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留下来,我便留你一命。如果,你今天敢踏出这个房间,我就杀了你。”叶雨韵狠狠地说着,如果她得不到苏楸沐,就毁了他,觉得不能让其他人得到他。
是他对她不忍,休要怪她不义。
苏楸沐无奈地笑着,没有丝毫的犹豫,扭头离开。叶雨韵失望透顶,举起手枪,又是一声巨响。
苏楸沐依附着墙壁站着,喷出一口血,残留的血迹挂在他的惨白的嘴角,这一枪离他心脏不远。他必须保持清醒,他必须确保丫头安然无恙,哪怕是一眼,他也要看到她。他扶着墙壁缓缓走着,胸口和肩头血流不止,每一步都是蚀骨之痛。
扳动手枪之后,叶雨韵立马后悔了,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侵蚀着她。可是她已经越走越远,根本无法回头。她迅速追上蹒跚的苏楸沐,拉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不要再走了,你知道我会真得杀了你。”
“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互不打扰。”苏楸沐虚弱地说着,甩开她的胳膊,这是他对叶雨韵最后一次忍让,以后无论是生是死,彼此形同陌路。从此以后他的全世界只有丫头一人,再无其他牵挂。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能见到那个贱女人?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她应该死得比你痛苦,眼睁睁地看着血液一滴一滴逝去,却无能为力,那种死法真是大快人心啊。”叶雨韵拭掉眼角的泪水,仰天长笑,报应,所有欠她的人都该以最残忍的方式,受尽折磨而死。
叶雨韵答应苏楸沐让他见见米雨,她没那么好心,她要折磨他,要让他亲眼看着米雨惨死在他的面前。然后用米雨的血液救活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让他永生永世饱受痛苦的折磨。
苏楸沐奄奄一息地躺在副驾驶上,他怕自己撑不到见丫头最后一面。从来不肯屈服的他,第一次对生命屈服了,他可以死受尽折磨而死,但是那个善良的丫头不可以,她从来没做错过任何事情,为什么上天对她如此不公。小时候,惨遭药物实验的折磨,现在,血流殆尽而亡,为什么自己不能护她一世周全。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世界对丫头的不公,他是真得绝望了。
叶雨韵来到GR的地下实验室,一片狼藉,她迅速找人询问,却被告知,十分钟之前,一批有组织的黑帮团伙涌入基地,劫走了试验品,还放火烧了实验室。苏楸沐踉踉跄跄地走出车门,注视着混乱的现场,苍白的脸上挂着微笑,还好她被救走了。
云时风救了米雨之后,却联系不上苏楸沐,正当他懊糟这对冤家不让人省心的时候,却受到了GR商厦被袭击的消息。不用想,肯定是苏楸沐那家伙按捺不住,硬闯要人去了。
米雨担心,缠着米漓,非要去找苏楸沐,米漓自是不放心她一人离去,最终妥协,而云时风带着十几个兄弟紧跟其后,一块儿去接苏楸沐。
一路上,米雨内心惶恐不安,额头冷汗直冒。米漓注意到米雨的不安,温柔地关切道:“小雨,身体不舒服吗?”
“漓哥哥,你能不能快点啊,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会不会出事了?”米雨担忧地说着,她内心刺痛,不祥的预感涌来。为什么他迟迟没来找自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楸沐那么能耐,怎么会出事,别瞎想,马上让你见到他。”米漓风轻云淡地说着,其实他也有些不安,按理来说,他已经通知苏楸沐找到了茶茶的所在,为什么他没来汇合?
到达商厦之后,云时风得到线人汇报,苏楸沐被一个女人打伤,带走了。米雨焦躁不安,他受伤了,自己的预感是真的。她总觉得,只要他还活着,一定会设法找到自己。米雨抱着一线希望,哀求米漓迅速带她去GR的地下实验室。
等她赶到地下实验室的时候,远远看到,两个人正把一个死气沉沉的人扶进车里。没错,那是她的沐沐。眼看着对方的车子即将驶出地下通道,米雨叫喊着,要米漓赶紧堵上对方的去路。
米雨冲下车,紧蹙地敲打着车场,呼唤着:“沐沐,你还好吗?”
苏楸沐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声音,扭头凝视着车场,犹如做梦一般,他颤抖着想要打开车门。驾驶座的叶雨韵拿枪指着他,冷冷地威胁着:“你要是敢打开车门,我就送你最后一程。”
除了她的声音,他听不到任何声响,她的声音驱使他推开车门,抬脚下车的一瞬间,一声枪响,苏楸沐重重压在米雨的肩头。他的血液浸湿了衣衫,染红了米雨的上衣,他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沾满血液的手指,划过米雨的脸颊,即将熄灭眸光的双凤眼,坚定不移地凝视着她,缓缓说道:“丫头,你还好吗?”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平时不是呼风唤雨的吗,现在怎么站不稳了?不是要来救我吗,为什么让我跑来找你?别人朝你开枪,不会躲吗?”米雨强忍着的眼泪滑落,混合着他的血液,仿佛是流下了鬼魅的血泪,令人心酸。
苏楸沐失去力气,再次有气无力地伏在她的肩头,低声说道:“丫头,我现在意识迷糊,听不清楚你的话,等回家再继续唠叨,好吗?”浑身疼痛难忍,像是被剥皮抽筋了一般,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好,你要好好给我醒着,回家再教训你。”米雨呜咽地说着,声音沙哑,她好怕他就这么睡着了。
叶雨韵原本趁着两人相拥,准备开枪射杀米雨,却被云时风阻止了行动,拽下了车。
米雨艰难地抱着苏楸沐,瞪着眼睛,愤恨地望着叶雨韵,冰冷地说道:“叶雨韵,你给我记清楚了,这个男人是我的,不准你靠近他一步,否则我先划花你的脸,再杀了你。” 错惹杀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