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无缘
正在陆嘉菡三人在土地寺中解决着徐慕清的身侧事时,有三路人马从平安镇里飞奔出来,向着不同的方位领着相同的号令去找寻他们家王爷念念不忘的人。
不过,偏偏便有这么巧合的事,三路人马分别向着东、西、南三个方位找寻,唯独没有向着西边而去,而此时的陆嘉菡倒偏偏是在偏北方位。
宛如命运般的错身而过,自此便是天涯分别。
数以后,扬州城中。
一场天灾的来临,把那座往日繁盛的城镇蒙上了萧索苍凉的景致。
往日繁盛的街道虽依旧平整宽阔,但倒再无拥挤的人堆流动,街道两边大部分商家都紧闭屋门,反倒是有大量的鼠狗接连地蹿上街道,环绕在时而走过的行人脚边,叽叽呜呜的叫着,果真可悲。
看见此景,一个身披晶白锦裳的男子从一处敞开门做生意的酒楼里跑了出来,手里拿起两个肉包子,拿给了一头饿的连路都就要走不稳的小鼠。
嗅到肉包的气味儿,霎时从四面涌来了不下几十只鼠狗,各个都围绕着男子叽叽汪汪的叫唤起来。
而男子想来是第一回遇见那种情况,马上便有点手足无措,高高的举着还余下来的一个肉包,不知道该扔给哪个。
就在此刻,一个身披粗布麻裳的妇女经过,看着此景,不由得碎碎念了一句:“真的是糟蹋粮食呐,在现在人都吃不饱的天灾之年,竟然还有想法喂那些鼠鼠狗狗?用不了多久,估计那些鼠狗都要作为咱们那些难民的腹中粮食了。”
听见妇女如此说,男子一张极其美丽洁白的脸便红了起来。
一个身披松青色长裳的男人也随同着从酒楼中走了出来,走到男子眼前,不听男子张口解释,便先抬起指尖,敲了下他的头脑,训斥着道:“还想着你忽然拿起包子出来做啥,本来你还有情绪喂那些小东西,还不快和我进去。”
男子给训斥,也没敢多言,不过睁着一对很美丽的眼眸委屈的瞧了一眼青年男人,似个小尾巴一般缀在男人的身侧,亦步亦趋的接着。
等走进了酒楼中,他们走到最靠其中的一张方桌前面,桌前已然坐了一个蓝衣装扮的男子少爷。
不过那位少爷的容颜要更是出彩一点,唇红齿白,流眸顾盼,认真瞧过去,竟有点男生女相感觉,令人见之忘俗。
敢情,那三人正好是陆嘉菡一行。
而陆嘉菡为了便利出行,在走到扬州城后便找了一间成衣店铺,把自个装扮成风度翩翩的男子少爷,将洗漱干净的徐景然扮成了白衣加身的小小少年侠。
遗憾的是,他那少侠身体上的奢贵劲道太重,扫了一圈看着却不似乎是个小侠士,反倒似乎是个尊贵小少爷儿。
小少爷儿便是小少爷儿吧,反正他真的身份只会更是矜贵。
陆嘉菡瞧二人回来,徐景然眼带委屈,便明白他又给赵祭酒整理了。
相处的长久了她也看到来了,赵祭酒哪怕嘴里对徐景然极其严苛,可心中还是很喜爱那个孩儿的,常言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糖果吃,正好是此时赵祭酒对徐景然的姿态。
“一早已听闻扬州城的灾难极其严重,可不曾想真的走到这儿后才发现,路上听见的这些话几乎便是九牛一毛;瞧瞧那城里几近荒芜的模样,什么人还敢相信这儿曾居住着几万人。”
听见陆嘉菡的话,过来为他们添茶的侍者也不由得多了句嘴,“一瞧那位少爷便是个奢贵的人,当然不明白那穷苦的人没钱没粮的惨况。”
