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猎狐行动
秦城国安的这次行动堪称完美,收到线人有关国际间谍组织在城机MOTEL酒店举办PARTY的消息之后,他们灵蛇一般地出动了。
三道岗哨被轻松摸掉,整个城机酒店陷入了国安的包围圈之中。
美貌惊人的处长伍紫衣紧蹙着眉头,别有一番动人凤仪,她掏出手枪道:“酒店里面聚会的是极端间谍组织,大家注意安全,遇有反抗,可就地击毙。”
“是。"
…
他和她交互眼神的那一刻就在这二楼的过道上,临近深夜,豪华的METEL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灯火,这次面对面的矗立让国安新丁周蓬蒿蓦然觉得这个熟悉的影子和自己的生命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至少那一刻的左眼皮就跳跃个不停,自己就恍若磁石,遇见了生铁一般。
“是你?”
“是我。”两个人如跳探戈一般地交换了一下体位。她猛地一扳周蓬蒿的身体,整个娇小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他的后背,她巧妙地利用了光线和周蓬蒿高大的身躯,控制他笔直背对着宾馆的墙壁,还未待周蓬蒿产生香艳的想法,几乎同时,两个国安的老探员从过道经过.用低沉的声音问周蓬蒿道:“怎么没有开灯,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吧。”
周蓬蒿明显受到后背火辣触觉的牵引,下意识地撒了个谎道:“哦,没事,过道的灯坏了,我正在找电闸的位置。”然后暗暗慨叹自己身上现在有一万伏的高压电。
“恩,外面人员比较多,清查有些困难,快点跟上。”老探员迟疑了一下,眼神很是奇怪地扫了周蓬蒿一眼,还是噔噔噔地上楼了。
“好险。”
他回过身体的时候,两个人几乎贴面而立,她那深邃的黑色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配合着她温柔的声线,说话轻声细语地道,“周蓬蒿,你的思想是极其危险的。”
“没什么思想,我只是有些好奇。”周蓬蒿略微有些局促,却没有调整脚步的意思。男人都喜欢这种距离吧,他很享受她的吹气如兰,那偌大的眼睛就像两颗发光的钻石一般,引人神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可是...”她那粉嘟嘟的嘴唇轻轻地道:“你问得言不由衷。”说着朝他展颜一笑,太美了,周蓬蒿的眼神里一下子升腾起了无数轮月亮。就在他愣神的这一刹那她速度飞快地换上了警服,她的装备堪称齐全,居然连贝雷帽也没拉下,在一群国安制服里已经泯然众人,只要周蓬蒿不神经质地举报她,她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MOTEL的门口。
“你要不是间谍中的高手,那就是警方的卧底。”周蓬蒿心中暗道。
“好看吧?”她把换下的波斯尼亚款的小礼服放在了周蓬蒿的手中,很调皮地了做了个鬼脸:“蓬蒿,每一个有灵魂的人都会有思想,我知道你思考的内容,是因为我看穿了你的灵魂。”
“在我的灵魂关机之前,你最好在我面前消失。”周蓬蒿抬了抬手中的77式手枪,他没有猜透这个她的身份,他只是感觉到了这个美丽女人的危险。“算了,谁叫你是老子的小师妹呢,这一刻就当自己是警院的园丁吧,老子不辣手摧花。”他是打定注意放她一马,但是他拒绝和她以后的生活有任何的交集。再勤快的园丁也只是除草机而已,满院的春色一一看过任谁都无能为力,更何况他周蓬蒿从不是什么贪花恋色之人。
她笑笑,很优雅地摊摊手,“蓬蒿,今天能离开这里,是神灵指引你对我的眷顾,算是我的一次…恩…小胜利;但是却是我做为女人的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其实,我讨厌这样的结局。”她猛地掐了一下周蓬蒿的右肩,直到他咬牙切齿地哼出声来。
“你做女人的目的不是专门诱惑我吧。”周蓬蒿的声音有些大,引得底下指挥若定的伍处有些侧目,周蓬蒿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和她的位置,并让自己的身体佝偻了起来。远远看去,像是正在勉力搜查些什么。
她居然不急着逃离,而且太放肆了。周蓬蒿有些语塞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那美丽的眸子立充满了妩媚的神采。
