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加倍还回来
法阵外的墨衣帝君怔住,未再敢出言扰我心神。然对面那厮却是抬袖子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毫无惧色的咧嘴一笑,启唇再言,嗓音亦添了几分喑哑:“凤知潆啊凤知潆,看来你这次,是铁了心的不想让我活了,好啊,好啊!那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你我,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便同归于尽,左右本座这条性命也是侥幸捡回来的,本座已经死过一次了,本座不怕!”
“凤知潆,你这个疯女人!”
我不屑再与他浪费口舌,提剑再次飞身过去,与他厮打了起来,两剑碰击,撞出了道道火花。我这次是拼了命的与他打。而他,也不敢有分毫懈怠,数十招交过,我打伤了他不少处,而他,也用剑在我身上划了不少口子。体力被耗得厉害,我如今再提剑用招,也微微有几分力不从心了。猝不及防间他一掌重击在了我的胸口,我立时便没忍住的喷了口鲜血出来,而也是这口鲜血,恰到好处的全喷在他的脸上了……
用尽一身的力气,我又连挡了他数招,抬手蓄起灵力与他抗衡的时候,因着这一次我二人体力都受了损,身上都受了不轻的内伤,故落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我与他一起被强大的灵力给打伤撞飞了出去,身子重重砸在了地上。我呕罢一口鲜血,脑袋有种强烈的眩晕感,而这种眩晕感,勾的我有几分想吐……视线还有几分模糊,我见他又提剑踉跄的朝这边走过来,便蓄了体力,强忍着体中的痛意站起身子,握住剑柄飞身朝他砍了过去……他的衣袖间亦是沾满了血迹,整张容颜,已被污血糊的辨不清模样,蓦地出手,他大吼一声,掌心聚了全身灵力朝我猛击了过来……一道强光在我眼前一晃,再反应过来时,我已被那强光给震摔回了不远处的黑石地上……
身子又一次受了重创,全身的骨头,一瞬间好似被人砸碎了一般,疼,如今脑海里除了疼,什么东西也没有了……像是有汗水顺着脊背往下蜿蜒坠落着,那股热意染湿了我后背的衣衫,有种黏黏的感觉。我晓得自己现在还不能倒下,毕竟,没杀死这个魔头,我就不能先退缩,若不然……这魔头的灵力增长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一些,连如今的我都收拾不了他,更遑论是文宵了。
我死,没关系,但文宵,他要活着!
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也打算拼尽全力与他一搏,提剑直朝他的胸口刺过去,他这次亦是有几分躲闪不及了,因着行动缓慢了一步,神剑不曾捅到他。却将他的胳膊给划伤了,刀破血肉,生生见了骨……
他吃痛的捂住自己受伤的那只胳膊,不甘心的换了只手拿剑与我搏斗,我反手用剑挡住了他的剑刃,胜在他左手用剑使的不是很炉火纯青这一点,我抓住了他的弱点,掌中蓄了一道灵力猛击在他的胸口上,一手收剑,挟制住了他的反抗,另一只手则掌心陡然用力,生生将他的心脉给震碎了……心脉一碎,他整张脸都变得煞白无比,索性他还有些神识,强行挣开了我的束缚,更是报复性的猛地出剑,一剑直接捅穿了我的身躯……
身子被一道冰凉猛地穿透,我初时并未感受到有多疼痛。直至低头真切的看见了那柄魔剑就没在我的胸口,我方反应过来,自己的胸口好疼,自己的心,好疼……
“贱人!你胆敢震碎本君心脉,本君也不会让你好受!”红衣男人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凶煞容色,一双血眸已瞧不清瞳孔了,抖着的手臂用力抽剑,又把利器从我的胸口拔了回去……这不拔还好,拔了,反而更疼了……
“凤凰,快放开我,听话,放开我!”结界外的墨衣帝君再也忍不住了,皱紧眉头暗用灵力妄图想冲破我封住的几道穴位。我晓得他现在急坏了,但,当下还不是放开他的时候……胸口的剧痛感充斥着我的全身感官,我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咬到咸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我还是不肯放了他,额角有条青筋在跳动,汗水顺着额头,滑至脸颊,我抬起一只染血的手,默默用灵力先给自己的胸口止血,再忍住全身的颤抖感,昂头看那人。倏然发笑,我挑眉镇定道:“你以为,刺破了我的心,我就会死么?我震碎了你的心脉。你现在,一定亟需疗伤吧,看你这模样,很痛苦吧,是不是怕,自己会撑不住?”
