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家公司我们两个人玩的最好,我有困难的时候她总是帮我忙,杜小兰比我年龄大在软件色彩搭配这方面远比我熟悉很多,她也不像别人每次都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偷师学艺将她踩脚底了,杜小兰很无私的教会了我很多。
她家亲戚出了事情我没道理不帮,林安航在税务局干了十年,才当了一个小小的处长,但凡有官职都有些权利在手,关于小方面的税务问题,都能够轻松解决。
林安航一直都是一个特别正直的人,他对工作向来不假公济私,开始我和他提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死活不同意,最后是杜小兰再三向他表示绝对没有偷税漏税这方面的问题。
林安航才亲自去查清楚了,觉得没问题才肯搭手。
就林安航那铁面无私办事的方法,让杜小兰觉得对待工作不徇私枉法的官员如今真是很少了,她觉得林安航是个爱民爱国的好男人。
她只看到了他不徇私枉法的一面,并没有看到他另一面,在感情这方面他可是假公济私的专业户。
杜小兰表示不信,她还刻骨铭心记挂着林安航那恩情,我冷笑了一声,“你别不信,小三都打电话上门向我开战贴了,杜小兰老实和你说吧,我活了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这样的事情说上去还挺稀奇的,可又不稀奇,小三正是我那从小玩到大的闺蜜,还说以后一人生个儿子女儿,凑一对做亲家母的人。”
杜小兰不信的表情缓缓涣散,“真有这样的事情?不会吧?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耸了耸肩,“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
杜小兰用了很长时间来消化我刚才说的那段话,毕竟一个在她眼里爱国爱民爱家的好男人实际里怎么会渣的那么彻底,还让小三怀孕了,真是罪不可赦。
回复
我看着窗外浮动的云,休息时间到,杜小兰轻轻握了我手一下,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先别多想,下班我们好好商量对策,这方面我留了好一手,都是打算对付欣向荣用的。”
我点头,各归各位,开始长时间奋斗在枯燥的工作里。
下午三点的时候,主管下达命令让我们将各自桌上的文件收拾整齐一下,所有同事各自对望了一眼。
主管见所有人都还傻愣着不动,手中拿着的蓝色文件夹对着办公桌上狠狠拍了几下,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还有五十分钟!上面要来视察!要是出了半点差错!给我卷铺盖走人!”
上一刻呆愣的同事,纷纷开始着手整理办公桌上那堆得人高的文件夹。
主管满意点点头,推了推眼镜,踩着老式的黑色皮鞋离开。
我们以平生最快速的动作搞定各自桌面,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主管踩着高跟鞋脸上带着亲切化的笑意离去。
回来的时候,是一大堆穿着黑色工装的人,为首的是一位穿着中山服手中拿着拐杖的老人,身后跟着一堆高层管理,反正是我从来没有机会见到的人。
而老人身边是新来的总监许深霖,在一堆将军肚秃顶的中年男人中间,特别显眼,站在老人身边微微低着脸说话。
杜小兰特别兴奋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那眼神是想要表达什么,好一个人模狗样的高富帅!
