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安航离婚后这几天,我住在家里,把自己从林安航家里拿过来的衣服放在那台全自动洗衣机里面全部洗了一遍。
整整洗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正打算洗一个床单,它就罢工了。
我踢了它两脚,发现还是没用,我姐回来的时候见我在捣鼓那坏掉的洗衣机捂着肚子在那里笑了整整半刻钟头。
她嘲笑我说,“宋文静,看你弄回来的什么东西,我早说这破洗衣机拿着没用,这可是你用了五年的青春分出来的家产,没几天就给你罢工,这么多年,你算是白给林安航给睡了。”
我瞪了她一眼,她笑的特别张扬,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离过婚就带了一台洗衣机回了娘家,而且还是刚到家没满四天就坏了。
我有点生气了,但也没有明说,将洗到一半的床单往家里原先一个海尔牌子的洗衣机扔了进去,继续洗。
从林安航那里带过来的从此以后就没有修理过,一直放在那里,任由它被岁月腐蚀。
既然是多余的,它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不如就让它这样,好与不好,都与我无关。
我姐见我脸色不好,也明白是刺激到我了,跟着我进了房间,殷勤的说,“宋文静,姐错了,不该嘲笑你,洗衣机坏了就坏了,为了恭喜你恢复单身,姐带你去吃顿好的如何。”
我翻着一本书,头也不抬问,“多好。”
她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说,“反正就是满足你想象中的好。”
我觉得自己是该庆祝一番了,这几天一直埋头在家里收拾房间,自从我出嫁后,以前用过的东西都没怎么去动过,课本还有布偶娃娃,高中时候代步的自行车都放在我那房间里。
收拾的时候,全部都是青春的痕迹,想到如今自己现在是二十五了,青春这个词已经走了一个尾巴。
越收拾越觉得大受打击,干脆将少年时期的东西全部扒出来拿出去给扔了。
扔回来的时候,我姐有次回家吃晚饭在垃圾桶里捡了一个东西回来扔给我说,“宋文静,这东西你也扔了,以前这可是你宝贝,我要碰一下,你非得打死我不可的那种。”
长这么大,我也没对什么东西特别痴情过,我姐这样一说,我倒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便将她扔过来的一个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个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雕刻成的小木偶,一个扎着常常辫子的小女孩,我仔细看,倒是与我又几分相似的,小时候我妈就喜欢帮我扎这样的辫子,一直到高中觉得懒得洗高三那一年,咔擦一刀剪了,到现在一直是中长。
我仔细研究了两眼,问了我姐一句谁雕的。
我姐说,“谁知道,我还记得读书那会子,有次我去你房间觉得挺好玩的一个玩意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没掂量好摔地下了,你走过来抓住我手张口就咬了我一口,别说,我这手臂上还有你牙齿印呢。”
说完就把长袖一捋就要拿给我看,我觉得是我姐逗我的,这东西也没什么特别地方,便继续扔到那个盒子也没怎么去管。
我姐带我去了一个小餐馆搓了一顿,我还真以为她真舍得带我去吃一顿好的,在小餐馆我们两个人说起以前那些趣事,都是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她就说,“宋文静,人这一辈子就是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与之契合的人过一辈子,离婚了不要紧,这不是你结束,而是你开始,就像张爱玲说过,在千千万万人中遇见你想要遇见的人,没有晚一步,也没有早一步,你要对生活充满希望,日子还长,你不会孤独终老的。”
我知道她在担心我什么,她一定觉得我离婚了就会跟个弃妇一样一直孤独终老,这辈子不理红尘俗世,对任何男人都是避之蛇蝎,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有了恐婚症。
我觉得她把我想得太过美好了,我并不是那种离了婚就觉得全世界都欠我的人,虽然我现在算是个二婚失婚妇女了,可这也挡不住我想要活得更好的脚步。
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放弃你,最怕的是自己放弃自己,谁说离过婚的女人嫁不出去,从今天开始我宋文静就不信,我找不到一个比林安航好的男人。
我跟我姐说,“姐,你放心,在两年之内,我一定会趁自己在三十岁之前找到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一辈子就那么长,我的命也很宝贵,我为什么要用那么长的时间来糟蹋自己,我一定活的更加漂亮。”
宋濂见我这样信誓旦旦,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了。”
我说,“怎么可能,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离完婚,我肯定就要正常交往,正常工作,正常恋爱。”
宋濂给我点了一个赞,她说就是要有这样生活心态,若是你连心都老了,还谈什么以后。
我们两个吃完饭,然后在外面兜了一圈,宋濂说想要去KTV唱歌,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想法,自从和林安航结婚后,我很少在外面逗留到十二点,几乎都是一下班就回家准备饭菜等他回来吃饭。
以前或许还有几个朋友喊我出来玩,可自从我屡次拒绝后,大家也就淡了,也不再怎么打电话邀我出来了。
这次站在夜晚十点的大街上,心里忽然无比的放松,我和宋濂两个人真的跑去最近的一个会所要了一个包间,两个人点了许多的酒。
说着今晚这一醉,将以前所有的不愉快翻篇,今晚来个不醉不休,明天早上醒来该干嘛,干嘛。
宋濂喝酒比我厉害,她拿着话筒嚎啕了几句,之后就醉了,她一直反复唱着一手很老很老的歌,王菲的成名曲《容易受伤的女人》
这歌我也不知道怎么唱,但调子熟悉,她反复唱很多遍,唱到喉咙声嘶力竭,她才停了下来,倒在沙发上大大喝了一口酒,然后她就坐在那里盯着屏幕上王菲那张以前还年轻的脸。
忽然莫名其妙哭了出来,我醉倒在那里,迷迷糊糊听见她播了一个电话给江南城,她哭着说问他为什么不要她了。
然后又问他,可不可来见见她,她特别想他。
我姐说完就躺在沙发上没了声响,我起身摇摇满世界去找洗手间,找来找去也没发现,此刻手机一响,我模模糊糊接听了。
是一串陌生号码,我接听后,对方问我在哪里,我皱着眉问了一句谁,他说,你觉得我是谁就是谁。
我最讨厌这种打哑谜的人,仗着点酒气骂了一句,我觉得你就是个王八蛋。
我骂完,将手机一挂,整个人推开门出去就摇摇晃晃找厕所,转弯的时候却撞了一个人,我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
对方见我酒醉熏熏的,有些嫌弃的后退了几步,他说,“宋小姐也在这里,还喝成这样真是不可思议。”
我扶着墙壁,晃了晃脑袋,自己看了他几眼,终于认出来他是谁了,这不,怎么全世界的渣男全能被我遇见,这不就是刚才让宋濂倒在沙发上嚎啕大哭打电话求他来见她的江南城吗?
这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站在我面前,见我只是盯着他也不会回答他,他后退了两步,说,“宋濂呢。”
我对他勾勾手,我说,“你过来。”
他狐疑的看了我几眼,我又对他勾勾手说,“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我姐的秘密。”
江南城天生就是生性多疑,但他这种人最要命的就是好奇心重,于是便真倾着身弯腰过来,我一把揪住他领口,然后手用力一拉开,垂着脑袋对着他衣领里面稀里哗啦吐了出来。
姑娘我等了这么久,就是来恶心你。 情挑下堂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