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无求道“我看她喝粥都快喝到下巴上了。”
聂青宛道“是呀,他居然,你喝粥是用下巴的吗?”
张翕“噗”的一声喷笑出来,云蕾横了她一眼,道“不许没规矩!”
张翕赶紧捂紧了嘴巴,可是实在好笑,她还是忍不住,却不敢造次,只有弯下腰来。
施无求叹道“时候我会觉得母亲早逝是悲赡,虽然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哀伤,但好像没有母亲在身边,也有它的好处。”
张丹枫哑然失笑,知道他在云蕾管得太宽了,只是跟他们接触下来,施无求还会绕一个弯儿话,也真是聪慧过人。
张丹枫道“幼时是最依赖母亲的,到了长大后,确实需要独立,要靠自己的双手双脚来闯出地来。”
云蕾佯嗔道“那就是我不好了。”
张丹枫笑道“我可没有。”
夫妻之间,莫逆之情,溢于言表,难以隐藏。
施无求却叹道“秀恩爱,死得快!”
他是不知不觉地嘀咕出来的,张丹枫夫妇一愕,聂青宛马上接下去道“我赶紧擦了擦下巴,师姐又惊又喜道,我的功力恢复了!听到她喜悦的声音,我也为她欢喜,无求哥哥却道,别开心地那么早,要彻底恢复,还需要七时间,酥骨散到底是奇门毒药,没那么快恢复的。”
她知道施无求是直肠子,有什么什么,而且过就忘记了,也没必要惹麻烦。
张翕听到这番话,把开心的心情转换为惊叹,道“哇!这么厉害!”
她本来就是孩,有什么什么。
聂青宛道“同样是孩,怎么人家得就那么可爱呢?”
她也是绕了一个弯儿在暗示施无求,到了人群中,话要注意一点,多一些让人家开心的话。
不过她也知道施无求不是有心的,所以点到即止,继续下去“我听到这些话,马上把碗放下,那时候真的顾不得喝粥了!”
施无求却在指责“丢三落四!都不顾自己的!”
好像不让他话,他就难过一样,非要来两句不一样的。
聂青宛反唇相讥道“那一次我可没有把碗给摔了,是注意放下的,我哪里还敢惹你呀!”
听到有人害怕和敬畏,施无求开心了,他笑了一笑,笑起来牙很白,相貌还真是俊秀。
张丹枫本想,你要是经常这么笑就好了,再一想,他的笑是建立在别人他好,也就是要人家供养的,那么还是别了。省得出来后增添新的麻烦。
聂青宛继续道“我真是为师姐开心,没想到因祸得福,把身上的毒给解了。师姐见我连粥都不喝,就顾着她,她一开心,然后漏了嘴,她,我又可以见到师父了。我一听,脸色就变了,厉声斥责道,你还想着他!”
张丹枫道“真心付出,就算是错了,又怎么会马上忘得一干二净呢,总要给她一些时间的。”
聂青宛点零头,道“现在我是明白了,可是当时真的很恼怒,要知道不是陆世那狗东西,我们何至于遭受这样的磨难!”
她真是气极了,连师父也不叫,直接骂上了。
云蕾想要纠正她,可再一想,人家是情有可原,怨不得谁的,于是摇了摇头,不再开口。
施无求道“我当时听了很奇怪,当下就问,你们什么关系?”
张丹枫道“你问得可真好。”
施无求道“好什么?”
张丹枫道“两个人都没有错,一个情之所钟,无法或忘;一个含恨出海,意态难平。虽吵起来也会很凶,可是都有她们的道理。”
施无求眼睛往上翻,眼神一片茫然,道“你文绉绉的,得好听,可要回一下神才明白你的是什么。”
他喜欢有什么什么,是不太适应张丹枫那一套。
张丹枫微微一笑,道“可是你一个外人,忽然据实问了一个问题,这样把她们的注意力分散了,她们会不想接着吵,而来先照顾你的。”
施无求道“不错,就是这样的,我这句话一,她们两个都不吵了,可是彼此白了一眼,宛妹,她是我师姐。我听你刚才了,我也感觉你们是师姐妹,可是刚才好像是她爱上了师父,而你又在骂人,难道你们不是一个师父?属于师门中的表姐妹,或者堂姐妹吗?只是也不对呀,如果是表姐妹或者堂姐妹,那么她师父,也是你的长辈,你好像不该骂他的呀!”
张翕又是忍不住笑,这也太有趣了,师门还会有表姐妹或者堂姐妹?亏他想得出来。
云蕾想要斥责女儿,可是脸才一沉,她自己也忍不住,别过脸去偷笑。
聂青宛道“你不知道情形,我就把发生的事情了一遍,无求哥哥一边听,一边让我记得喝粥,还真别,他的粥里有草药味儿,还有红枣,我边边喝,倒是精神渐长。”
施无求道“我听下来觉得宛妹人不错,我没救错人,但是她为了别人,太不顾自己了,所以让她记得喝粥,别再老是顾着别人忘记自己了。”
张丹枫连连点头,施无求这句话得不错,他道“妥善照顾自己,也是侠义道所为。”
他顿了一顿,道“不是抛头颅,洒热血,舍死忘生,不顾一切,那才值得称谓。勿以善而不为。”
最后一句明显是为了先前那一句“妥善照顾自己,也是侠义道所为”做的注脚。
他的意思很简单,照顾好自己,虽然简单,也未必上得了台面,可也是朴素的侠义道,也值得认真去做。所以他补充了一句“勿以善而不为”。
聂青宛低下头,不话,可眼中分明热泪盈眶。
施无求道“我是一直看不惯她,可是得没你好听,她也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我也就懒得再了。”
聂青宛抬起眼睛,她鼻尖一红,轻轻拂去腮边的泪痕,道“虽然不是这样作为,也未必得到你们如今的忠告,可我晓得了,会照着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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