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谦面上身上俱都受了伤,回了威北侯府便装起柔弱来哄着甄真给他上药。
甄真拿眼斜睨躺在榻上要死不活的贾谦,站起身来便道:“我去寻画眉来。”还真个就往外头去。
眼见珠帘撩起发出一阵悦耳之声,贾谦心中一急,忙起了身来,一把将甄真拦住,哪儿还有甚个柔弱之态。
甄真晓得贾谦这人装模作样,见他鞋也不裹神色肃然便忍不住噗哧一笑,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你装,你倒是继续装。”
贾谦嘿嘿一笑,弯腰就将甄真扛了起来往屋里头去。
他这举动来得突然甄真叫唬得一惊,又是打又是骂的,最终还叫贾谦往榻上一扔。
“爷吃醋了,你没闻到酸溜溜的吗?”贾谦也不跟甄真玩虚的,褪了外裳便欺身上前。
甄真眨巴着眼儿看着贾谦眼里那股子情yu,倒也不害怕,只一颗小心脏噗噗狂跳。
抬脚就踩在贾谦的胸膛上,眉眼俱是笑意:“贾谦,你,方才说吃醋,可是吃的甚个醋?”
贾谦抬手除了甄真脚上踩着的百子石榴绣花鞋,又顺手将袜子除了,挨着脚踝便往上探,闻言哼哼两声:“就吃你的醋。”又气哼哼的命令她:“今后不准见李天凌,特别是单独见。”
甄真叫贾谦撩得甚是难为情,忙要将脚收回来,贾谦却是不放,又见他如此说,便越发脸红心跳起来。
却还强撑着也哼哼一回:“凭什么,你去会白月光就成了,本郡主偏不听。”
她这话说得半分威慑力都没有,反而逗得贾谦一笑,低头就在甄真唇上啄一口,这才躺下来将她搂在怀里轻笑着解释道:“我没有去寻她。”
这个她自然不必明说甄真也晓得,她扭了扭身子哼哼道:“你当我傻的,不是寻她那你进宫做什么。”又道:“可别说甚个寻本郡主,难不成你还有预知的能力晓得本郡主要进宫不成。”
晓得瞒不住甄真,贾谦也不敢扯大话,摸了摸鼻头有些尴尬的道:“是这样的,本来是想寻她的,不过才进宫觉得行错了地儿。”说着一笑:“满心满脑的全是我家娘子的怒骂声,我还去寻她作甚……”
甄真伸手就掐贾谦一回,心儿却是越发跳得厉害,也不敢抬头看他,面颊烧得通红通红的。
贾谦说得这一句倒也不再说,甄真也无话可接,两人沉默半响,贾谦这才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娘子,我们圆房吧。”
甄真身子一缩,手上紧紧的抓住贾谦的衣裳,沉默半响,还不待开口,贾谦便低头轻咬她的耳chui,使得她周身一震,忍不住哼得一声来。
她这一哼就好似给贾谦下了通行令一般,面色一喜,手上便也不正经的到处乱扌莫。
因着常年练武贾谦手上有一层厚茧,带着几分粗糙,可所到之处俱都点起了火。
甄真哼哼得几回却是勾住贾谦的颈脖,红着脸呢喃一句:“我,我听说,第一回,都是很痛的。”
同贾谦相处来几个月,他到底没起初那般讨厌,此番甄真也想得很清楚,她始终同贾谦是正儿八经的夫妻,自个又早叫他看得精光,至于夫妻之事也是迟早的,且她也不排斥同贾谦亲热,此番若是顺其自然的圆了房也无甚不好的。
总归她同李天凌,还是贾谦同嘉仪姐姐都是不可能的,倒还不如将从前放下来,好生过日子。
贾谦不晓得甄真心中所想,也不晓得第一回到底痛不痛,可到底男子尊严在那儿他也不好明说,只得轻咳一声含糊道:“那我轻一点就是了。”
又道:“若是疼你便告诉我。”
甄真羞答答的也不敢看贾谦,只微不可觉的点点头。
贾谦心中欣喜,却也不敢猴急,慢慢摸索一回,眼瞅气氛差不多了,这才褪了衣裳,准备入正题
甄真拿锦被捂了脸,却叫贾谦扯开来,在她面上香得一回便哈哈笑起来:“从今以后为夫就是你一个人的了,自不必害羞。”
甄真嗔得他一眼,却是媚/眼如丝说不出的魅/惑,贾谦心里欢喜,那玩意在花瓣上磨得几回,磨出点春意了,这才面色一正又低低唤得一声:“娘子……”
甄真咬着唇,面上的红/晕就不曾散过,紧张得手心里头都是汗渍,见他还磨磨蹭蹭的,不由得发恼:“你,你快些儿……”
话音才落,便又觉得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可贾谦却是哈哈笑,正儿八经的要往里探,却哪里晓得因着甄真太紧张被堵在了外头。
贾谦不得法也不好意思明说,低声软语哄了半天都不行,急得他满头大汗,甄真瞧着他动作生疏,倒是想起先头的事儿来,捂着唇一笑:“你当真是第一回哪?”
