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收到北漠爆发瘟疫之后,宗政离渊与叶静宸便是对北漠高度关注,可惜接连小半个月,也不见北漠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反而是听说姬无夜跟殇瑾轩闹得更加不可开交。
这不禁让宗政离渊等人疑惑,这两人究竟是在做戏还是来真的啊。
倒是这小半月来,宗政曜灵难得的消停了,每天按时进宫去上早课,早课上也不捣乱,惹得宗政泽轩都奇怪自己这个小表弟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乖。
下了早课就赶回王府,给叶静宸请过安后,就钻进了演武场认认真真完成宗政离渊安排的功课,搞得宗政离渊都是一脸懵逼,自己这个儿子转性了?
倒是叶静宸在叶峰告知自己原因后,才知道宗政曜灵是为何变得这般乖巧。
这天,叶静宸体贴宗政曜灵,特意让秦云放了半天假,结果却不想宗政曜灵在叶静宸那儿用过午膳后就急匆匆的赶出了门。
他要去星辰,半个月的努力他不信自己还是碰不到叶峰的衣角。
“世子,世子,您慢点啊,跑这么快做什么?”随风跟在宗政曜灵身后,只恐下一秒宗政曜灵一不留神就跑没了,到时候他可就要被秦统领打个半死了。
宗政曜灵不满的嘟着小嘴,站定身子,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随风道:“随风,不是本世子说你,你还能更慢点吗?都快赶上老太太走路了,还有一条街就到了,快些。”
随风上气不接下气的在距离宗政曜灵不远的地方站定,小世子自从出了王府便是跑的飞快,路上行人又多,随风只能眼睛时时刻刻紧盯着宗政曜灵,拼命挤开路上的行人,这一路下来竟是累的虚喘。
可刚一抬头,就看到一辆疾驰的马车在宗政曜灵身后冲了过来,随风当即大惊:“世子,小心!”
下一秒还不等作何想法,随风的身子便是不受控制猛地扑了上去,将宗政曜灵带进了自己的怀中,宗政曜灵还未回过神就听得耳边传来随风一声闷哼。
随后只感觉天旋地转,他被随风死死抱在怀中滚了出去,等到从随风怀中爬起身的时候,宗政曜灵只看到随风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膝盖,鲜血已经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另一手却还护着自己。
周围此时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宗政曜灵看着随风皱着脸捂着膝盖的模样,不禁有些生气,扭过身子往前看去,只见一辆气派华贵的马车停在自己面前,那赶马的车夫正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哪儿来的小屁孩儿,赶紧让道儿!”那车夫瞥了一眼宗政曜灵,看到宗政曜灵不过五六岁的模样,从衣着上看起来应该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但此时并无家中长辈在,不免态度就差了。
宗政曜灵平日里在王府何曾见过这般粗鲁的人,听过这样不客气的话,今日一听霎时间就怒了,撞伤了人竟然还这么蛮不讲理,这若是碰上个寻常人家那还不的得直接一脚踢开啊。
“喂!你撞伤了我的侍卫,不道歉不赔钱怎的还有理了?”宗政曜灵狠狠的瞪着那车夫,周围的人原本会以为这位小公子会被吓得大哭,却不想竟是这般有勇气。
那车夫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娃娃竟然也敢跟自己叫板,不禁觉得好笑:“你既说了是你的侍卫,那就说明你家里有几个钱,自己医了就是了啊,还要我赔钱!”
“撞伤了人,就该道歉赔钱!今日若是不道歉不赔钱,你就别想走了!”宗政曜灵说着张开双臂作势要拦住那马车。
那马车夫见宗政曜灵竟是一副不知好歹的样子,微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个没人管的小屁孩,穿的气派些又怎样,不定是哪家的庶子,家中都没有长辈同行,呵呵呵。”
“没有长辈同行,就一定是庶子吗?当真是狗眼看人低!”
“你说什么?”那名车夫本就心态不佳,此时一听一个黄口小儿都敢说骂自己,怒气霎时间就涌了上来,伸手就去抓宗政曜灵。
可他的手刚刚碰到宗政曜灵的衣襟,一把短剑就已经横亘在自己脖子面前,一道冷冷的少年之声从头顶传来:“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许碰!”
