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肆虐在草原上的火,烧尽了每一条经脉,焚毁了每一寸肌肤。
在喝下半杯血腥玛丽之后,李心只感到胃里翻滚起了巨浪,她恨不得将整个胃挖出来,放进最冷的冷藏库里。
她的手还在半空,脑袋里只剩下一个“争”字。
尽管她不服输,但这时候也已经有了必输的念头。
余凡抱住她的时候,她根本没想过挣脱,她的感官在酒精的麻痹下变得越来越淡,她没有意识到她被人抱着。
但是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一阵清凉,是从她的胃里升起的,那阵清凉浇灭了那场大火,使她浑身一颤,绝顶的快感倾泻而出,难以言喻的美妙冲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爽!
她想呐喊,但意识到酒杯里还存有半杯血腥玛丽。
皓齿微张,酒杯里的液体重新流动,冰和火像是同时浇灌着她的领土,令她不断地经历毁灭、重生、再毁灭、再重生这样的刺激,那是无法用语言去加以描述的刺激,直击到了灵魂深处,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往外扩张,汗水止不住地被吐了出来。
她湿透了,也快活透了!
爽!
一杯饮罢,李心直接将酒杯往吧台上一放,睁开眼道:“再来。”
江口山和皱了皱眉道:“再来?”
李心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凡从身后抱住了自己的腰,她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听到余凡在自己耳边轻声道:“你要想赢,就别动。”
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的事是他搞的鬼?
想起自己两次迷迷糊糊都是在余凡的怀里醒来的,李心心生疑窦,但她没有责问什么,余凡说的没错,她想要赢。
“对,再来。”面对江口山和狐疑的目光,李心镇定回道。
“好,再来就再来。”江口山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已经到了“绝境边缘”的女人突然一下子又变得活力四射了,这真是诡异的情形!
最后一杯酒的名字叫冰山湖,颜色比刚才那杯玛格丽特还要浅,看起来很透澈,透澈意味着寒冷,这杯酒放到李心面前的时候还在往外冒着寒气。
这杯酒依然出自那名调酒师的手,倒不是江口山和不愿意自己下场,而是由他动手会违反公平公正的原则。
“春行调制的冰山湖会少点甜味,而且他一般用的都是极寒之地的伏特加,度数很高!和上一杯的血腥玛丽差不了多少,你还敢喝吗?”
江口山和举起杯脚,率先一口仰尽,随后就用充满挑衅的眼神盯着李心。
“who怕who?”
李心受他一激,神色一凛,尽管身子还残留着刚才的灼烧感,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后站着一个人,她反而比之前更有信心。
握住,仰头,倒下。
饮酒的动作一气呵成,那些天蓝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食管,直灌入身体,随后又分散到四肢百骸。
那是冰,也是火,冰冷的口感,却像是火山爆发一样融化着她的一切。
她想尖叫,想咆哮,想臣服于她身体里那股不知名的疼痛、难受和激荡,她感到自己的魂魄都丢了一样,不知道飘到了世界哪个角落。
但在下一刻,像是一阵春风拂过,她体内所有的不安和嘶吼都被降服了,比方才的刺激要更加柔和的触摸抚过了她的血肉,同时又强硬地将她的灵魂拽了回来。
她忍不住抖了抖,双腿一软,跌进了余凡怀里。
还是由死到生,依然是令人无法想象的遭遇。
但是,真爽!
李心贴在余凡的怀里,想着:难道这也是他做的?他居然有这种本事?
夜店里颜色各异的灯光在人群里扫过,追光灯从一开始集中在李心和江口山和身上,现在则集中到了余凡和李心的身上,店里面一片安静,观看的人群瞪大了眼睛,就连调酒师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哇!”
“平……平手!”
“他们居然和江口组太子爷不分胜负!”
“这……太不可思议了。”
常泡夜店的人都知道李心点的那几杯酒意味着什么,就算是职业的品酒师也不敢轻易尝试那杯酒精浓度高达九十六的血腥玛丽,据说寻常人只要沾上一滴,就会口干舌裂。更何况还有那杯冰山湖。
除了江口山和,他们还没有见到过其他人能够将这两杯一齐入肚。
难道江口山和的神话在今天就要破碎了?
他连喝倒三十余人的酒量,会败给眼前这个小姑娘?
江口山和自己也有点没底,因为他没发现李心有作弊的可能,这也就是说,她一下子醉、一下子醒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本领?可这是什么本领?难道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
他摇摇头,道:“平手了,现在怎么办?”
李心回过神来,从余凡怀里站直道:“平手了,那当然算我赢了,所以我的名字就不能告诉你了。”
“这是什么算法?”江口山和皱眉道。
李心急道:“你难道想要反悔?”
江口山和道:“当然不是,不过第一局是由你定制规矩,有点不公平,我们再比一局。”
“你……无赖!”李心指着江口山和,破口大骂道。
余凡不明所以地在她耳边问了句:“他说什么了?”
“他说再比一局。”李心轻声道。
江口山和看了眼李心,又瞧了瞧余凡,自顾自地笑道:“总之这场比试必须进行下去,如果你认输,我可以放你走。”
“谁要认输了?”李心气呼呼道:“那你说,怎么比?”
江口山和道:“很简单,我让春行调十杯血腥玛丽,谁喝完,谁赢!但这一回,你不可以参加,让你身后这位参加,你看怎么样?”
“不公平。”
“我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的。”江口山和明说道:“我的极限就是十杯血腥玛丽,刚才已经喝了一杯,冰山湖也勉强算是一杯,也就是我已经多喝了两杯。而小姐,你的极限在哪里,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李心必须承认江口山和说的没有错,可让余凡参加,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她嘟嘟嘴,发现自己做不了决定:“喂,余凡,他让你参加这次比试,要喝十杯血腥玛丽,你行吗?如果你不行的话,还是让我上。”
本来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余凡,一听李心的发言,当即道:“这怎么行?”
“那你是同意了?”李心问道。
余凡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左手傍身,就算喝醉了、酒精中毒都不怕,他觉得他有把握赢下这场比试,就点了下头。
吧台上很快就多了二十杯的玛丽酒,江口山和率先举起了一杯,和之前一样,他喝得很从容。
余凡见状,咽了下唾沫,也学着他拿起了那杯红色、黏稠像是鲜血的液体,他仰头,慢慢地将它灌了进去。
好辣、有点难喝!
怎么有股番茄的味道?
这样想的同时,他的眼前突然多了一串金星,尽管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醉酒的表现,但是他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左手,更不用说念出那四个字。 极品贴身小神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