“唉!今时年初扬州城遭灾,只需几个月的时刻,城里的人便走了大半,便连咱们百年老店映客酒楼也就要保持不下去了,前几天老板的还说,在这般下去,咱们那百年的招牌也得关门了。”
听见侍者此话,陆嘉菡奇怪的瞧过去,“不是说那皇差大人便要来了吗,只需朝堂的皇差一到,扬州城便能起死回生。”
说起那个皇差,侍者便有了一分气性。
“咱们那些穷老黎民当然也听闻了皇差就要来了,听闻此次来的那位皇差还来头不小,甚至是皇帝老子的亲孩儿,还是个京都中位高权重的王爷;但是,那个讯息在咱们扬州城中传了都有小一个月了,可皇差的身影呐?咱们连个毛也没看到。”
看见义忿填膺的侍者,陆嘉菡呵呵笑了几声,“竟然是奉命赈济灾难的皇差,便必定会来,我们只需细心等候就可。”
“可问题是咱们没时刻等了。”
侍者无奈的叹了声气,“生活一日天的过,灾难一直没有获得缓解,如今城里已然有很多饿死得人,扬州城的官员可比不上阴州城的刘大人,可以急黎民之所急,咱们的官员但是恨不得把咱们身体上全部的油水都刮干净,只为塞到他自己的小金库里。”
“看皇差不到,官员又无论咱们的死活,城中已然有很多黎民怨声载道,那位少爷不瞒你,你若是想到在扬州城多待几日,便听小的一句话,一,万万不要露才,二,必定不能独身夜里走路;否则,以你那身衣着装扮,定然遭来横祸。”
瞧心思还算热诚的侍者,陆嘉菡动作优雅的端着一盅水浅浅的抿了一口,“嗯?你意思是,那扬州城里也不平安?”
“岂止是不平安,这儿几乎都要成匪寇窝的天下。”
说到这儿,侍者突然收了嘴,一对受惊的眼眸灵活得左右瞧了几眼后,才偷偷地暗出了一口气,拍着胸口,絮叨着:“看我那张嘴,如何开口便把那种话说出来了,天王老爷,可不要令这些要人命的孙子们找上我。”
絮叨完那些话,侍者便又不由得嘱咐了陆嘉菡一句,“少爷,记着小的的话,不要让人凝望上了,如果让人凝望上,便连忙跑,知晓了嘛?”
说着,侍者便把手里的晶白巾子往肩膀上一搭,手腿迅敏的去橱台里忙活起来。
看着侍者走开,陆嘉菡陷入了深思;想来那扬州城的状况比她想象里的还要混乱,不过令她古怪的是,秦睿一行人如何还不到。
他现在是奉谕皇差,此刻如果有人在圣君眼前参他一本说他耽误时刻,肯定一参一个准。
看着陆嘉菡略有所思的姿态,赵祭酒便为她又加了一口水,说道:“族主,无论那扬州城的状况如何都和咱们无关,今晚我们便暂时在这儿住一晚,明日接着赶路呐。”
听见赵祭酒此话,陆嘉菡默然了刹那,接着在看着徐景然与赵祭酒齐齐递来的目光时,她似乎是让人踩了尾巴一般,微微地打了个颤儿。
接着宛如欲盖弥彰般的又端着酒盅喝了口酒,说道:“好的,我们便歇一晚,明日便走。”
听见陆嘉菡答允了自个,赵祭酒稍稍高悬的心方才放了下来。
他能瞧得出来,族主哪怕给秦睿这孙子伤了心,可心中还是有他的身影,现在正好是他们回去见族民的关键时期,族主难得答允了和他一块走,他可不能令族主再给秦睿这臭家伙给拐回去。
夜里,陆嘉菡便和赵祭酒、徐景然三人宿在了映客酒楼。
由于知晓现在的扬州城并不平安,大家都搂住不想惹事的模样,因而都没提出想出去走一下的话。
随同着屋子里的灯火升起,陆嘉菡简单的用一盘暖水抹了身躯,换了件舒坦的内衣刚打算睡下,便听到屋门让人从外边敲响。 帝妃绝世:腹黑王爷深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