贾谦瞪得甄真一眼,抹得一把汗哀怨的道:“怎的,你还嫌弃了?”
甄真便咯咯笑,往他胸膛上戳得一回:“没想到素来以风/流著称的贾二爷还真没用过女人。”
早两年贾谦的名声便不甚好听起来,便是甄真这等闺阁女子也都听得一耳朵,除却那些个斗鸡走狗惹是生非的事儿,还有说他这人风/流韵/事极多的,是京都这些个花楼的常客,时常包了楼子里的姑娘一住便是几天。
若不是亲眼所见,甄真倒也不敢相信外头传得那般不堪的人,其实都是伪装出来的,不仅能文能武,还是个身子干净的人儿。
贾谦叫戳了痛处,极是尴尬的轻咳两声:“小东西,叫你笑,回头看你还笑得出不。”
甄真哪里怕他,见他半日不得章法,又抬脚就踩在他身上。
大沥的女子并没有缠足的先例,可甄真一玉足依旧长得十分小巧,脚趾儿斜排并列十分匀称,指甲也修得圆润,足弓饱满,脚下无茧,踩在身上也觉又软又润。
贾谦心神荡漾,捏了她的玉足送到唇边香一口,唬得甄真一惊,骂他:“不正经。”
复又问他:“你作甚摆出个样子给别个人,做自个不好么?”
她是指贾谦藏拙,又装出一副纨绔的模样来唬骗他人。
贾谦也不接话,只道:“娘子可是觉得嫁了为夫也不亏?”
下头却是继续研究章法。
甄真抿了抿唇,倒是真个细细将他这话想得一回,从接了圣旨的不甘到如今的不排斥,好似还真觉得嫁给贾谦并不算亏。
打得这会子茬,甄真整个人也没先头那般崩得紧了,贾谦觉得应当能入题了,才摆好姿/势,外头却是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这时辰天还大亮着,甄真闻得敲门声却是一惊,忙制住贾谦:“别,外头有人。”
袭香不晓得自家主子白日里行那正经事,还当他们歇了觉,一边叩门一边问道:“郡主,郡马爷可起身了不曾。”
贾谦眼见立时就要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不由得心生怒气,朝着外头便怒吼一句:“不曾。”
那敲门声顿了顿。
贾谦便搂着甄真要继续,可还不得入题,那叩门声又响了起来。
“郡主,郡马爷,快些起身罢,外头……”袭香在外头急得直跺脚,可话还未说完又叫贾谦骂得一句。
甄真整个人缩在锦被里头,也不准贾谦继续了,只羞答答的笑一回,又催促他:“你快起来去瞧瞧甚个事呢。”
贾谦黑着一张脸,极是不愿意,哀怨的同甄真道:“这袭香年纪不小了,将她配出去吧。”
真是没得眼色,居然在这时候来打扰他。
甄真裹着锦被呵呵笑也不出声。
贾谦无法,只得赶紧裹了件衣裳,又搂着甄真磨几下,同她道:“不准起身,一会继续。”
见甄真面色羞红的点了头,这才往外头去。
袭香无所察觉的依旧叩门,见贾谦猛的将房门打开,又衣衫凌乱面色铁青的,顿时面色一红低下头来半日都说不出话来。
贾谦满身怒气,又见袭香不说话,越发不喜,声音冰冷道:“什么事?”
袭香叫贾谦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叫贾谦一问顿时一惊,忙道:“哦哦,夫人方才派人来传话,说是宫里头蒎了人过来,让郡主同郡马爷过去。”
贾谦眉头一蹙,听得宫里头两个字身上那点子火气全没了,冷声道:“知道了。”说完便又将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袭香眨巴着眼儿,头一低,面色越发通红,却又忍不住捂着唇偷笑。
叫袭香一闹甄真也没好意思继续躺着,正穿着衣裳就见贾谦去而复返,面色又极为难看,逐问他:“怎么回事?”
不过是宫里来人了,贾谦细想一回最近的局势倒也没当回事,上前就从后头搂住甄真,磨了几回叫甄真瞪了一眼这才笑嘻嘻的道:“娘说宫里头来人了,让咱们出去。”又不甘的叹口气,咬上甄真的耳朵:“晚上咱们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事儿。”
就差那么丁点了,却没想到临到头来居然还是功亏一篑了,可不是叫人气死。
甄真抿着唇低低一笑,倒是也不曾回话。
到底是宫里来人,夫妻二人也不敢耽误,收拾一番这才往待客的花厅去。
只见一个小太监陪着笑坐在那儿喝茶,有一句没一句的同郑氏说着话,身旁还站着两个规规矩矩的女子,俱都背着包袱,低眉敛目。 寸寸欢喜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