他解嘲式地想道:“她在这个组织肯定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跟呆子一般,这样无组织纪律性的女子无论在多严肃的生活里,也许就是一个调味品,一只花瓶罢了。”
整个国安的行动可谓大获成功,除了极少数负隅顽抗的被击毙之外,大批间谍组织的人员被捉拿归案。周蓬蒿和她并肩走在押解的人群之中,显得异常别扭,就象是一只临上屠宰场的扭捏不安的鸭子一般。(1)
2.另有蹊跷
“烈哥,这次行动战果不赖吧。”有些姗姗来迟的周蓬蒿问一脸严肃的夏烈道,毕竟是自己到国安的处子秀,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周蓬蒿的眼神颇为热忱,夏烈的眼睛左右左,右左右地动了一周,周蓬蒿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往了王局长的办公室。
这时候国安的走廊里已经冷冷清清,一下子抓获了36名外籍和涉外的间谍,原本充裕的办案力量也变得有些空虚起来。这个时候,伍紫衣正从王局长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脸色有些异常难看,她蓬一声地将门带上,原本微微带笑的脸上一副与平时不同的严肃。
暖气虽然开着,但是大家还是觉得很冷,国安一处是伍处长代管的处,号称国安灵魂的张正处长前些日子因公殉职,眼下的一处算是没娘的孩子,副处长吴天让大家谨言慎行,他的论据很简单:“像我们这种近似CIA和东厂的组织,一旦失去了头,那就是没娘的孩子,要谨言慎行明哲保身。”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把“明哲保身”这种贬义词用得如此理所当然和荡气回肠的一个人,周蓬蒿同时用崇拜和鄙夷俩种眼神看了看他。
“这次行动大家都经受住了考验。”伍处长的开场白还算平和,大家都在等她后面半句的转折:“但是所抓的36人中,除了有两个宾馆工勤人员之外,有一个间谍组织的重要人物逃脱了。”她的眼神环顾四周,很是严肃地道:“这次行动绝不存在泄密的可能,问题出在抓获的现场…我可以负责地说一句,失控的情况就在我们一处控制的范围。”她的话语顿了一顿:“我希望这位同志能主动向党组织说明情况,坦白一切。”
周蓬蒿的心突地一沉,心道完了完了,说红颜祸水那是一点不假,这个傻女人居然是间谍组织的核心,老子这次算壮烈了…他心一横,刚要站起身来,突然吴天站起身来,“伍处长,这次国安参战的人员中有省厅的专项小组领导,我们秦城国安有八个处也都参加了这次的包围行动,所有人员都是混搭进场的,一个省厅领导配一个秦城国安战士,为什么有人要把脏水泼到我们一处身上?莫不是因为张处长平时太杰出抢了你们的风头?你真的要让我们有兔死狐悲的感受么?”吴天的情绪很是激昂,他带动了整个一处的不满情绪。
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伍紫衣也有些意外,她用一种尽量平和的语调说道:“吴处长,一处是我们秦城国安最优秀的部门,这个是公认的,但是这不代表我们这个处就没有蛀虫,就可以一俊遮百丑,粉饰太平。”
伍处长身穿多层面料混色的硬朗西装外套和一袭碎花的皱褶裙,脖子上配搭色彩较为艳丽的围巾,格调高雅而内敛,有着浓郁的波斯米亚风味。这是一个33岁的成熟知性女性,美丽大方,办案经验丰富,曾有传闻说她是某某高官的女儿,家族势力很是庞大。她此刻也有些愠怒地看着吴天。
“粉饰太平?”吴天很勉强地笑笑:“伍处长,我们一处没有孬种,也不出卖自己的兄弟,你要是觉得我们中间谁有问题,你可直接点名道姓,我吴天也绝不护短。”
整个办公室外面很漆黑,这种黑是一种让人绝望的黑,周蓬蒿的脸色也黯淡到了极点,他悄悄振了振衣冠,“伍处长,别查了,放走米娅是我干的。”一个矮胖的身影抢在了周蓬蒿的身前。
“是你,薛蟠?”吴天很是恼火地拽住他的衣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给我滚回去。”
“刚刚是谁说我绝不护短的?”伍紫衣的声音有些不阴不阳。
夏烈暗中哼了一句:“老处女。”伍紫衣的脸色红成了猪肝色,“有种声音再大点说。”
夏烈也是人如其名,性格火爆,立即站起身来,还一巴掌拍坏了椅子道:“说就说,老子还真不怕。这事绝不是薛蟠做的,这么多年兄弟,我了解他。”
“我会不会凭你一句‘我了解’就放人?你也是国安的老同志了。”伍紫衣不咸不淡地回道。
