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手放到唇边印下一吻“实在累的话,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从总部再调个摄影师来。”
她愣了愣“什么意思?”
“瀚宇这边每天都很忙,你今天经历的只是未来两个星期的常态——或者说,瀚宇的人看在你今天刚下飞机的份上,已经给你减轻了工作量。”陆时锋解释,口气冷静无比,就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一样正常。实际上,她这样的工作量比起他来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了,最忙的时候他每天只睡两三小时。
苏星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嫌弃她是个战五渣呢!
“我能坚持住的,不用换人过来,”她抗议,“陆时锋,我在你眼里难道就这点小事都承受不了?”
陆时锋“是谁刚刚抱怨工作忙的?”
苏星羽“……”她觉得,和这男人抱怨工作就是自寻死路啊!在他眼里有工作很辛苦这种概念吗?分明就是工作使他快乐!
三观不合该怎么在一起……
就听陆时锋接着说“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抱怨工作不被调岗调薪或开除的,我任用员工的原则一向是能者居之。”
……去尼玛的能者居之!
苏星羽磨牙笑“陆时锋你死了这条心吧,整个锋刃的摄影中心都找不出比我更出色的摄影师你信不信?庄蘅那算什么见鬼的首席啊,你是不是很久都没关心过那边了,像她这样的也能压在我头上当首席?”
“有志气。”陆时锋点点头,倒是一本正经,“你要是能取代她成为首席,我给你升职加薪。”
“我要是能取代她,你就把她踢出锋刃怎么样?”苏星羽灵光一现,提条件。
“你对她的偏见真大。”
“她是庄家的人,迟早以后会离开锋刃的,迟走晚走有什么区别?”苏星羽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构思可行,“陆时锋你听过没有,一山不容二虎,我这个未来首席是没办法和她和平共处的!要么她走,要么我走!”
“你威胁我?”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被他深不可测的眼神一看,原本还雄心万丈的苏星羽瞬时就恢复了离职,脖子一缩,小声说“我……我没有。”
陆时锋低头望着她明明心虚却又不服气的神色,不觉薄唇就向上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的这个小妻子真的很讨人喜欢。他伸手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一边自己给自己脱外套、领带一边对她说“等你变成老虎的那天,再来和我提条件。”
“啊,老虎?”
“一山不容二虎,嗯?”
她眨眨眼睛,心中忽然闪过喜悦——哇,有戏!
陆时锋没有拒绝她的要求,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她成为摄影中心首席的那天,她就有希望赶走庄蘅了!
笑容在脸上越扩越大,她喜滋滋地说“陆时锋,你真好。”
陆时锋已经把外套脱掉,正伸手解自己的衬衫衣扣,下巴一抬“放水去,洗澡。”
“哦。”沉浸在喜悦中的苏星羽没多想就进了浴室,拧开龙头往洁白宽敞的浴缸里放水,放到一半,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随即跌入一具熟悉又坚实的怀抱中。“陆、陆时锋!”她惊喘一声,想要扭过身子去看他。
他裸着上身,低头去解她的衣衫,命令“别乱动。”
“你、你干嘛?!”她慌了,又扭了几下,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他该不会是想和她一起洗澡吧?!
果然,就见陆时锋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衫,又三两下褪去她的胸衣,把她打横抱起放进了浴缸里。
“你不是累了吗,”他理所当然地说,俯视着她半浸在清水中美玉般勾人流连的身子,嗓音暗哑,“我帮你洗。”
“不、不用……真的不用了,”苏星羽都要哭了,什么叫乐极生悲?这就叫乐极生悲!
“我自己能行的……陆时锋!真的,我自己能行……!……啊……嗯……”
浴室里水汽氤氲,她的声音渐渐绵软下去。
苏星羽觉得,这一定是自己生平最惨的一次出差了,白天在瀚宇科研中心被那帮变态折腾,工作上忙得连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而晚上呢,还要应付某个boss大人的需索无度,不知道有没有加班费或者工伤补贴的?呜呜呜……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某boss大人好像比她还繁忙的样子,怎么就能那么精力充沛?
别人都羡慕她能和boss大人一起出差,只有她自己心里哀嚎,谁要和这个变态禽兽一起出差啊!魂淡!
整整两星期,苏星羽都在怨念中度过。
好不容易熬到了项目结束,瀚宇科研中心的人倒是十分欣赏苏星羽“星羽,这段时间的合作很愉快,你比之前总部派来的摄影师强太多了,以后有机会还是能希望你过来,如果是你的话,对我们的光学系统开发一定很有帮助。”
苏星羽笑靥如花,连忙谦虚。
她忽然又觉得瀚宇这个地方很不错了,这里的人都说她比庄蘅能力强呢!
与他们依依道别,她如来时一样,和某oss一起,坐飞机踏上了归程。
这两个星期她实在累得狠,上飞机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睡梦中,忽然被一声巨响惊醒,然后是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宛若从万米高空坠落。
她一下子叫了起来“陆时锋!”
本能地伸手去抓身边他的手,被他稳稳地一把抓住。
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已经结束了,飞机却颠簸得十分剧烈,宛若暴风雨中的一只小船,行李架上的许多东西都掉了出来,散得满地都是。
后方的商务舱和经济舱里,传来乘客们的尖叫和哭泣声。
苏星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飞机出故障了,本能地侧过头去看陆时锋,连声音都发抖“出什么事了?”
头等舱冷白色的光线中,陆时锋的神色很严峻,声音却镇定“没事,有我在。”
一边这样说,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却紧盯着驾驶舱的方向,见一名空姐脸色苍白地从里面出来,就叫住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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