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奇说“去年才大学毕业。现在年轻人,还是我们那会儿?”
朱怀镜便说起一个笑话“我有回碰上一个年轻人,没结婚的,我就说不错不错,你还是黄花崽呀?不想那小伙子一听生气了,说你才是黄花崽哩。”
大家说笑的时候,玉琴便要么叫小姐上茶,要么叫小姐为客人点烟。大家哄然大笑了,她就喝茶,埋头遮了脸。张天奇就说“我们说这些粗痞的笑话,梅女士不好意思吧?”
玉琴就笑笑,说“我的耳朵接触不良,有些话听得见,有些话听不见。”
张天奇便说“梅小姐说话很有艺术,比哪一个笑话都好。”
雷拂尘免不了也过来敬了一轮酒,完了再拱手而去。朱怀镜就问玉琴,是不是也该到他们那边去应酬一下。玉琴侧过身子轻声说“懒得去。要是以往,是该去一下的,这也是场面上的规矩。但现在是哪里也懒得去了。”
朱怀镜听了这话耳根直发热,不由得望了一眼玉琴。玉琴脸作桃色,低着头喝汤。朱怀镜的心叫玉琴撩得滚烫滚烫像要着火,却又满心疑窦。心想不必过早欢喜,暂且静观局势,相机行事吧。
再喝了一会儿酒,方明远说“大家都尽兴了吧?我是不行了。”
张天奇看看大家,说“再来一瓶?我看朱处长只怕还不够量。我原来也知道你能喝,没想到调市里以后,水平越来越高了。市里水平就是市里水平啊。”
大家便说谢谢了。玉琴问要不要活动一下,说这里歌舞厅的档次还是不错的。张天奇说晚上还有事要办,来一次不容易,多走个地方是一个地方,下次再来吧。张天奇叫他的人先等一会儿,要亲自送朱方二位回去。朱方二位说不用送,可张天奇说一定要送。朱怀镜本不想就走的,他便望了望玉琴。玉琴笑笑,可朱怀镜感觉这笑容有些凄然,就有意高声招呼玉琴过去有个事要说。玉琴上前去,他却有些胆怯了,麻着喉咙轻轻说“我去应付一下就回来。”玉琴不做声,只是飞快地瞟她一眼。
车进了市大院,朱怀镜坚持先送方明远到家。快到方明远家了,张天奇说“方处长,我们县里的皮衣厂得到皮市长的关怀,这几年办得不错。我们只是牌子还没打响,但皮衣从选料、款式到工艺,都不错的,至少不比雪豹牌的差。我给皮市长和你一人带了一件来。”
方明远说“张书记你太客气了。算了吧。”
张天奇说“那不行啊,这是我们工人阶级的一份心意哩。还要拜托领导多为我们宣传啊。”
见两人老在一来一去讲客气,朱怀镜就说“方处长你就莫讲客气了,这是张书记的情意,就莫让他为难了。”
方明远就说“那只好谢谢了。”
车在方明远楼下停了下来,司机打开后箱,张天奇亲自拿出一件皮衣来,说“这是皮市长的。方处长是穿大号还是中号?是中号吧。”便又亲自挑了一件。握手而别。
上了车,张天奇说“朱处长也是穿中号吧。只怕中号加大。”
朱怀镜说“我的就算了。”
张天奇说“你怎么可以算了呢?皮衣厂有你的贡献哩。我看你这件皮夹克也该淘汰了,影响领导形象啊。这衣还是原来在县里那会儿产的吧。今年流行中褛,老板式的。”
朱怀镜就说谢了,又问“皮市长的衣服尺码你们怎么也知道呢?”
张天奇笑道“自有办法啊。”
张天奇不细说,朱怀镜也不好多问,只在心里纳闷。原来县里驻荆都办事处的几个人神通广大,市里一些关键领导和要害部门头头的衣服尺寸,鞋的码数,谁喜欢打保龄球,谁喜欢洗桑拿,谁喜欢钓鱼等等,大多摸得清清楚楚。
车到了,仍是张天奇亲自选了一件中号加大的皮衣。朱怀镜问是不是进屋里坐一会儿。张天奇说下次吧。
朱怀镜把衣送上楼,对香妹说,是张天奇来了,还要去陪他们一下。香妹不说什么,只说别太晚了。
朱怀镜匆匆喝了一杯水,洗了一下脸,就飞跑着下楼。走到大门口,就见一辆白色本田轿车停在边上。正是玉琴。他便跑了过去。车灯熄着,门却静静地开了。他钻了进去,一把抱起玉琴,狂乱地亲吻起来。玉琴浑身不停地哆嗦着,手在朱怀镜的背上使劲地抠。好一会儿,玉琴轻轻说“我们走吧,别老在这里。”
车启动了,朱怀镜问“我们去哪里?”
