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芳依言道“谢阳大人不杀之恩!”
于承珠脸露微笑,这两个孩子太可爱了,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他们一直留在身边,那该有多么的美好。
她在转心思,嘴却道“阳大人真要跟孩子一般计较吗?”
她话时还带着笑容,看上去淡雅大方,就如同主妇待客一般,甚至她还偏了偏身子,让出一边来。
那是显示诚意了,一般来,这样一来,对方不好意思再不退让了。
阳宗海也是老江湖了,自然懂得江湖规矩,这时只听脚步声起,回头一望,正是叶成林带着人赶来看看究竟。
叶成林调息完毕,并无大碍,心挂爱妻和两个孩子的状况,于是急忙赶来。
这叶成林一来,与于承珠一起夹攻,以阳宗海的实力,只怕未必讨得了好去,何况还有两个孩子。
于承珠道“还不快放下孩子,尽速离开!”
她话音未落,阳宗海已经想明白了,还不见好就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他放下两个孩子。
吕择甚是乖巧,人还未落地,已经在“多谢阳大人!”
潘芳也有样学样,也跟着来了一句“多谢阳大人!”
两个孩却在拼命学大人话的腔调,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于承珠也不禁失笑,她是咬着下唇在克制,然后人往一边让开。
她的目的就是两个孩子平安地留下,既然目的达到,那么其他的都好商量。
阳宗海就由他去吧,于承珠关心的就是吕择和潘芳,他们才是关键要紧。
阳宗海一看情形,也就不再顽抗,尽快把两个放落地上,他也不急,用正常的脚步走向船只。
船只漂去不远,施展轻功的话,大可以赶上。
以于承珠在江湖上影散花女侠”的美誉,她话不会不算数,所以阳宗海也不急。
而背后叶成林带着随从赶来,虽然他们也不会为难他,可稳妥一点,还是好的。
阳宗海并不是直奔目标,他是心有游余,这样对方的一切变化,他都可以感受到。
不至于因为急切赶路,而疏忽了些什么。
就在阳宗海快踏进水面,准备载浮载沉去赶舟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条黑影穿过,比阳宗海先一步入水,脚踏浪花,浮尘浮水,不一会儿已经攀上了漂开丈许的船只。
只见他奋力爬上船,用力划着桨橹,不禁哈哈大笑。
阳宗海定睛望去,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适才在大厅上和叶成林比拼内力的黑衣人。
本来于承珠要废了他的武功,可那时阳宗海进来抢走两个孩子,于承珠心忧焦急之下,一剑刺出,却偏了少许,并没有把他的琵琶骨刺穿。
可这一剑也把黑衣人吓得不轻,他就地一滚,躲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被于承珠发现,再补上一剑。
可于承珠哪里把他放在心上,一看孩子被掳走,她是魂飞外,一颗心都碎成了几瓣,怎么还会有心思顾及他。
于承珠急着追赶阳宗海,施展轻功离开大厅,厅中只有叶成林一个人在调息。
黑衣人认为时机到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这可正是重创叶成林的大好时机。
可是他才一动,就发现四肢百骸像是散了架似的,毕竟刚才用了魔解体、实在是太伤气血了。
眼下他的伤,恐怕比叶成林还重,更需要调息的还是他。
可机会到底难得,失去了,也太可惜了。
黑衣人咬着牙,奋力挣扎,准备偷袭,可不用力还好些,一用力,顿觉眼冒金星,喉口一甜,险些又要吐出血来。
黑衣人心道“不好!。”如果发出声响,只怕他还没暗算到叶成林,倒是先暴露了自己,这样一来,鹿死谁手可还不知道呢!
他会去偷袭叶成林,是因为自以为占了先手,那是先下手为强。
可现在力所不逮,先手成了不确定,那还怎么会出手。
于是还是安定一些,先调息一下,让自己的气血先运转自如再吧。
他刚要调息,不想就发出动静来。
黑衣人又是一惊,他和叶成林交过手,知道他武艺精湛,耳聪目明。
目前四下无人,这一动静产生,断然瞒不过叶成林的耳目。
黑衣人心道“这下糟了,难道命绝于此?”
他也就闭目,听由命。殊不知这时一队随从正好进厅察看,一见首领叶成林受伤,纷纷涌上来问候。
这闹出的声响更大,掩盖了黑衣人发出的动静。黑衣人不禁长吁了一口气,静静的在一边调息。
大家都围着叶成林,反而没人注意到他。
不大工夫,叶成林调息完毕,他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从鬼门关里绕了一圈,又走出来了。
叶成林关心的除了妻子于承珠,就是吕择和潘芳两个孩子,他的气息稍有运转得宜,马上带人去渡口看看究竟。
他认为阳宗海带着孩子,不可能还留在海岛上,海岛是他们的地盘,阳宗海还能熟悉得过他们?
必然是往渡口寻船只而去,想到一旦两个孩被带上船,那时高海阔,寻觅无迹,就是被卖了,被杀害,恐怕也是要很久以后才知道。
叶成林岂能容得慈事在他面前发生,那是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救下两个孩子。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登,插翅飞到渡口,一直到他看见阳宗海还在岛上,被妻子于承珠拦下,两个孩也没有离开。他的判断的确没错。
这时候叶成林才松了一口气,那不是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判断正确,而是关心的人无恙。
他关心的是孩,其余人都只管跟着他,黑衣人就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好在也没人注意到他。
可是当他看到阳宗海一步一步的走向漂出去的船只时,他就按捺不住了。
阳宗海一走,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海岛上,他可不想这样,于是不管不顾,急窜而上。
他在掠过两个孩身边时,忽生歹念,何不干脆把他们劫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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