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不由得心头火起,她很难忍耐已经那么苦了,还要被欺负,而且是动了脑子,运用歹毒心思的欺负。
这时只听胡大人道“说是说请,可去了多少时候了?”
宋钊道“不过片刻而已!”
胡大人道“说得轻巧,我可不耐烦等了。”
宋钊道“难道你硬闯不成?”
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大人,何必跟他计较呢,叶岛主一定会出现的。”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在发现吕择和潘芳的那晚,于谦墓附近出现的浙江巡抚的守卫许忠。
那晚他和于承珠讲了很多话,所以于承珠认得他的声音。
于承珠心中一动,暗道“他来干什么?”
只听胡大人道“叶成林是什么东西,敢如此怠慢!”
宋钊喝道“你胡说什么!”
与此同时,许忠也道“胡大人请禁声!”
胡大人道“怎么,你怕那叶成林?”
许忠道“也不是怕,可正事要紧,何必多生事端!”
胡大人道“这算什么正事,难道还把那两个小鬼带回去?”
许忠道“公务在身,还能怎的?”
胡大人一声冷笑道“索性灭了这岛,也省得费事!”
许忠吃了一惊,一句话卡在喉中,也不知当不当讲,一时间脑子还转不过弯儿来。
宋钊道“凭你想灭了岛,只怕还差一点!”
胡大人道“你有什么本事?”他满脸鄙夷,宋钊哪里受得了这个,“呼”的一拳过去,他擅长伏虎拳,这一拳过去,拳未到,风已至,端的劲道十足。
只听胡大人叫道“他胆敢袭官,反了,给我上,格杀勿论!”
他这么一叫,带来的五六名侍卫一涌而上,宋钊吓了一跳,“袭官”这个罪名他可担当不起,这样一来,胆气就怯了,出手力道不均匀,不一会儿,肩背已经挨了两拳一脚。
许忠道“胡大人请听我一言!”
胡大人道“你只管动手,要那么多废话干嘛!”
这时候金银岛上的黑衣人也一起涌上,场面乱成一团。
叶成林和于承珠举步而出,叶成林道“叶成林在此,不得胡闹!”
他气吐丹田,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一时间金银岛的黑衣人尽悉止步,不敢乱动。
到底他们也是海岛集合的人群,对海岛的组织还是有一份天然的认可。
围攻宋钊的五六名侍卫,顿时停了三四人,许忠见状,上前一步,道“叶岛主已到,快点停手!”
这么一来大多数人都住手了,只有一个是胡大人的亲信,拿着杆棒还在挥打,宋钊一边闪,一边抽空回击,还说道“都停了你还打什么!”
说话中一个不注意,左臂已经被击中了一下,好在那人是先一棒抽出,然后一弹,杆棒顺势而击,宋钊已经避开了大半力道,还是躲闪不及,被抽中左臂。
这样一来,等于是宋钊当着叶成林的挨打,叶成林已经放出话去了,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而这名侍卫那是根本不把叶成林放在眼里,毫无尊重之意。
叶成林本就不计较虚名,可在随从面前他是首领,可以差遣他们,也有保护他们的责任。
眼下竟然是手下当着他的面被折辱,叶成林再好的涵养也受不住,他如果不为手下出一口气,手下都会看不起他的。
叶成林不是为了面子,而是为了集体的尊严而计较,这时候他是应该计较的。
可还没等他发作,只见金光一闪,一朵金花斜里飞出,空中自行转动,倏忽来到宋钊和那侍卫的面前,宋钊一看,当下就后退一步,向后一瞥,见叶成林就在身侧,他也机灵,当下身形一转,绕到了叶成林身后。
既然叶成林出现了,他也看到这一切,那么有什么自然是叶成林做主。
他这么一动,那名侍卫还不依不饶,举棒击打金花,他才不把小小一朵金花放在眼里呢,打落了再说!
谁知道他的棒刚沾上金花,金花忽然改变方向,嗖的一声,如蜻蜓点水,继而斜飞,而且速度加快,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往侍卫脸面方向而去!
他不懂得顾及别人的颜面,那么现在金花就打他的脸。
侍卫的杆棒已经重重击下,要收势已经来不及了,可保护自己,还是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他知道不好,急忙头一低,想闪开那枚金花,可谁知道他的头才一动,金花已经到了。
“嗤”的一声,从颈侧擦过,而且金花两边都是磨光了仿佛利刃,还是打着胡旋过来的,立时喉管被绞断,他哼也没哼一声,顿时倒地气绝。
胡大人见亲信被一招毙命,他又惊又怒,喝道“叶成林你反了不成?”
叶成林还没说话,宋钊从他背后闪出,戟指道“你嘴里放干净点!”
胡大人道“大胆!你敢教训我?”
他一口官腔,许忠也听不下去了,这不是没事找事,逼反人家叶成林,现在这样虽然一为官,一为匪,可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多惹事呢!
于是许忠道“胡大人,上面可没让我们剿匪,惹出事来,可要一力承担的。”
他的意思很阴白,既然有公务,那么办公务要紧,别无事生非。
胡大人却不买账,拂袖道“你当着逆匪的面这样说,是不是在通气呀!”
许忠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罪名按上来可不小,坐实了的话,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一时间还反驳不得,胡大人却不理他,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下逆匪!”
侍卫中也有聪阴人,听到许忠说公务中不包含剿匪,那就不是任务了,如果打斗中出了什么事,还是自行承担的,那么有两个已经不上前,反而后退了两步。
叶成林也没想到这个胡大人会这样蛮横不讲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叶成林驰骋海岛已有多年,胸有城府,他不怒反笑,道“看来真有人不把叶某放在眼里,那好,手底下见真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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