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了一开始的那份紧张跟期待,这会儿她倒是淡定的多。虽然也是掀盖头,人还是比较稳得住。
只是好奇轩辕逸诺这么着急赶回来,非得要完成这么一个仪式,这会儿脸上到底又是何等表情?
心下好奇,也就忍不住仰头去看。
果然,在朦胧的烛光下,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可还是有什么是不同的。
只不过,根本没给她细细去探究,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的地方,视线中的俊脸,便骤然下压。
而后,整个唇被柔软的感触包裹住,下一刻,呼吸被成功夺走。
深吻来的有些突然,让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后颈却又被大掌给稳稳地固定住。
气息热烈而充满渴望,有一股子掠夺的味道。即便只是一个吻,凤茗依也清晰地感觉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满身满心的那份悸动与迫切。
忽然就有些心慌。再加上呼吸被掠夺,连头脑,也有些不怎么清楚了。迷迷糊糊中蓦然想起来,今天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好像发生些什么,也是正常的。
有了这个认知,一下子就轻松了。正想着要回应,对方却又适时松开。而后落在耳边的嗓音,带着明显的低沉跟沙哑。
“本王先去沐浴更衣,依儿乖乖等着我回来。”
本来多少还算淡定的心境,就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变得彻底无法平静了。
甚至就连等待的时间,也变成了煎熬。
每一瞬,每一息。
纵然心态已经做了一定的调整,然而这一夜对于凤茗依来说,依旧带着状不可名的慌乱。
此前做杀手时外出做任务,也并非没有诱惑过人。然而跟今夜的情况,却是全然不同。
饿了许久的男人,很可怕。饿了许久,一直只能看不能吃,偏偏在心意达成之际,还被人给差点破坏,憋了一肚子火的男人,更可怕。
这一点,凤茗依总算是有了切身感受。
翌日醒来,身边早就没有了人。纵然尽量装作镇定,可身边伺候着的花家姐妹眼神实在是太暧昧,连自认为脸皮厚度还算是不错的凤茗依,也忍不住有些发烧。
尤其是在两人整理完床铺之后的那个眼神,直让她想直接将人给轰出去。
偏偏花溪还是一脸担忧的慎重。
“主子,这些日子你不是身体一直觉着有些不适么?还是应该要多注意一些的。”
“……”
就算是这话说的再怎么隐晦,也没用。该明白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其实说起来她还算是好的,好歹知道分寸。比较起来,性子活泼的花晴那就要直接的多。
比不得闺阁女子的娇羞,因为混迹江湖性子多少洒脱一些,即便是未嫁,再加上以前还有一个施红泪的熏陶,那基本上都是要多明了就有多明了。
“其实主子还好,好歹还歇了后半夜。逸王那里可就可怜多了,辛苦完毕还要去应付外面的叛军,也就身子骨结实,不然……”
话未说完,就捂着嘴嗤嗤地笑。没能控制住自己隐藏的暴脾气,凤茗依手中的茶杯直接就飞了过去。
就连恼怒的呵斥,几乎都是从牙缝里面给挤出来的。
“给我闭嘴!一个个的都闲的慌了是吧?眼下外面局势那么紧张,不如去出一分力?”
“属下知错。不过主子,我们走了,你可舍得?”
打仗什么的,难道不是男人的事情?便是尽了全力又如何,横竖到头来自己可得不了半点儿好处。
论起觉悟来,花家姐妹可远远没有那个自觉,只似真似假地打趣笑闹,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外面叛军攻城的影响。
不消片刻,就听到外面有丫鬟回禀事情。
花溪出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主子,顾侧妃人在外面,说是王妃新婚大吉,她这位做妹妹的,总是要来敬一杯茶的。”
此言一出,别说是她了,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都开始有些细微的变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手上的步摇,凤茗依瞳孔闪了闪。
皇家规矩多,旁的且不说,就单单是新婚第二日进宫拜谢皇恩,完了再前往皇祠焚香祷告,名讳记入皇谱,颁赐金印玉蝶,便是一样都少不了的。
只是依着眼下的形势,别说是进宫去拜见谢恩了,恐那里也是人心惶惶的,就连其他一切,都延后了。
这一点,宫中倒是一早就传了话来。也只草草赏了些东西安抚人心,其他还是以平叛为主。
凤茗依自然表示理解,也并没有什么可委屈的。毕竟若真是轩辕无忧胜了,以后恐就得浪迹天涯,还哪里来的那些繁琐规矩?
偏偏这种时候那位顾侧妃竟然非要讲所谓的礼数至此。怕若是回头传讲出去了,又不知会成何等说辞。
如此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就噙上了一抹微凉的笑意。
“顾侧妃倒是有心了,不过眼下情况特殊,这杯茶,还是平叛之后再喝不迟。花溪,你出去回个话,顺便转转。看看我们不在这段时间里,这府中可还有什么新鲜事儿?”
虽说从阳江回来已经有快一月的时日,可惜这段时间实在是过的太为忙碌,一切皆以备嫁为先,根本顾不上旁的。
既然眼下万事已定,也该留意留意这府中了。
毕竟是以后要长长久久生活的地方,况且此前在花溪的刻意下,可是安插了好几个她们自己的人进来。
就不信依着那顾侧妃的手腕,会完全一无所知。
对于她的拒绝,花溪倒是并没有什么意外。毕竟眼下叛军攻城,合该人心惶惶朝不保夕地惊恐才是最应景儿。这顾侧妃如此作为,就怪不得旁人不给她脸面了。
只是提到那个人,她却又不其然地想到了另外一件小插曲来。
“主子,有件事情……”
“说。”
“昨儿个主子成亲,我看到不医也来了。”
“嗯?半夏来了?” 姝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