她眼神里传达的就是这样一种不三不四的信息。
羽林广告公司只是许氏集团旗下的一间小公司,许氏集团主要产业还是地产,许深霖这位富家公子哥儿为什么会分配到这不是主业的副业非常让人深究。
听说他们家就两兄弟,他是最小的,上头还有一个许志文前妻所生的大儿子,他母亲是嫁过来后的半年将他生了下来,两兄弟表面和谐,内部矛盾非常阴暗。
杜小兰之前和我说过一些,因为当初实在是不感兴趣,和对林安航出轨而焦头烂额,现在看到为首人群里的老人,觉得是和总监有点像。
只不过许深霖是年轻英俊版的董事长,从面目上来看,是亲生的没错。
一堆人浩浩荡荡离开,主管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笑着为高层们开门,就为了上头走个过场,隔壁小丽连她最爱的榴莲都扔垃圾桶了。
小丽隔壁的小语平时办公桌上全部都是化妆品因为储物柜塞不下了,而不得不将她那套几千块钱的兰蔻藏去了杂物间。
六点的时候,我和杜小兰各自看了一眼时间,收拾完东西,关掉电脑准备下班。
刚走出办公室来到楼下大堂时,杜小兰将我一拽,我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情,她眼前瞟了一眼VIP通道那边走出来的一堆人马,我立即明白过来。
和她老老实实站了许久,直到那堆人马离去消失不见,两人才去了公司对面的饭店。
两个人点了四个菜,我和杜小兰都是重口味的人,在这座甜食打天下的城市,炒个酸辣鸡杂都要放甜的城市,我和杜小兰口吻极其符合,这也算是我们友谊上一种奠定。
她伸过手拿走我面前的杯子洗刷了一番倒了一杯大麦茶,她这样一幅老僧入定的模样,让我觉得她就是传说中那个拯救世界的世外高人。
当我刚想紧紧握住她手,请求她将我救出火海之时,她将手中的大麦茶塞到我手中,说了一句,“第一步,转移财产,这比你现在这个孩子该何去何从还要重要。”
我手中的大麦茶一歪,从杯口溢了出来,烫在手臂上心里想,完了,完了,我和林安航从结婚到现在他就从来没往我手中搁过一分半,这财产肯定是没有份的,而且他手中账户里面有多少个位数对这个概念我也是特别模糊,别说财产转移了。
杜小兰见我面脸色苍白,惊讶说,“你别告诉我,你家里不是你在掌本。”
我说,“是的,还真不是我掌本,林安航搞税务的,为了这个小小的税务局处长他家里给他打通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不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吗?不想把他钱捏太紧,不好办事。”
杜小兰不阴不阳冷笑了一句,“真是个猪脑袋,男人有钱确实很好办事,可好办的事儿太多,宋文静,你过的什么糊涂日子,这几年是不是你们都是各自养各自?”
我艰难的点点头。
杜小兰伸出手在我脑袋上狠狠一推,“知道这个世界什么东西支配权最大吗?”
我睁着眼睛特别无知望着她,杜小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百万大钞放在鼻尖陶醉的闻了闻,“钱。”
要从这东西上手是不可能了,我和林安航结婚这几年,自己这一方的父母都是自己给,从来不掺杂的,我自己也天天上班,自己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结婚头一年的时候,我和林安航之间的关系还特别饱和,两个人虽然谈不上激情,但爱情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他曾今将他的副卡和工资卡交到我手中,说是家里财政大权交予我手中掌管。
我从小就有个阴影,我爸妈结婚这么多年来,家里财政一直是我妈掌管的。
老头子没别的爱好,就爱打几首好牌,抽几包烟儿,也没什么别的追求。
可我妈却不喜欢我爸这些臭毛病,在她眼里一包烟的钱,可以支撑家里半个月洗衣粉的钱,几首牌钱可以够家里顿顿吃肉加餐,顺带可以给家里的旺财从菜市场带一根骨头。
她一直致力于怎么将老头子这算不上奢侈的两个坏毛病改正,老头子向来都是怕我妈的,工资卡都在我妈手中握着,每次没钱了去要的时候,总是夹着尾巴。
打牌输钱欠一屁股债的时候,和他一个厂子里干事的同事们每次都笑话他妻管严,没钱出来打什么牌,几手就没钱了,忒没劲了。
我爸会骂骂咧咧的骂他那同事两句说,“我怎么会没钱,只是今天恰巧没带而已。”
所有人都一副不信看不起的表情,他受了气回家就必定和我妈大吵大闹,觉得男人的面子算是被我妈给摔地上了,我妈又是一个把钱看的比命重要的人,就算老头子如何和她吵,死活就是不肯撒手财政大权。
这一来二去的,吵的事情自然很多。
在我从小的经历中,男人口袋里的钱象征他脸上的面子,所以那次林安航把他工资卡给我的时候,我说了一句特让自己感动的话,我说,“安航,既然我们是夫妻,我涂的不是你钱,是你人,你们男人在外面应酬多,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们结婚了,我就将你整个人束缚住,我会给我们两个人绝对的空间权。”
这一句话把自己给贤淑的哭了,可林安航呢?他也只是欣慰的笑了笑,我估计他当时心里就在冷笑,你个傻逼,不要正好。
现在想想是挺傻逼的,要是我捏着他钱,今天他还有机会给苏茜买蒂凡尼项链吗?估计两人开房都得睡大街。
杜小兰在我耳边反复念了许久,大概是没想到我平常看上去挺精明的姑娘,怎么把外表一扒,里面全部都是草。
她念叨完后,也是觉得有些火上浇油了,停下来问了我一句,“那你还打算和林安航过下去吗?”