宗政曜灵一惊,扭头看去,发现随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此时正拔剑怒视着那名车夫,原本看起来懦弱的随风,现在居然眼神发狠,剥削的嘴唇还在微微喘着粗气。
宗政曜灵略一低头,就看到随风拿起还在留着血的膝盖弯曲着完全伸不直。
周围围观的人群,原本正想声讨这车夫来着,却没想到这少年身边的侍卫竟是个狠人物,当街就拔出刀来了。
那车夫惊出一身冷汗,毕竟那把短剑寒光闪闪,下一秒说不定就会划破自己的脖颈,因此当即就不敢动了。
“阿丁,怎么这么慢!本小姐的花会迟了,可要你好看啊!”就在这时,那原本默不作声的马车内传出了一道略带愠怒的女声。
此时那名唤作阿丁的车夫是丁点都不敢动,只恐随风手中的匕首会不留神伤了自己,宗政曜灵一巴掌拍开那阿丁在自己胸口的手,对随风轻拍了一下。
随风这才收回了手中的匕首,一巴掌将阿丁拍了出去,可将阿丁派出去了,自己也险些跌坐在地,宗政曜灵急忙伸手扶住他,却因人小力弱,连带着往后退了几步。
“随风,可还撑得住吗?”抬头看着随风,发现随风已是满头汗水,到底也才是十岁的孩子,这样的疼痛怎么可能忍得住。
随风低头,硬生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宗政曜灵道:“我没事。”
宗政曜灵不知膝盖伤成这样有多疼,但看着随风眉心紧锁,面色泛白,满头大汗的模样,就不免来气,将随风扶到地上坐下,自己则是扭头看向了马车那边。
随即大声喊道:“我虽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姐,但是既然你家的马车撞伤了人,那就赔了钱才能走!不赔钱,小爷就缠上你家了!”
此时那阿丁已经瑟缩着回到了马车边,低声将情况对里面的女子说了,却不想那女子听完竟是直接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身边带着一个一声不吭的丫鬟。
那女子从马车里钻出来后,便立刻将宗政曜灵上下打量了一番,颇有些不屑的道:“不就是个小毛孩子吗?打发点钱就是了。”
一旁的阿丁颇有些胆怯的指了指在宗政曜灵身后坐在地上的随风道:“小姐,那个小子似乎会些功夫,而且看着两个孩子的衣着打扮都不想寻常人家的,莫不会惹了什么……”
“你怕什么?我爹爹虽说不做丞相了,可当初的威信还在,只要不是摄政王,谁来都得给几分面子。”那女子淡淡的说着。
可这话已经一字不落的落到了宗政曜灵的耳中,谨慎的看着那名女子还有那叫阿丁的车夫。
那名女子正是苏洛月,今日原本是有一个花会,出门迟了便让车夫一路策马狂奔,也就还有两条街就到了,却偏偏被宗政曜灵给拦了下来,因此心情格外的不好。
“这位姐姐,你刚才说你爹爹是丞相,家世显赫,你家的马车撞了我的侍卫,你的车夫还打算对我动手,是不是该赔偿一下啊!”
苏洛月还在那儿斥责阿丁时,宗政曜灵已经走到了她跟前,带着稚嫩的声音对她说道,苏洛月一惊,看着眼前这孩子挺可爱的,可正是这个可爱的孩子拦了自己耽误了花会。
心中虽然生气,但还是勉强耐住性子问道:“是,我承认,是不小心撞伤了你侍卫,说罢,要多少钱。”
一听苏洛月这么说,宗政曜灵便是坏笑道:“也不多也不多我这侍卫,出身不差,治伤嘛陪个一百两就是了,你刚才那车夫想要动手打我,对我这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赔上个五百两也就够了,前后也就六百两,不算多吧。”
苏洛月原本想尽快打发了这小毛孩子,却不想这小屁孩儿竟是狮子大开口,一张口就找自己要六百两。
“六百两?你以为你是天皇老子啊,要我家小姐陪你们六百两,怎么不去抢?”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丫鬟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满脸愤怒。
就连苏洛月脸上也是满脸愠色,原本是看他可爱,竟没想到这么可恶,更加愤怒了。
“六百两可也不算多,分明就是你们有错在先,现下什么都贵,我带我侍卫治个伤,一百两都已经是少得了,再说了本少爷身份不低,五百两更是少的了。”
宗政曜灵压根不看苏洛月,反正他们要跟自己耍无赖,拿自己就跟他们赖皮,若是这女人真的有这么不要脸跟自己玩赖皮的,那就怪不得他了。
“你既然说你身份不低,那不如就把身份报出来,本小姐也正好见识见识,究竟怎么不低了,我还就不信一个毛孩子,我还惹不起了!”苏洛月扬着头,愤怒的盯着宗政曜灵。 摄政毒妃不许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