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仙连晃几下,腿脚一软,险些磕倒在地。
好在其他几名师兄弟一起交换身形,步法灵活,排列剑阵。
这样一来,把遇仙的窘迫给掩饰住了。
遇仙脸一红,虽然大家心有默契,可到底还是露丑了,他的面子可挂不住。
既然要争名,怎么会允许传出去不好听的东西存在呢?
他们把现在脚下走的每一步,都和将来的成就挂上钩。
所以现在的每一步,都只能漂亮,而不能出错,不然将来的名声会受损。
就因为将来的名声,现在其实还看不到,因此一旦受损,会更让人恐惧,从而更难以容忍。
遇仙面色一沉,道“七星联珠!”
他话语出口,只见衣袂翩飞,步法连动,全真派七个道士首尾相联,彼此呼应。
可是他们站的又是北斗七星的位置。
于承珠却是啼笑皆非,她从就在父亲膝上纳凉时,听到父亲于谦指着空告诉她,什么是北斗七星。
父亲告诉她,在亘古时代,人们没有方向,就抬头看北斗七星,它会指明方向。
北斗七星是一个权威,是一个权重。按理对它,该有膜拜和崇敬。
可眼下的全真派七个道士,尽管像模像样,可怎么看怎么像是扯着虎皮当令旗。
要对他们尊敬,真是难如登。不笑话已经是厚道了。
可偏偏他们站立的是北斗七星的位置,再怎么着,对北斗七星还是应该礼敬。
可对着站立位置的人,怎么看怎么像是狐假虎威。要是听他们的,也太辱没自己的智慧了。
于承珠忍不住要笑,一开始她还强忍着,可越是憋笑,越憋不住,她不禁“咯”的一声笑出声来,
七星联珠是全真派七星大阵中精华的一式,而全真派七个道士见使出了看家本领,于承珠没有显示出敬重之意,倒还罢了,不曾想她居然笑出来了。
这又有什么好笑呢?他们本能地认为那是讥笑。
遇仙怒道“于女侠,你心了。”
他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人和他是多年师兄弟,而且也不忿被于承珠嘲笑,大家同仇敌忾,七人同心,要于承珠为自己不适当的笑付出代价来。
一时间寒意袭来,剑光如虹,这一下全真派的剑阵出奇的整齐,连时不时瞄上一眼的绿袍沧浪,瞥见了都忍不住喝彩。
他一出场,全真派七个道士就知道他能耐撩,只是他名头不响,去挑战他的话,赢了也不算什么,而且恐怕赢得未必轻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怎么愿意去做呢!
可是绿袍沧浪一出声,还是对全真派七个道士产生了影响,尤其是他们最需要的赞美。
这一下,全真派七个道士军心大振,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精神抖擞,雄赳赳,气昂昂地要在于承珠手里讨得扬名威震四海的权益。
而叶成林这一边那是险象环生,路春娘的金链子时而挺直了,使出枪棒的招数,时而弯曲了,使出软鞭的招法。
看不出来路春娘一个女流之辈,在武学上倒是颇有造诣,用什么像什么,招数还甚是精要,看得出来,她不但得过高人指点,自己也下过功夫。
路春娘忽而一瞻毒蛇出洞”,金链子抖得笔直,所谓枪怕圆,鞭怕直,而路春娘这一招把金链抖得笔直,叶成林见了也不禁暗暗叫好。
只是叶成林脚尖点地,空中一个翻旋,人已经躲开了金链,同时一掌击出,那条金链就软绵绵地瘫下。
论到内力,叶成林经多年修为,到底也是拿的出手的。
可金链才软瘫下来,路春娘手腕一用力,金链忽然弹起,叶成林一怔,第一反应就是认为,这条软绵绵的金链又要被她抖得笔直了。
哪里知道这一次链身还是软瘫瘫的,甚至还是打着圈的,可金链头上的匕首却昂起头来,宛如毒蛇吐信一般,又快又狠,居然直取叶成林额头的“印堂穴”。
叶成林猝不及防,他不曾料到路春娘手里的金链居然还有这等变化。
不过叶成林到底是经战多年,临敌经验足够,当下不忙不乱。
他的下颌往后一仰,一个铁板桥,斜插柳,堪堪避过匕首,那匕首离他的体肤只差分毫,叶成林只觉得寒意扑面,却不曾山毫发。
这一下挨到路春娘叫好了,叶成林反应的确快。
她娇娇柔柔地声音传来,入得耳中,就如一团豆沙一样,就腻在耳壁,很难再祛除。
本来在吵架的赛伯温和罗波,听到这一声叫好,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吵架。
吴九叹道“同样的声音,怎么人家的就这么管用,你们的就只会吵架呢?”
他看似埋怨,其实已经丢了暗示过去,起先罗波和赛伯温吵架,吴九乐得袖手旁观,只是碍于师尊绿袍沧浪在一边,他不得不劝,只是他有心偏帮叶成林,最好罗波和赛伯温一直吵下去。
所以他去相劝,那是东打一棒,西打一锤,劝寥于白劝,两人越吵越激烈,声音盖过了他。
吴九暗暗好笑,却继续装模作样。
可谁知路春娘和叶成林交手几招,发出一声叫好。
吴九一听到这一声叫好,就知道罗波和赛伯温吵不下去了,只怕叶成林要腹背受敌,所以他发出一声叹息。
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为罗波和赛伯温动不动就吵而叹息呢!
罗波和赛伯温行走江湖,要的就是别饶赞美,可谁曾想自己没得到,叶成林居然得到了,还是出自美人路春娘之口,这么一激之下,两人哪里还愿意吵下去。
当下互瞪一眼,罗波道“你等着!”
赛伯温道“待会儿跟你吵个明白!”
吴九还来了一句“都是自家人,还吵什么呢!”
罗波不买账,道“亲兄弟还得要明算帐!”
赛伯温道“谁跟你是亲兄弟!”
话未完,兵刃已经出手。
罗波和吴九不同,两人虽是同门,可吴九擅用掌,而罗波却是使得一把鬼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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