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放弃了解释的打算,只意味深长地劝说并承诺。
“孩子,就眼下对你而言,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先站起来。我既然应诺了要帮你,自然会竭尽全力。
那件事情是真还是假,日后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只需记着,不论是什么时候,我必会为你倾尽全力。”
“呵……”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毫无理由,完完全全的倾尽全力?
从小生长在宫中,纵然学了不少的御下之术,可轩辕无忧也很明白,人性本就自私。
除非,是有一个必须的缘由。
所以,还有什么,比因为母爱这个理由,更加来的可信的?
说是暂时不提,实际上,也就等于是变现的承认了吧?可是,便是到了如今这般的地步,也还是不肯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当下只觉心中悲凉,忍不住就仰天大笑。听上去,犹如神经了一般。
“倾尽全力?哈哈哈哈,好一个倾尽全力!哈哈哈哈……”
见他如此,宫云歆不由皱眉。不过自知只能如此,也不再多做停留,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没走进步,听着身后房内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才朝着不远处的管家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进去伺候。自己视线一转,忽然就想到了适才不曾注意到的一个细节。
都说,之子莫如母。做了一趟母亲,宫云歆却没能真正参与到自己儿子的人生中来。
这,不失为一件憾事。
也是为了尽最大可能弥补,她几乎好是下了一番功夫,探听着自己这位儿子的一切喜好习惯。
江湖有传言,说宸王性本淫,荤素不忌,男女皆可。实际上宫云歆却是清楚,他只爱男子。
所谓后院中的那些姬妾,不过是为了迷惑众人罢了。
可是刚才明明……
亲眼所见,自然不好再去怀疑什么。所以,适才那个婢女,到底为何会得了宸王的喜爱?
不仅引得宸王破了诫,还累的他毁了不少修为。
要知道,为了替他重塑筋骨,将自己一身功力传授给他,宫云歆可是着实下了好一番功夫。
眼下,是前功尽弃了。
出去的时候,一路上还特特留意着。不过始终都没见到那女子,想着许是无忧那孩子此次受到的打击太大,想着要彻底换了口味喜好也未尝可知,也便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等到此后终于察觉到不妥时,已经全然来不及。
自然,这已是后话了。
临近年关,凤东府空前的热闹。
当然了,这份热闹,最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凤府的嫡小姐要嫁人了。
嫁的是谈不谈逸亲王,就算是想要低调,也低调不起来。甚至上府邸的主子还恨不能再热闹一些,搞出个普天同庆的阵仗出来。
没人记得就在不久之前,这府中的一位平夫人还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有了凤豪宇的带头,一切从简,跟妾的待遇,并无不同。
荆家那边自然不忿,无奈眼下逸王风头正盛,也不敢明着得罪,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了这口恶气。
待传到凤豪宇耳中,自然又是一番得意。
果然自己这个女儿,嫁的值啊。
这些琐事,虽然凤茗依人在凤府,却是并不清楚。自从回来之后,她便格外的忙碌。
被请着量体裁衣,甄选刺绣花样,甚至是为了图个吉利,还被自家父亲逼着拿起了绣花针,好歹要绣出个图样来凑数。
可怜她当初为了赠轩辕逸诺一个荷包,几乎已经将自己的十指给戳成了筛子,如今又要开始了。
凤豪宇,自然是不会心疼她的。
好在,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在这种几乎就要让她直接爆发的压迫中,不医柳半夏,终于姗姗来迟,从阳江赶到了京城。
乍然见到人,见着对方明显消瘦了许多,跟花晴所形容的白白胖胖根本就是天差地别时,凤茗依还惊了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纵火被人抓到把柄,又被擒遭虐待了不成?”
“那倒是没有。”
纵然被擒,也只会被南宫澜擒。就依着那人对她的态度……就算是虐待,也是换一种方式,不会如此明显。
说起来自然有些难以启齿,柳半夏干脆顾左右而言他,将这个话题给绕了过去。
“我说,你这里的点心味道倒是很不错。你不知道我这一路过来,吃的都是些什么,这下倒是可以好好补补了。”
“自然,想吃什么尽管说,叫厨房去做。”
那点儿转移注意力的小招数,自然是瞒不过凤茗依的眼。见对方既然不愿意提及,自然也就从善如流地应了她。
看对方精神也并未什么明显的异常,便不再追究,恢复了往日的随意。
“这几日便在这里住着,想吃什么尽管随意。不过我这里,倒还是需要劳驾你。”
“嗯?”
“先帮我看看。不知为何,近来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大妥当。”
从阳江回来,一颗心便一直莫名吊着落不到实处。找别人终归是不放心,眼下见着对方,可算是松了口气。
听在柳半夏耳中,却倒是又横生了什么意外,当下连好吃的点心也顾不上,直接拉过了她的手,便搭上了脉搏。
“可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闻言,凤茗依缓缓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只是心不安罢了。”
横竖跟柳半夏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下便将那日宫云歆突然出现去见她的始末,原原本本地给讲了出来。
再说大家都是一道的,多少心里有数,自然明白她的担忧。
果然,听完之后,柳半夏神色明显一动。沉吟片刻,才开口总结。
“宫主的为人,定然不会如此简单便放过你,让你去做那么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此事,的确是需要慎重。”
嘴上说的慎重,手底下把脉的动作,却不其然地顿了一下。
并未察觉出异常,凤茗依依旧有些忧心忡忡。
“确实,正是因为知晓她的为人,我方才始终觉着不妥。此次宸王,云歆宫有此一遭,全然拜轩辕逸诺所赐。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这般轻易揭过才是。
而我,毋庸置疑是最好的手段。”
此言一出,柳半夏眼神一闪,似乎有些诧异。
“你是怀疑,宫主会在你身上下了什么禁制?” 姝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