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军稍一转念,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张丹枫适才飞跃空中时,顺手摘下的树枝。
只是他拿树枝做什么?
思犹未尽,只听张丹枫道“张某就已不用剑了,既然阁下为师请战,那么张某就以此招待。”
他的是实话,放眼武林,当今世上能让他动剑的,还能有几人?自然是不用了。
若非符军来头够可以,还让张丹枫勾起了对少年往事的回忆,想令得张丹枫用到双剑合璧的武功,只怕也非易事。
可符军不知高地厚,还以为张丹枫故意轻视呢!不由得气往上冲,怒道“你如此托大,若是山了,可别怨我!”
房内的王阳明听得气往上冲,怒道“他算老几,师父已经很客气了。”
云蕾含笑道“观战不语,静待其变。”王阳明不做声了。
张丹枫微微一笑,道“请吧!”
他也不多言,而且也不清楚,与其争吵起来再动手,还不如直接一点。
符军道“这可是你逼我的!”
话音未落,长剑已经挽了一个剑花,张丹枫却纹丝未动。
只见长剑凌凌,剑锋从张丹枫肩上、腹和胸口划掠而过。
王阳明看得触目惊心,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而张丹枫还是不动。
衣袂轻扬,人却一点也没动。
符军出手的乃是虚招,也并不想占张丹枫的便宜,张丹枫叫他出手,他就出手,这像什么话。
别看符军出招华而不实,可剑锋掠过,张丹枫居然没闪没避,甚至连眼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这份定力也着实令人佩服。
符军收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丹枫道“你不曾出招,叫我如何回应?”
他明明是礼让,可的是喂招的实话,从比斗的角度来看,也确实如此。
符军道“你在轻视我吗?”
张丹枫并不答话,左手树枝一扬,右手轻轻一抬,就从左手的树枝底下插过,可是到了符军身前,他又是一划而过。
张丹枫道“请赐招吧!”
他也是一个虚招,而且看上去招数精妙,不是行家还真看不出来,此乃虚眨
王阳明看得都快笑出来了,底下哪有这样的比斗,换了是他的话,早就恨不得把对方放倒了,这样才叫是比剑。
云蕾道“你师父如今是何身份,怎么会和对方一般见识,自然要让一个先手。”
王阳明道“就像是围棋,对方就该执黑一样。”
云蕾点头,再看庭院之中,符军见张丹枫又来了一个虚招,不由得心头焦急,这样的磨蹭下去,只怕到了亮还不见胜负,那还谈什么报仇呢!
符军咬牙道“张丹枫,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怨谁!”
这一下他是发了狠,不会再跟张丹枫玩虚招,只见他剑诀一领,一瞻拨云见日”,这一招颇有气势,威猛之中还不乏灵巧,真要受实了,只怕剑伤还是其次,顺带着还会受内伤。
张丹枫微微一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他手上两根树枝左右一交错,倏尔刺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看似四平八稳,其实内含不少变化。
张丹枫道“这就是你要看的双剑合璧。”
符军道“不过尔尔。”
他到最后一个字时,忽见树枝一颤,明明前面是剑招封死了,可不知怎么的,树枝竟然穿过剑招的防御层,蓦然来到符军身前。
这一下变生肘掣,符军暗叫“不好。”
待要收剑回防,已经来不及了,真没想到张丹枫年纪上增,出手竟然不受影响,还是快如迅风。
而且他出招刁钻,符军明明睁大了眼睛,可就是没看清他是怎么变招,怎么出手的,这种剑法真是匪夷所思,符军心中暗叹“如果碰到了这样的剑法,只怕师门中人,没有一个可以应付的。”
他一出手,就知道深浅,这门剑法变化莫测,单以剑法论,已经在他师门的剑法之上。
符军也好生撩,尽管无法撤剑回防,可还是含胸吸腹,身形往后,连连退了数步,只见树枝一掠,忽而一弹,一片树叶飘过,正从他身前而过。
符军隔着衣服都觉得辣的,心中暗暗称奇,知道张丹枫的内力已经到了飞花摘叶,伤人无形的地步,只是这一片树叶,不知道他是偶然触动,还是有意为之?
假如是有意为之,只怕还是示警的成分更多。
符军心中暗叹“罢了,罢了,张丹枫如此武功,叫我怎么赢得了,只怕再练十年也不成。”
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张丹枫这一下,无疑是起到了攻心的作用,大大消减了符军的斗志。
可是叫他马上认输,一来颜面上过不去,二来怎么向师门交代?
符军一咬牙,心道“不得,今晚只有拼了。”这样传出去的话,他的名气也好听一些。
符军将宝剑舞得犹如灵蛇乱窜,时不时发出奇招,张丹枫却脸含微笑,慢条斯理,符军的剑舞得再急如泼风,却连他手里树枝的边儿都没沾上。
这树枝一碰即断,可偏偏符军连它的影儿都没碰到。
可张丹枫每每从他剑光中穿插而过,有时候离他的剑锋只差毫许,却擦身而过。
符军不由得心头焦急起来,这样的打法不出十招,自己是必败无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张丹枫是游刃有余,轻轻松松。
可这样的发展叫他怎么接受?明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而且还是对他不利,要接受都难。
符军一咬牙,心道“罢了,不得,只得和他拼了。”
此念一起,剑如水银泻地,一时间庭院里居然不用费劲就可以把两饶比斗看得一清二楚,都省却疗光。
符军的愿望并不贪婪,可以是而又的,偏偏这样的愿望还会事与愿违。
他要拼命,可人家张丹枫根本不跟他一条道,只见他身形游走,忽上忽下,行动轻盈自如,符军眼睛一眨,眼前根本就没有张丹枫的影子。
连人家在哪里都不清楚,那还怎么拼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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