩子,茅厕在里正家的前面,你快去吧!”老汉说完,傅棠夹着裤裆,弯着腿去找茅厕,看着傅棠滑稽的背影,众老人不由得笑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傅棠还是因为韩涛死了。
傅棠找到茅厕后,噼里啪啦一阵子,“啊!”随着傅棠发出一声舒服的声音,将肮脏污秽之物处理干净。走出茅厕,直奔韩涛家里。进到门里,每个屋子都搜了一遍,翻箱倒柜,确实找到不少好东西,其中有一箱白银,估计最少有个五百两,两屋子的粮食,十几张地契卖身契,腌好的猪肉一缸,被子六床,蜡烛一箱些许字画古玩,傅棠招呼来众人,将粮食、银子、地契、猪肉、被子、蜡烛分了,卖身契烧了,又让老人们睡了进来,自己什么都没拿。
傅棠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精神上的升华,那种感觉妙不可言,感悟到了无私和除暴安良的真谛。
当天,老人们给傅棠做了米饭,切了五斤腌猪肉给他吃,出来两天,傅棠终于吃了一个像样的饱饭,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大宋双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