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你都弄清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郑婕问道。
“你这个疯女人!”梅德大叫道,“就凭你一个人,你是怎么杀死三个大男人的?”
“关于这一点,我策划了将近十年。”她冷冷地说,“就像你看到的,我整容之后,轻易地用美貌迷住了余晖,然后和他结婚。同时,我又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勾搭上了李远。在今年的七月十三号,我认为时机到了——”
“十三号那天晚上,我开车出来,骗李远说要带他到一个美妙的地方共度良宵。李远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把他带到南乡的那个水潭。当他发现到的竟然是那个地方后,惊慌失措。但是晚了,我一把将他推到水潭里——李远根本不会游泳,几分钟后就淹死了。”
“过了几天,我开始对余晖下手。我在下午故意和他吵架,将他逼到办公室过夜。接下来,我把事先搞到的迷药倒在一张手帕里,再在晚上十点从后门翻进他的工厂,在办公室里找到他后,我假装跟他道歉,然后趁他不备将手帕捂住他的鼻子上,他昏倒后,我再把他吊死,布置成自杀的假象。当然,等我们在第二天晚上发现他尸体的时候,已经过了二十几个小时,那个迷药早就挥发在空气中了。所以警察会相信这是一起自杀事件。”
“可是,”梅德愤恨地说,“你怎么可能算得到我和袁滨会来找余晖?”
“我没有算到你们会来。”郑婕扬了扬眉说,“我本来是打算用其它方法杀死你们两人的,但你们俩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所以我不得不改变杀你们的计划。比如说,昨天晚上你们离开后,我悄悄跟踪你们到了那家旅馆。之后,我乔装打扮到了那里,打电话给袁滨,说我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必须马上跟他一个人说。于是,他告诉了我他的房间号,并毫无防备地让我进门。之后,我把他叫到阳台上谈话,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戴上手套,将他推到楼下。我再迅速离开。说实话,这比我当初的原计划还要简单得多。”
“你要想杀死我们,为什么还要选在7月13号那天杀死李远?你不怕引起我们的警觉,反而让你不好下手吗?”
突然,她又激动地、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你猜不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吗?”
梅德充满怒火的双眼死死地瞪着面前这个接近疯狂的女人。
“我这样做,是为了让袁滨乖乖地更改李远的死亡时间,从而为我制造不在场证明。”
“什么?这些都在你的计算之中?”梅德的头上冒出冷汗。
“别天真了好不好,梅德。这是顺理成章的,根本不存在什么计算。”她说,“南乡发生的命案必定会交到袁滨所在的公安局处理,而袁滨又是现在那个公安局里唯一的一个法医。我早就想到,只要尸体到了袁滨手里,以他的性格,极有可能会为了不让十年前的案子和这次的事件联系到一起来,而篡改死者的死亡时间,刻意避开‘7月13’这个数字。”
“而这几个小时的误差,就恰好为你制造不在场证明作了充分的准备。你这个可怕的女人!”梅德大叫道,“你杀了我们四个人,还能安然无恙地逍遥法外!”
“不,我可以告诉你,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郑婕淡淡地说。
“什么意思?”
“因为你,梅德。你破坏了我的计划。”她说,“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再次找上门来,而且还在我为你煮咖啡的时候发现了相片的秘密——所以我不得不从背后将你打晕,再将你绑起来。知道吗?本来我有一个完美的计划可以杀你,但现在,我只能在我自己家里把你杀死了。”
梅德盯着她“你在这里杀死我,警察会立刻调查到你头上的——你也跑不掉,前面的几起案子都会被查出来是你干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我真的在这里把你杀死,并且毁尸灭迹——那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你相信吗,梅德?”
梅德看着她,感到后背一阵发冷。
“况且,我刚才说了,现在这些我都不在乎了——我本来想不留任何破绽地杀死你们四个人,我再来好好安排一下我以后的生活——但是从今天早上起,我就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郑婕站起来,手里拿着那把刀。
“等等……你……你!”梅德的呼吸急促起来。
郑婕走到梅德跟前,再次俯下身说“梅德,知道吗?单老师除了教我们‘三人成虎’这个成语外,还教了我们另外一个成语。”
她慢慢地将嘴靠近梅德的耳朵,轻声说“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把尖刀就插在梅德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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