吴天的声音也缓和了下来,面朝对伍紫衣说道:“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伍处,希望你能保护我们的同志,薛蟠和张正舍生忘死地卧底潜入敌对势力之中,出色地完成了多起侦查任务,是我们一处的精英。张正牺牲之后,他才回归到队里来,可能是不熟悉我们的办案流程,亦或许是注意力没有集中,才让对方逃脱…这是…工作上的失误,与通敌无关。这个我用党性保证。我们...一处不能再遭受任何的损失和打击,这样,我和你一起去找王局,这次行动失误的领导责任我愿意承担。”
“吴处…”薛蟠温热的泪水滑过自己冰冷的脸盘,很是动情地喊道。
“你闭嘴。”吴天并没有领情地看着伍紫衣,不知道是谁打开了一处办公室的窗户,也许是早就开了,但是大家没有注意到,风借题发挥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是夹杂着狼嚎猿啼之声,在这寂静荒芜的夜色里煞是恐怖。
伍紫衣不经意地扫过了周蓬蒿站立的角落,那眼神很是清冷,这种清冷的感觉放大了周蓬蒿隐藏在内心某处的秘密恐惧,周蓬蒿觉得自己被一种无法战胜的力量所控制着,心绪散失在遥遥无机的夜幕之中,他很想英雄一般地挺身而出,这种勇气将将蓄满,却被一次一次地打乱了“部署”,现在的自己有些蜷缩,更像是一只没有担当的狗熊吧。
“米娅是国安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薛蟠,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伍紫衣放低了声音,“一处是英雄之处,我希望你面对这个事情的时候,能敞开灵魂、解密米娅…为我们解开张正之死的真相,我说的是真相,你懂的。”
虽然觉得伍紫衣的那一眼很有内容,但是现在很明显,在这次国安的突击行动中真正被放跑的关键人物不是那小妮子。周蓬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释放了出来,一种莫名的喜悦和这个黑夜隐隐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振动。
“抱歉,伍处,我接受组织对我的任何审查,但是张正之死就是因公牺牲,没有任何的疑问,每一个质疑他的人灵魂上都要被诅咒。”他从桌上抓起了手铐,把自己给单铐了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是不再理会任何人。
“来人,带走。”一处的门外已经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武警,他们一左一右架起了薛蟠。夏烈下意识地拦了一下,薛蟠却没有给他好脸色,很简单很果断的两个字:滚开。
“其他人暂时休息,小周你留下。”伍紫衣朝周蓬蒿立身的方向说了一句。
夏烈拍了拍周蓬蒿的肩膀,低声道:“兄弟,当心,你被老处女看上了…”他把重音放在了“上了”的位置,让周蓬蒿听来有些怪怪的。自己虽然当了十三年的警察,但是对于国安这个行业来说,还是新丁,他微微一笑,在夏烈拍在肩膀的手上轻轻拍了拍,然后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眼神,意思不言而喻,“上就上了。”
夏烈愣了一愣,大叫够种然后暗中给了周蓬蒿一个大拇指。
“伍处长,有何吩咐,尽管讲,别客气。”周蓬蒿揉了揉眼角,然后做了一个满面堆笑的表情。
“没什么,这是你的新警号。”她丢过来一个软绵绵的胸牌,“好好干。”说完之后,很华丽地转了个身,她那美丽的背影,有一种略显轻松的坚毅。
“030007?这个应该是局领导的号码吧?”周蓬蒿有些狐疑地握着胸牌。
“这是张正的号牌…也曾是以前秦城的国家一级英模赵建明的号牌,秦城的国安七号和足球场上的贝克汉姆、C罗一般都是偶像级别的孤胆英雄,也堪比英国的邦德。”伍紫衣在很远的地方转过身来,吐气如兰地道:“我不知道局领导为什么把这个号牌给你,也许是寄托了某种希望,希望某种力量能够传承吧…”
她朝他笑了笑,虽然没有小妮子那么惊心动魄,但是也是美丽大方,动人之极。周蓬蒿半晌才反应过来,刚要追出来问个究竟,却差点被脚下的一个波斯尼亚波斯纳风的小外套给绊了一交…
像是得到了冥冥之中的指引,周蓬蒿故作狰狞地笑了笑,“这个鬼丫头…老子和你没完。”他拨通了一个存储了好久,象有一万年那么久远的号码…(2) 国安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