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爱和急急地对建国说:“建国,你快去找找你的同学王厚勉,看看他们把翁二娃怎么样了,我进去看看贺小英。”
牛建国转身飞快地跑了。
贺小英被关在屋里,她听见有人在外边说话,一抬头见是牛爱和,就对那男孩说:“叶庆,你听老师的话,让牛爱和进来,我想同她聊几句话。”
叶庆答应了,放爱和进去:“你们快点说,免得他们回来看见,对大家都不好!”
牛爱和一进去,看见贺小英那蓬头垢面的样子,她心里一酸,两人抱头大哭。
“小英,你知道翁二娃他怎么样了?”牛爱和念念不忘的还是翁二娃。
这个时候,在另外一间屋子外,牛建国在屋子外徘徊,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屋里传来阵阵拷问声,听不清楚问的是什么话,但能够清楚地听到二娃痛苦的声音。
王厚勉从屋里出来,一见是牛建国,她劈头就问:“牛建国,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来看看你呀!你不欢迎么?”牛建国笑着说。
“你不知道我现在正在为着需要忙着吗?”
“知道,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只不过是想问候你一下嘛!”牛建国向王厚勉靠拢了,在她耳边说。
“我已经帮了你的忙了,可你还没有报答我呢!”王厚勉小声地说,“这次你来找我,莫不是又要我放过翁二娃吧?我可警告你呀,你和他非亲非故,要是再扰乱我的工作,我们可朋友都没得做哟!”
“我哪敢哟,我只是想来向你打听一下翁二娃的情况而已,另外再顺便听听其它的形势,行不行呀?”牛建国说。
“老同学,不是我说你,现在的形势你也清楚。你应该和哪些人划清界线才对,你心里要有一个谱,要是你还能写一些材料揭发他们的问题行,就再好不过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怎么还……”王厚勉还想继续往下说。
牛建国打断她的话说:“厚勉,你教导的对,我听你的,回去我就和他们划清界线!但是,说老实话,我可是没有办法写什么材料哟,因为我不知道别人有什么问题呢。”
“好好好,就依你哪,我也不逼你,谁叫咱们是老同学呢?”王厚勉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翁二娃被打得昏了过去,搭着头被两个人拖了出来。
王厚勉说:“他还在装疯,把他押回去,等醒了再教育!”
两个人抬着翁二娃走了,一见他那可怜的样子,牛建国眉头紧皱。
牛建国赶紧向王厚勉道别说:“老同学,你忙你的去吧,改天咱们再好好地聊。”
翁二娃静静地躺在干谷草上,爱和在他的旁边,泪流满面,她在为翁二娃擦着嘴角的血丝。
爱和抚摸着翁二娃身上的累累伤痕,她咬咬牙,下定了决心:“二娃,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你!哪怕是用整个生命去换,我也在所不惜……”
忽然翁二娃在昏迷中说道:“小英,我是爱她的!我和她也是清白的!”顿了顿,他又说:“小英,你嫁给我吧,我在监狱中熬了六年,那全都是为了你呀!……”
爱和愣愣地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翁二娃,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他的心,
“二娃,我知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但是咱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我心里还是十分地爱你的,你和小英的纯洁爱情让我感动,六年来,你们也受尽了折磨,如今本来应该幸福地在一起,谁知会遇上这样的事呀!二娃,你放心,我明明知道你不爱我,但是也绝不会动摇我想办法救你的决心!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和小英出去的!”
牛爱和看看翁二娃,站起身,却忍不住又蹲下身子在翁二娃的额头吻了吻,然后她站起身,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关贺小英的房间里,牛爱和被人带了进来,贺小英怔怔地看着一脸悲伤的牛爱和,已经预感到什么了。
“爱和,你去看到翁二娃了吗?他怎么样了?”贺小英焦急地问道。
“小英,二娃他被他们打得够惨的!我去时,他昏迷着,一直到我离开时,他还是昏迷着。我是哭着离开那儿的呀!”牛爱和伏在贺小英肩头哭着。
“啊?都是我害了他呀!”贺小英流着泪说,“要是他不来看我,他就不会那样了呀!”