“你这贱人!”他握紧拳头,看我时的目光更是凶戾了,短短四字,乃是从牙缝里生挤出来的。他恨我,我将他伤成这个模样,他自己应该,也是始料未及吧……
我得意一笑,再不疾不徐的出言道:“别着急,好戏还在后面呢,只是震碎心脉罢了,后面,咱们玩些更刺激的!”
话说罢,我退后一步。拂袖便将昔日他用来困住我的天煞鼎给抛了出来,魔器没了煞气,这天煞鼎余留下来的力量得到了净化,虽威力大不如从前,但好歹也是曾经名震四海的宝贝,用来帮忙对付血魔之君。多少还是有些用的。天煞鼎一出,魔器悬于红衣魔君的头顶,顷刻洒下一道金光,将红衣魔君给牢牢的罩在了金光之内。
红衣魔君见此幕大惊失色,妄想冲出来,却奈何抵不过天煞鼎之威力。试了几番也未能撞出天煞鼎罩下的金色光墙。血魔之君如今的元气大伤,灵力较之初时羸弱了太多,现在下手除去他,可是天降良机。
我暗运真气调整自己一身灵息,忍住方才与他交手被震碎了四肢八骸的痛,我抬手继续施法,为天煞鼎再添了两道神力。血魔之君被罩在了天煞鼎的灵力内,反抗了几回无果后,便愤然拂袖看向我,恶狠狠道:“天煞鼎!你竟然净化了它!”
我抬袖一抹唇角血迹,灿然一笑,“当初你苦心用天煞鼎织出阵法意图来要我性命,我命大,逃出来了。今日,我也请血魔之君尝一尝被天煞鼎罩住的滋味!”迅速抬手施法,乍时千万条五色长绫从我的身后飞了出来,齐奔血魔之君而去,千万条长绫束缚在了血魔之君的身上,顷刻间便将他的胳膊腿给绑的严严实实。
他全身被束缚住,自是不能再随意动弹,慌张的低头看了眼裹了自己一身的五色长绫,血魔之君再昂头,眯眯眼睛看向我,“呵。你想用这种手段杀了本君?本君告诉你,想要本君死,不可能!如今你我皆是已然受了重伤,谁,都要不了谁的性命。老凤凰,二十八万年前,你我彼此心中不就已经十分清楚这件事了么,本君杀不了你,你也休想动本君!”
我挥袖嘲笑道:“那倒未必!本座乃是上古凤凰神,而你,只是个不自量力的魔头罢了!本座今日便要让你看看,本座到底能不能杀了你!”催动手中灵力。我施法让束缚在红衣男人身上的长绫收的更紧了,红衣男子被勒的面色发红,我趁此机会又继续召唤出自己的破晓神剑,出手放开剑柄,让神剑自己去刺向他……然他说的也对,如今我们都受了重伤,谁想杀了谁,都不容易。且连我尚能抵得住未被净化前的天煞鼎威力,更何况,是他对付这只已然被净化过的天煞鼎了,我想过天煞鼎只能困得住他一时,未想天煞鼎这么快就有些镇不住他了……
神剑的剑尖离他眉心还有三寸远的距离时,他倏然挣破了我用灵力织造而成的五色长绫,一时间漫天绫缎飞舞,飘扬而下。破晓神剑接近不了他,自然是又乖乖被他一道魔力给逼退回我的手中了,我收住那柄上古神剑,抬头再看时,却见罩在血魔之君头顶的天煞鼎已然开始晃动了……不可,好不容易才用天煞鼎将他罩进去,可不能再将他放出来了……我慌忙施法,强行用自己的灵力去稳固天煞鼎,而被罩在金光里的红衣魔君却面目狰狞的哂笑道:“别做无谓的付出了,没用的,一只没了魔气的上古魔器,不过是一只废鼎罢了!凤知潆,你杀不死我,等我出去,我再好好收拾你!”凶戾的目光再看向法阵外满脸忧色的墨衣帝君,他又补充道:“当然,还有你,暮南帝君,压了本君二十八万年,这个仇,本君一定会加倍报给你的!” 三世劫:青衣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