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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休书

寸寸欢喜引相思 醒时梦 4799 2021-04-06 07:24

  “姑奶奶……”

  甄真乍然一听,还噎了一回,待回味过来不由得面颊通红,恼怒的瞪他一眼,可她面有羞涩便是瞪过来,眼波流转竟然带着几分娇媚。

  贾谦心里着急,没顾得上甄真,叫她瞪得一眼还以为她不喜欢这称呼,可将这姑奶奶放嘴里嚼一嚼也嚼出别个味来了,顿时烧得双耳通红,不自在的摸着鼻头,瓮声道:“我说话算数。”

  甄真晓得他说甚个,当下也没多说,既是来了,自然便是允了要替他将事儿搅一搅的。

  她面上噙着笑,却装作甚个都不晓得一般,不阴不阳的开口道:“感情威北侯府家大业大,分个家还得藏得密密实实的,生怕我多占你们便宜似的。”

  贾释不及开口,贾老太太便敲着龙头拐杖怒斥:“谁让你进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快出去。”

  贾老太太倒是把长辈那点儿架子端得足足的,便是装也要装出气势来。

  可甄真如何会惧她,一听这口气便晓得这位老太太方才必然又倚老卖老,她面上依旧带着笑,眸色冰冷的看着贾老太太,双手交握覆于身前,仪态端庄的往前走两步:“若是你们威北侯府不把本郡主当作一家人,那便叫贾谦同我和离了才好,可既是未离,那本郡主也是贾家的一份子,你们暗搓搓的关起门来分家,怎的还不准我看着了。”

  说着便伸手将贾释方才写的那东西从案上捻起,眉头一蹙甚是不悦道:“呵,休书……”她抬头望着贾释:“阿爹,儿媳还请问你,这休书是替何人所写。”

  她装作以为这休书是给自己的模样,满脸的恼意:“纵然威北侯府不满意本郡主,那也得上报圣上,让圣上裁夺,而不是稀里糊涂的闹个休书出来羞辱本郡主。”

  贾释一个铁血汉子,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到得这会子却是憋得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他这休书不是替何人所写,而是自个预备写给郑氏的。

  方才他委实是气极了一时间说的气话,哪里却晓得为着那么句气话竟然闹得自个压根下不得台面来。

  贾释说不出口的,贾瑶同贾谦也说不出口,可贾老太太却是说得出口。

  她的龙头拐杖往地板上一敲,震地有声的道:“你少给自个脸上贴金,这休书是给郑氏的。”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甄真一眼,那意思仿佛就说你若不听话,就同郑氏一个下场。

  甄真冷笑一声,她同贾谦这亲事就跟铁牢似得,别说休书和离,便是日后死了也是要埋在一块的,她望向郑氏,却见她十分平静,对上甄真的眸子也点一点头。

  “哦……”甄真应得一声,将那张重达千金的休书复又放回去,转身同贾谦站在一块问道:“娘不是给老太爷守了孝么,哪里能用休书。”

  又道:“也不晓得娘到底犯了甚样的滔天大罪,竟然惹得爹勃然大怒连三不出都不顾了。”说着又看着贾老太太:“还是说祖母眼里容不下娘呢?”

  她这话越说越不敬,贾谦轻咳一声,不等贾老太太发作,立马装模作样斥一句:“祖母岂是你能说道的。”

  甄真睇他一眼,似是自言自语道:“那又是作何,总不是爹喝多了说的醉话。”

  贾释好似就得这句话一般,双手负于身后,很是尴尬的咳两声,顺着台阶而下:“是喝多了,这也不是写给你娘的休书。”说着便将那纸休书拿在手上捏碎了去。

  复又讨好般望向郑氏,希望这么多人前她不要较真,关起门来叫他如何都好。

  可郑氏却不为所动,这会子见自个儿子儿媳女婿都到了,这才似寻到主心骨一般寻了个位坐下来,眼里却还含着泪花,声音却是无波无澜:“是用不得休书,老爷还请写封和离书吧。”

  方才还松口气的贾释顿时又将心提到嗓子眼了,贾老太太面色一黑,虽不乐意,可细想一下也差不多,忙道:“也行。”

  甄真看向贾谦,见他神色紧张,想说点什么却又吐不出口,见甄真目光看过来,复又恳求的看着她。

  显然是压根没料到郑氏今日竟然如此很绝的。

  甄真抿了抿唇,又看了看咬着唇掉眼泪的贾月,以及神色不自然却一声不吭的贾瑶。

  心中暗叹一声,这差事麻烦,可她既是应承下来,自然要说到办到,将这件事儿揭过去,倘若真叫郑氏出了贾家门,那岂不是如了贾老太太的意。

  眼见贾老太太越是得意,甄真便越是见不得,当下便同贾谦做戏道:“夫君,若是娘同爹和离了,你是跟爹还是跟娘?”不等贾谦回答复又道:“不若我们跟娘吧,总归你也是嫡子,这威北侯府也有你一半,索性今儿个顺便把家也分了。”