“小英,我知道二娃他深爱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因为他在昏迷中都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我很想告诉他,你现在的情形,可他又一直都没有醒来。我心里难过极了,对于你们,我帮不上什么忙,却只能看着你们受到这样的折磨!小英,你知道么?我的心里在流血呀!”
“爱和,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对翁二娃有种真情,这六年来,或许还要比六年来更长更久的时间里积累起来的感情,在一下子之间受到这样的不公平对待,我能想象得出你的感受!”
贺小英继续说,“爱和,你是一个好姑娘,而翁二娃他也是一个好男孩,你们是应该幸福地在一起的!你告诉他,让他和我划清所有界线,并积极地说出我的一些问题,或许他就能够得到宽大处理的!只要他出去了,事情就总会有结果的!”
“小英,翁二娃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你在他心里的地位高于一切,他怎么会抛弃那种真情于不顾呢?”牛爱和说,“小英,你和翁二娃哥才是真正的一对,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虽然你们经历了六年来漫长的煎熬,但你们心里的真情却融炼得更浓更烈了!六年中,你虽然没能去监狱中看一眼翁二娃,但是他仍然对你一往情深,小英,你真幸福,有翁二娃他这么深深地爱着你,你应该满足了!小英,你要答应我,等一切都过去了,你和翁二娃一定要快乐地在一起,你不能再让他伤心了,好不好?”
“恐怕我们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了!”贺小英说,“现在要救翁二娃出去的办法就只有我把所有的问题过都揽在我的身上,这样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我只要这样做了,就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爱和,你要答应我,等翁二娃一出去,你就要好好地对待他,和他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啊!我知道翁二娃他有爱我的那颗心,已经足够了!我在此衷心地祝福你们!”
“小英,你是好人,好人就会有好报的!你也用不着将什么莫须有的问题名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会有办法救你们出去的,现在我只要你答应我,出去后,你们要好好地在一起!啊!”牛爱和摇着贺小英的肩头说,“小英,我们是好姐妹,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只要你幸福地同二娃在一起,我这一辈子就算是下地狱,也在所不惜了!”
“爱和,你可别乱干呀!”贺小英好像有某种预感,牛爱和会做什么呢,她虽然猜不到,但可以肯定她是有想法,有计划的。
“小英,你放心。审问你们的王厚勉是建国的老同学,只要我和建国再去找找她,她就一定会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帮我们这个忙的!”牛爱和笑笑说,她知道这个借口并没有什么用处,但万一小英信了呢。
“既然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贺小英说,“你们可要小心呀,万一有什么不对劲,你们要尽量把过错往我身上推,反正他们也不敢将我怎么样!”
牛爱和站起身,微笑着看了一眼贺小英,就向外走去了。
贺小英看着牛爱和匆匆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从窗外吹进来一股风,腥臭而咸湿,贺小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是一个相当爱干净的人,甚至于有点洁癖。前些年,她若是被迫与齐增辉同房了后,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她都要弄水来把自己的浑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洗了又洗,直到洗得皮肤发红,肌肉麻木。
牛爱和离开贺小英后,独自一人在没人的地方坐了好一会儿后,才擦干眼泪前往叶发他们的教育办公室。
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的牛爱和最终还是敲开了叶发的门。
叶发微笑着看着她,伸手去拉牛爱和,见她没有拒绝,就大胆地把她拉进了屋。
“叶主任,”牛爱和甜甜地笑道,“我求你一件事,你可要答应我呀。”
“好好,只要你陪着我玩得高兴,我就什么事都答应你!”叶发开始动手动脚了。
“只要你去放了翁二娃和贺小英他们,我就和你……”牛爱和笑着在叶发脸上摸了一把,“嗯,怎么样?”
“不就是放了他们俩吗?这可是小事一桩呢!来咱们先快活快活!”叶发已经迫不及待了,两眼放出一种可怕的光芒。
“嗯,不嘛,我要你现在就去放了他们,然后我……”爱和躲闪着,她避开他拉自己的手,从桌子这边绕到那边。
叶发赶紧说:“好啊,我现在就去放了他们,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放了他们后,回来你不在这儿的话,我再把他们抓回来,那后果就……”
” 牛建国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