玉琴问“你愿意去哪里?”
朱怀镜说“随便哪里,只要没有别人,就我们俩。哪怕是荒郊野岭都行。”
玉琴不做声了,只顾开车。见车是往龙兴大酒店开,朱怀镜再一次心跳。他预感到今晚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这正是他最近这些日子天天想着的事,却没有想到像夏天的暴雨一样说来就来了。一会儿,就到了龙兴大酒店,从东边角上进了一片宿舍区。下了车,玉琴领朱怀镜上了三楼。一进门,玉琴就双目紧闭,靠着门发软。朱怀镜忙把她搂了起来,无限爱怜地亲吻着。玉琴让他亲了一会儿,说“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去放了车就来。”
朱怀镜在客厅坐下,又站起来看了看这房子。一套三室一厅,有两间房子的门是锁了的。厅和卧室装修、布置都很雅致。
一会儿,听到锁匙响,知道玉琴回来了。朱怀镜便走到门后。等玉琴一进门,他就把她搂了起来。玉琴顺手开了空调。
两人坐在沙发上亲吻一阵儿,玉琴说“我们洗澡吧。你先去洗。”
玉琴进浴室开了水出来,说“用我的浴巾,行吗?”
朱怀镜本来三下两下就洗完了,但怕玉琴笑话,就在里面久挨了一会儿才出来。
玉琴早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他,说“我去洗去了。”
这本是上好的红富士苹果,可今天朱怀镜吃起来却不知是什么味道。他只感到肠胃发胀,喉头发热。只巴望玉琴快点出来。
朱怀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一分一秒都这么过得慢。浴室里面的水哗哗响个不停。本来听着不响了,可过一会儿又响起来了。
里面终于没有一丝声音了。朱怀镜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可玉琴还是不出来。
过了好久,玉琴才穿着束腰睡衣出来了。可不知怎么的,朱怀镜却不敢伸手去抱她了。玉琴好像也极不自然,不敢正眼望他,只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可一坐下,身子禁不住倾了过来。
朱怀镜重重出了一口气,猛地搂起玉琴,往卧室去。毛巾便掉到了地上。
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
朱怀镜掀开玉琴的睡衣,惊得他几乎要晕过去。这女人白得令他双眼发花。丰满的高高耸起,而却小巧而浑圆,就像少女。下腹光洁而平滑,脐眼圆圆的像一轮满月。他胸口发慌,浑身支持不住了,慢慢趴了上去。玉琴却是美目紧合,微微张开嘴,紧张地呼吸。
朱怀镜在上面轻轻试探。玉琴先是双手无力地摊着,突然,朱怀镜一用力,她便啊地叫了一声,全身都绷紧了,颤抖个不停。朱怀镜不知如何是好,只感到天摇地动。
像是过了几万年,朱怀镜终于停了下来。但他舍不得松手,仍抱着玉琴,就势一滚就把她抱在了上面。他不停地抚摸着玉琴的背,拍打着她的屁股。可玉琴还是不睁眼,像已深深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琴才轻轻说“抱我去浴室吧……”
朱怀镜抱起玉琴去了浴室,放了水。玉琴躺在浴池里,仍闭着眼睛,似乎沉醉在梦里。朱怀镜站在那里欣赏一会儿自己的美人儿,也进了浴池。他搂起玉琴,把她放在自己身上趴着。他为她擦身子,轻轻地擦着每一块皮肉。擦了一会儿,朱怀镜又来事了,咬着玉琴耳朵说“琴,我我又要了……”玉琴却不做声,只是闭着眼睛,很平静地趴在他的身上。他等不及上床去,就在这里甜蜜起来。他把玉琴放下来,让她躺在浴缸里,拿浴巾枕在她的头下。可是这样体位不行。他四处看了看,准备想个办法。发现浴缸外边有个脸盆,他将脸盆倒扣在塞到玉琴屁股下面。于是浴缸里便波涛翻滚起来。玉琴的脸似乎痛苦地变着形,呼吸却是兴奋而甜蜜的。
朱怀镜细心地擦干了玉琴,抱她回床上。可一进卧室,朱怀镜傻眼了,不禁啊了一声。床单上鲜红一片。他刚才一直没注意。玉琴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朱怀镜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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