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倒晏染后,那人提着大刀四周转了一圈,只看到血迹点点,他带着人追上去。
待他走后,晏姝才从柱子后出来。
放才是温灼言割破了手臂洒上去的血,估计对方很快会折回来。
温灼言则带着受伤的晏姝从宫中小道出去了。
……
晏姝伤不算重,却因为感染而发热,整个人都憋屈的难受,两人在客栈的房间里养病。
“姝儿,我去请大夫。”
晏姝摇了摇头,“不准去,会被发现,我没事……”
说着没事,却苍白不已。
“我帮你处理伤口……”温灼言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在这种危亡时候,他像个废人。
一旦没有 温灼言这一层身份,他就是个为恨疯狂的嗜血主义。
“不用,温灼言,我不用你管,永远都不需要。”她无力的说完这句话,起身自己用毛巾沾着药膏涂抹伤口。
温灼言心下一痛,看她行动不便,当即双膝落地,求道:“让我帮帮你吧,姝儿,这样不行的。”
看她一个人忍痛到哭,看她一个人面色苍白。
温灼言无数次恨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不知道珍惜,为什么不知道心疼她?
“滚……”晏姝吐出一个字,看都不看他一眼。
救他是责任,不是喜欢,她一点都不喜欢了。
清理了伤口总算情况好点,晏姝把自己蒙在厚厚的被子里,蒙出汗发热就好了,这是土方子。
温灼言连忙到了一杯热水给她,还没伏到人,只见晏姝鄙夷的把茶杯打翻,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温灼言那双修长的手上,当即浮起一层水泡。
故意的吗?晏姝觉得自己是故意的。
“呃……”他吃痛低吼了声。
“你敢碰我一下,我便烫一次,北疆人对付流m土匪都是这样。”晏姝静静解释。
流m,土匪。
温灼言咬着牙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受这些苦,他活该。
两人怕被找到,只租了一间房,中间拿屏障隔开,半夜晏姝常做噩梦惊醒,要么是咳嗽着起身。
温灼言想去扶她,这么想,也这么干,他实在受不住晏姝半夜的那种,想哭却不能哭的痛苦。
她是没了父兄的,没了家的,只能在夜里嘶吼。
“滚!”晏姝打掉他伸来的手,双目是泛红的阴戾。
“姝儿,是我错了,是我不对,你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我求你了行不行?”温灼言心疼她瞒着病痛,也心疼她的抗拒。
不是那种因为委屈才反抗的闹脾气,而是真的厌恶他,想杀了他,又不能杀。
“我也求过你,我求你不要让爹爹死无全尸,求你把哥哥还给我,求你不要杀温临安,你答应过我吗?!”
她半梦半醒神志不清,可是一看到温灼言那张脸,她就恨,她就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被钢钉一寸寸扎入骨头。
温灼言无话可说,他没有应过,甚至报以鞭刑棍刑。
“可是姝儿不能拿身体——”
没等他说完,一把长剑横在他脖子上,晏姝握着剑柄朝着他的脖子划进去一分,鲜血淋漓。
“我不会杀你,可我想杀你,剥肤之痛不是谁都能感同身受,国没了,臣没了,是你活该。”
她一字一顿说完,“哗”地收起长剑,多余的眼神都不屑给他。
温灼言甚至都反驳不了。
“追兵太多,从明日起我们兵分两路,你朝内城走,我在原地不动。”晏姝推开窗户看了看下面告示上贴着的两张画像。
“我不同意,你受伤了,不能自己走。”温灼言才发现晏姝是要扔掉他。
晏姝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温若故人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