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记者昭承和梓馨、林雨墨碰面了。
“不好意思,新闻社人手不足,只能派我来。”
梓馨苦笑:“要采访百来号人呢,就我们三?”
“出发吧。”林雨墨叹了口气:“早些开始就是了。”
到达村之后,采访工作立即展开。
对象多是行动不便的病人,病重的连开口也不能,只能做些简单的记录。
经过初步采访得出的结论:患病程度的轻重与是否在防护不足的情况下长期接触某些原材料有关。
服装厂给出的材料清单太简短,有价值的内容基本没有。如此,倒是该把起诉的事情提上来了。
那对姐弟眼神迷惘,带着些忧虑:“父亲的医药费也已经支付不起,诉讼的话。。。”
“不必担心,钱由我们来出。”林雨墨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人:“还是把你们父亲安顿到专门的医院救治比较好,他们的证词对我们很重要,如果连正常说话都不能的话。。。怕是会有麻烦。”
“那该要花多少钱呀!”那位小姐姐不忍地看着雨墨:“哥哥,你们真的可以?”
林雨墨点点头:“放心吧,钱的事情我们来考虑,只要你们愿意,所有的病患联名上诉是最好的了。”
如此,起诉的消息逐渐在村里扩散开来。
不出意外,83名病患,一致同意联名上诉。而其余在该车间工作过但还未发现症状的病人也保有随时起诉的权利。
梓馨看着倒是高兴:“不如,现在就把起诉的事情作为报道发出去?”
“不用了。”林雨墨稍稍思忖:“还是等律师团队正式受理之后发布为好,现在把病患的生存状况写成报道发布为上,算是做一个铺垫。”
昭承点头表示同意。
考虑到从这里回到市区得花去4个小时,三人就决定在附近的小旅馆住下。房间空余很多,基本设施齐备,没人抱怨。
只是,大量资料需要整理,着实让人头疼。
林雨墨坐在陌生的旅馆房间里,头脑的空间基本被文稿占满。
林岳的电话来了。
“我已经到老楼了,你果然今晚不回来?”
雨墨叹口气:“这几天估计得待着这边了。”
“很远的地方?”
“驾车4小时,大型服装生产厂附近,算不得很远,只是工作量巨大。”
“哦哦,辛苦。不过,储物室的画,我看到了,不同凡响啊!”
“是那个男人画的。。。”林雨墨说了一半,突然语塞。
对面的林岳也不由沉默着一会儿:“才华横溢啊,怪不得你母亲会中意。”
“嗬。。。你倒是心很宽呀,那可是拆散了你家庭的男人。”
“确实,有恨过他。”林岳长舒了一口气:“但是从他的画上看得出来,那男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母亲,我和他相差很多。”
林雨墨听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雨墨,想在你这老楼多住几日,没问题?”
“想住多久都行,看你心情就是。”
电话那头,林岳突然不再说话,只有喘息声还在:“那个。。。你和梓馨,真的分手了?”
“真的。”
“那么。。。没什么事吧?”
林雨墨沉吟:“倒也没什么。”
林岳无奈叹息:“还觉得你们很般配,可惜。。。”
“还有工作。。。所以,不多聊了。”
“也好。”
挂断电话,林雨墨怔怔面对着电脑屏幕,荧光映射在他凝滞的脸上,只是轻轻叹息了一下。
很多工作的进度还要赶上,也好,如此倒也能回避不少烦恼了。 曼雨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