我说,“不知道。”
杜小兰整个人要晕倒了,“你连要不要跟他过下去都不清楚,你让我怎么给你出招啊?”
我说,“我现在逼着他做个选择,我和苏茜的孩子他从中挑一个,如果他选择了苏茜,我们离婚,如果他选择了我,我们还是离婚,我会当着他的面把孩子亲手流掉,让他明白什么叫刻骨铭心的恨。”
杜小兰听着我平静的话,半响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绝。”
我们两个人吃完饭,散场完后,杜小兰的老公来接她回家,她五岁大的儿子也跟着来了,一看见她就迫不及待推开车门奔向她喊着妈妈,妈妈。
稚嫩的声音,无邪的眼睛真是可爱的紧。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小腹,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我没办法要你。”
回到家的时候,二老吃完饭后出去散步去了,林安航也难得早早的在家里,我脱了鞋走了进去。
林安航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我回来后立马就掐掉,他看了我许久说,“吃饭了没有?我现在给你去热。”
以前林安航从来就不会关心我饿不饿,也不会主动为我热饭,他说的话至今全都反过来的,这些事情本该是我做的。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饿。”
转身就进了房间,夜晚的时候二老散步平常性的问了我一句吃饭了没有,我说吃了,然后他们点点头叮嘱我别工作太累了就去了自己房间开始准备休息。
林安航依旧被我踢到床下打地铺,夜晚我刚洗完澡出来,他已经很自觉地拿着被褥在地上摊开正打算睡了。
我没和他说一句话,吹干头发擦完脸,关灯睡觉。
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黑暗里忽然传来林安航的声音,他试探性问我睡着了没有。
我迷迷糊糊假装被他吵醒了,他说,“文静,今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这段时间确实是我糊涂了。”
他莫名其妙说了一段这样的话,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特别失望,可我不想和你离婚,现在你有孩子了,你知道这几年我爸妈是有多么急着想要个孙子,我以为....”
他话里带着犹豫,我接着给他这犹豫解释了一下,道,“你以为我生不出孩子是吗?”
他被我问的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却也没有来得及否定。
我在黑暗里冷笑了一声,“林安航原来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只有这么多,你以为我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吗?如今苏茜给你怀了你就迫不及待的要踢开我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面对我尖锐的质问,林安航许久都没有回答,黑暗里谁都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我相信他现在一定特别的难堪,当初他也没有特别要求过要生孩子,只是两个人在床上办事的时候总会突如其来的说,咱们现在年龄也差不多,就别带套了吧。
这么多年没动静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在这样尴尬的时候却忽然降临。
林安航说,“文静,你也知道我也不小了,我需要孩子,我错不起。”
我懒得和他绕圈子,长驱直入问道,“要我还是要苏茜。”
他沉吟了许久,仿佛黑暗永远长眠不醒一般,他才道,“我会和苏茜说清楚的。”
我说,“那你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声音里带着惺忪的睡意说,“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情挑下堂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