  贾谦眉头一展,甚是感激甄真,搭腔应道:“娘子说如何便如何。”

  贾月一听忙也跟着道:“我也跟娘。”

  贾老太太一听要分家,顿时不乐意,可她那龙头拐杖一敲,甄真便抢在前头说话:“不过,祖母说了这威北侯府的家业都是大哥的,那夫君岂不是得净身出户?”

  贾释一听这话便觉得不对劲,才要问,便听甄真又道:“净身出户也是好的,总好过日后有了孩子,出门一趟回来连孩子如何死的都不知晓。”

  显然贾释压根不晓得那些事儿的,猛的听这一耳朵还觉得甄真这人说话不中听,心中十分不喜。

  可甄真既然来搅局了,自然不会叫这事儿就这轻轻松松就揭过去的,贾老太太以为郑氏好欺负便使了劲的欺负,连带着以为她甄真也是好欺负的了。

  “爹,您是一家之主您看如何是好,总归祖母也容不得我们,今儿个还说让娘不是贾家人呢。”说着甄真又一笑:“可儿媳年纪小,却也晓得当年娘是爹八抬大轿抬进门,正儿八经拜了天地的呢。”

  不发一言的贾瑶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当初她娘陈氏也是正儿八经抬进门拜了天地的,可世人却都只记得郑氏那场亲事,只记得郑氏才是威北侯夫人,却都不记得她娘了。

  她眼里甚是不满,开口便斥责甄真:“还望郡主不要挑拨离间才是。”

  甄真极是不喜欢这位大姑姐,面上瞧着温温柔柔的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可背后却又是另外一套,简直比那直来直去的贾老太太还要可恶。

  她捂了唇咯咯笑,眼珠儿一转,挨着贾谦就同他道:“阿月年纪小,有许多事不记得了,可当年你应当也记得些的才是,不若你同阿爹说说。”

  “说说,我究竟有没有挑拨离间。”

  “当年?当年什么事?”贾释总觉得这一家子人都瞒着他些甚个,闻言便望向贾谦,希望他能同自个说道说道:“阿谦,你说。”

  可贾谦望着贾瑶,咬着唇半天都没说话,这位姐姐始终对他们兄妹俩是有救命之恩的,况且这许多年来,这位姐姐虽偏了心,可到底表面上一碗水端平的。

  贾月不记事,贾谦不说,甄真恼他怒其不争,正要再搅一搅,就听默不作声看戏的郑氏自个开了口。

  “老爷当真想知道?”郑氏只怕是今儿个对这个家彻底绝望了吧,这会子连委屈都不觉得了。

  她的眸子通红一片,直直望进贾释的心里,叫他无端一咯噔,从他开口说休妻的那一刻开始,她对这个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夫君便已经死了心。

  “什么当年,你想说什么?”贾老太太见郑氏开口,神色便是一凌,心里却有些虚,龙头拐杖敲在地板上格外响亮:“郑氏你自个想想你这一对儿女,还有什么可说的?”

  贾老太太话里话外不外乎拿这一双儿女威胁郑氏。

  贾释不是小孩子,一听这话便觉得不对劲,他看向贾老太太,问她:“娘,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的事。”贾老太太一口否定:“你是一家之主,便是这头家里有甚个大事能瞒得住你。”

  不是大事,于她而言不过是小事。

  郑氏气得发笑,小事,原来在老太太眼里贾谦同贾月的命不过是小事,而贾瑶同贾诺那才是大事。

  她闭着眼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就是为了这双儿女她才委曲求全这许多年,她那些个委屈不同人说道,别个都当没有发生过。

  忍了这许多年,便是为了这一双儿女她也不能继续忍了。

  通红的眸子猛然睁开,眼里一片清冷,轻缓道:“当年爹去世,夫君还未受封侯爷,彼时式微守孝三年,等再复职时,军营里头已经容不下贾家了,我生了阿月不到半年,边疆战事起,为着老太太心心念念的那些个荣华富贵,不得不忍痛丢下年仅六岁的阿谦,同不足半岁的阿月,求皇后娘娘让我同夫君共赴战场。”

  说起最艰难的那几年,贾释十分动容,最深的感情都是在经历生死之后才沉淀下来的,他同郑氏生死相依的那些年压根就不是原配陈氏所能比的。

  当年贾释的原配陈氏…… 寸寸欢喜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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