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祸上帝君:狐乱卷土重来

第四十四章 红颜殇

  一直蔫蔫儿的晋平突然硬气起来,这使张文修很是手足无措,手足无措的同时还有些恼羞成怒。在晋平铿锵有力的说完那番话后,他嘴巴张了好几下,终究什么都没说,悻悻的站起身负手离去。

  她没有看他远去的背影,如她所说,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现在他对她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毕竟已经有了孩子,那是她后半生的寄托与依靠。

  可是不知为何,他转身离去后,她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那天晚上她怎么都睡不着,扯着从外面回来的楚嬷嬷说了好久的话,楚嬷嬷始终充满慈爱的看着她,这位经历过大半世沧桑的老人很能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男人也就是那么个东西,自古以来,没男人却一直生活下去的女人多了去了,所以,公主不必太过自伤……”

  可她却不这么想,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她看着坐在窗前拾掇针线笸箩的楚嬷嬷,用有些伤感的声音道“不爱就不伤,嬷嬷,虽然我一直表现的很淡然,可是,我知道,我其实是喜欢他的——”

  顿了顿,眼角缭绕起回忆,“当初他那么跟我说话,坦然如世外高人,淡然若林中精灵。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奇特别具一格,我喜欢直白洒脱吐字精辟的他……可是再也回不去了,直白洒脱吐字精辟不过是他的面具,现在他已经没必要为我戴面具了。”

  “公主真傻,阴知道他是装的,却还对他动心。”楚嬷嬷叹了口气,将针尖在头发里划了两下,又问道“那现在呢,现在公主还喜欢他吗?”

  她苦笑了下,“感情这事,一旦动心就很难回头。当初娘亲对父皇动心后,不管天下人的口水去到步步惊心的深宫……她为了自己的心下了一场豪赌,她赢了。而我也正在为自己的心而下赌注,可是,我会赢吗?”

  听她如此说,楚嬷嬷不由得纳闷儿道“既然这是公主的真正想法,那公主为什么不放开手去赢回这场豪赌呢?为什么要扮作枯木样子呆在内院里任由驸马在外面胡闹?”

  她苦笑了下,“我终究是底气不足,他毕竟不是父皇,而我,也不是我娘。”

  “那公主打算怎么办呢?顺其自然还是……”

  烛光摇曳间,把手轻放在腹部上的她叹息着,她的声音在微暗的光线里显得很是飘忽不定,“我只能听天由命了,幸好,幸好还有这个孩子。”

  然而终究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孩子七个月的时候,一个满心怨毒的女人冲进了内院,然后撞倒了立在秋千架旁准备往扶手上面缠藤蔓的她,血流了一地,孩子早产,生下来没一会儿就没气了。

  那个女人是被他玩弄的女人中的一个,据说那个女人有了孩子,他强迫她把孩子弄掉,女人抗争过,但是,最终没能拗过他。

  孩子被药物流掉后,那个女人的性格就变得异常乖僻,她听说自己遭遇这一切都是因为住在内院的那位公主,因丧子之痛而脑袋发昏的她就做了那样一件不可饶恕的荒唐事。

  “都是你的骨肉,为什么你偏偏流下她的?就因为她是公主吗?我讨厌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我的孩子死了,我要让她的孩子陪葬……”

  那个被家仆抓起来的女人无数弄乱的头发朝闻讯匆匆赶来的张文修嘶声吼着这么一番话。

  张文修则毫不退避的走上前,让下人远远离开后凑到那个精神几乎崩溃的女人跟前不无残忍的道“你真笨,让她的孩子为你的孩子陪葬有什么用,你应该让她们母子一起为你们母子陪葬。可惜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你只能带着你的孩子和她的孩子去阎王爷那里做交接。”

  那个女人死了,在大家的眼里,她死的很是理所应当很是大快人心。

  然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秦莣和黎宵心里都在唏嘘挽修大帝的老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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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人死后,他去她的房间看她。

  她的房间门窗紧紧的关着,外面还加了层帘子,外面的阳光进不来,里面的浊气出不去。这样的环境使他难以忍受,见她闭着眼躺在那里不知是睡是醒,他只得问端着药在一旁伺候的楚嬷嬷道“还没完全到冬天,为什么不把帘子撤下去通通风呢?瞧这味儿……”

  “有些风不是把帘子撤下去就通得了的。”楚嬷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用很疏远的声音道“驸马若不耐烦这些,可以自行离去。不要戳在这里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你还不够格。”

  “放肆!”

  “你不配用‘放肆’这两个字,”楚嬷嬷搁下了药碗起身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年轻人做事易冲动我知道,年轻人做事不率后果我也知道,可是,我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咬死儿子的老虎。驸马好狠的心,如今小公主最后的一点寄托也已被你用计夺去,你还要怎样?”

  “一切都是偶然。”

  “就算是偶然,那也是在人引导下发生偶然,”楚嬷嬷气得手脚发抖,她算是宫里的老嬷嬷了,几十年来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却没遇到过这样狠心的男人,公主和陛下真是瞎了眼,竟然信这样的人!她用手指着他的鼻尖,很大逆不道的问道“你敢说,当你逼迫那些女人拿掉孩子的时候,没想到她们会把怒火迁到公主身上吗?”

  “……”

  见他沉默,楚嬷嬷的怒气更盛,“听着,你就是一地痞流氓,识趣的趁早滚出驸马府做一条亡命天涯的狗,不然的话,你就等着陛下来收拾你吧。”

  老人家虽然长得很慈眉善目,但生气时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

  他被骂的很没脸,他想像以前一样先行离开避避风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她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满是虚汗。

  喘息不已的她微微转头看着神色复杂的他,不无苦涩的问道“你看,我没有孩子了,你终于彻彻底底的毁了我这个鸡肋,这滋味,应该很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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