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的面部轮廓在烛火之中立体深邃,添了几分远山高冷的气息,
“是李总管出事了。”孟平察言观色地看着战御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丁点的神色,但是看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接着说“是李总管在牢中被人杀了。”
他们只是听说李德在牢中死掉了,便以为李德是被杀死的。
战御手中的羊毫停了下来,抬起头来阴鸷地看向孟平“让他进来。”
“是。”
孟平被战御这个眼色给震慑到,连忙哈着身体跑出殿外去,让崔士然带着战战兢兢的杜明义进入了殿内。
就是走到了门口,崔士然还在责骂杜明义“你这一次,是死罪难逃了。”
而吓得杜明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步入殿内,崔士然还没有跪下,便从皇帝的书桌后面飞过来了一只羊毫来,直直地插在了崔士然刚想要跪下来的地方,那羊毫竟然插入了大理石之中。
崔士然的额头上都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来,从这羊毫之中,可以看出来,皇帝的内力之深厚。
他立刻趴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跪拜了战御“皇上,卑职有罪,是卑职管教下属无方,这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杜明义是他的手下,杜明义犯了错,和他是断断脱不开关系的。
而现在,皇帝十分的生气,崔士然能够感受到从书桌那边飘过来的男人那阴鸷冷酷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刺在他的身上,让他怎么也不敢抬起头来。
杜明义本来就是武夫,耿直坦荡,这一下马上接过去崔士然的话说“皇上,这个不关崔大人的事情,是属下疏忽了,这才让歹人有机可乘。”
这两个人刚进来就急着认错,什么都不说,让战御更加的恼怒。
几乎要把手边的砚台给砸过去了,但是男人愤怒归愤怒,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两个人,冷声质问“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德在刑部的地牢之中,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已经死了?
崔士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看了一眼杜明义,低声说“快把事情经过告诉皇上。”
“哦好。”杜明义还是一脸的错愕呆愣,被皇帝的气势给震慑到了,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见皇帝,他的职位低微,是不能面见皇帝的,要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可能见到皇帝的。
但是,似乎现在见到,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杜明义这么想着,心中自嘲无比,但是还是理顺了思绪,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地都给战御说了一个明明白白了,没有半点的遗漏,就连李用去追赶凶手都说了。
皇帝听着,越听到最后脸色越是阴沉,那黑沉沉的脸色,就像是大雨之前的天色,阴沉得几乎要下起一场倾盘大雨。
“你竟然这么随随便便让人进去,你这捕头是怎么当的?”
战御阴冷的声音压下来,杜明义的头被压得低下去,几乎是贴上了大理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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