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瞥了彭子娴一眼,许苏雅神色淡然道:“哪儿那么容易啊。就算爷爷知道是我们做的,我们也不能给他老人家抓到把柄不是?万一他冲冠一怒,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以免夜长梦多,还是尽早解决得好。”夜回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显然杀心已起。
小辈们坐在一旁听了半天,其实他们对于顾夭夭当真没多少的兴趣,但是知道她是个会威胁到他们的隐患,没有一个人喜欢得起来。
“妈,你一定有办法的吧?这个小贱人,可不能让她回到我们夜家呀。”夜阑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向最有主意,当即走到她的身边,摇着她的手撒娇道。
轻笑了声,许苏雅抬手拍了拍宝贝儿子的手背,“放心吧儿子,妈早就准备好了。当初我们是怎么让她妈消失的,也怎么让她消失。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恍然大悟地看着许苏雅,夜阑点了点头,“妈,还是你聪明。”
夜回辛凤林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随后辛凤林道:“大嫂,既然这件事你已经办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毕竟我们几个都跑这里来,也容易惹爷爷怀疑。”
就在夜回跟辛凤林站起身要走时,只听到许苏雅淡淡说了一句:“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挂着有些牵强的笑,辛凤林问道。
抬眸看着眼前的辛凤林,许苏雅淡淡哼了一声,“二弟二弟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让你们派出去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们倒好,放着手底下那些精良的人不用,反倒是让一些阿猫阿狗去做这些事情。你们……这是在怀疑我,所以给自己留后路啊。”
“哪里的话啊大嫂,我们这不……最近事情多嘛,人手也紧张啊。”辛凤林干笑了声道。
闻言,还不等许苏雅说话,那边的夜路和彭子娴夫妻俩就不满出声了,“二哥二嫂,你们这是想害死大家啊。怎么回事呢?以往你们不是最听大嫂的话了嘛,现在是打算拆伙呢?”
“三弟妹,你这说的什么话啊?都是一家子,哪里有什么拆伙的事情?我承认,这次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但事已至此,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不是?”辛凤林也有些恼火起来,敢情让他们背着炸弹还不准他们留后手了?
若说以前,他们自然是信着许苏雅的,但现在是什么时候?要知道,小辈里面可就她跟许苏雅有儿子。虽然说家主的位置不限男女,但是谁都知道孙子肯定比孙女的概率大。
谁知道,这许苏雅是不是想害他们来着?
眼见眼前的几人有大吵一架的趋势,许苏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朝着自家女儿眼神示意了下。
下一秒,夜梦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跑到了辛凤林跟彭子娴的中间,“好了好了二婶三婶,这件事呢其实谁也不怪,我们也不要再纠结这些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最重要的还是不要伤了和气。娇娇,还不带三叔三婶回去休息,都这个点了,大家也休息吧。”
闻言,夜娇走到了父母的身边,“爸妈,我们走吧?”
彭子娴轻哼了声,带着自家女儿,从辛凤林的身边趾高气昂地走了。
等到人一走,辛凤林简直气得不行,“她有什么可嚣张的?要说这件事里,她都出什么力了。想办法的是大嫂,出力的是我们,要我说,他们就是吃白饭的。”
“二弟妹你也别生气,我们都知道娇娇最近跟莫家一个小子走得很近,听说还是现任家主的儿子。三弟妹现在得意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许苏雅说着,不由叹了口气。
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许苏雅道:“人家不像我们孤儿寡母的,不管做什么事,胜算这种东西,总是不差的。”
夜回和辛凤林对视了一眼,也没说什么,随着夜路和彭子娴的步伐离开了。
等到人都走了,只剩下许苏雅夜阑和夜梦母子三人。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许苏雅眼底才露出真实的笑意,“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们。你爸早早不在了,妈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你们过得比他们都好。”
坐在许苏雅的身旁,夜梦抱着她的手臂,道:“妈,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跟哥哥好。我也相信,就是二婶三婶加起来,也比不上妈你一个。妈就是一个人,也能把她们玩得团团转。”
“你啊……就会说些好听话哄妈高兴。可是妈再能算计,也算不过天意。到头来夜清然还活着,虽然一直没出现,但她留了个女儿。就是不知道,这个顾夭夭是不是跟她妈一样,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许苏雅靠着身旁的沙发,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夜晚的江边,夜风习习,凉意四起。在这个月份,还真没人喜欢往江边跑,也导致了此时的江边空无一人。
一辆黑色的车子悄悄地停在了岸边不远处,没多久,一群人抬着一个黑色的麻布袋到了岸边。
“就这吧?”其中一人问道。
“好,直接扔下去。”话音落,抬着那麻布袋的几人双手往前一抛……
睡着哗啦一声入水声,麻布袋迅速下沉,直至消失不见。
满意地看着那消失的麻布袋,为首的男人得意地笑了,“就不信这样还能被人发现。”
拿着手中的手电筒,男人扫了扫江面上平静无波。再随意地四处转了转,当看到远处的黑影时,不由眯起了眼睛想看得更清楚点。
但真的看清楚了,也就嗤笑了声不在意了,招呼起兄弟们撤走……
车子刚刚离开江边,还没开走呢,谁知一大群举枪的兵哥哥们已经围住了他们。
一个个乖乖地下了车,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都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口水。
“我我我我们可都是良民啊……”好不容易在枪口下说出第一句话,但是怎么听,都缺了点底气。
“良民是吗?看着可不太像。你们刚刚是不是扔了什么?说,扔了什么。”一把枪就这么顶在了为首那人的头上,吓得他都差点失了禁了。
狠狠咽了口唾沫,为首男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是是是是的,但但我们只只是扔扔了一点不不不要的东西。”
“带路搜查,速度。”某军官手上的枪用力一顶,男人赶紧转身往江边跑去。
一边跑着,一边想到了刚刚自己看到的事情,“那那个……长长长官啊,你你们现在都都不让人扔扔东西了吗?那个,刚刚刚我看到那那边也有人在在扔东西。”秉持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原则,倒霉的男人觉得凭什么就自己扔东西出事?大家都不环保,要出事大家一起出事。
闻言,军官朝身后一个示意,立刻就有人往男人所说的方向跑去。
不多时,军官带人从岸边捞起了一个大麻布袋,里面打开,是各种的垃圾。面对这一幕,男人讪讪一笑,啥话都不敢说了。
男人正在一旁缩着脖子呢,谁料眼前的军官不知道听了什么,一骨碌就带人跑了,就这么把他跟垃圾一起留在了岸边。
看看跑走的军官,再看眼前的垃圾袋,男人在考虑,是不是要把垃圾袋再扔到江里去。但是想想,万一等一下又被逮着?所以,他默默地选择背着垃圾袋走了。
与此同时,不断有车辆朝着江边开来,没多久都聚集在了江边。
探照灯四起,使得江边灯火通明。从江里捞出来的几个袋子放在岸边,因为人来时,江边已经空无一人,这些袋子还是后来专门下水捞上来的。
当袋子被打开,一缕黑发掉出来时,众人皆是一喜。但紧随其后的,就是满满的忐忑,谁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窒息的感觉,没有感受过的人,实在无法理解。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无望的挣扎,让人发疯了一般想要去抗拒的冲动。
意识的丧失,无声无息。痛苦之后,反而更像是一种解脱。沉重的眼皮,她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有人说,天堂的颜色是白的,地狱的颜色是黑的。而她看到的,是金色的……
金色的阳光穿过窗台,真实又充满了梦幻。踏光而来的那人,有着她熟悉的面容,最想念的笑容,是……妈妈。
弯起了嘴角,顾夭夭看着眼前熟悉的那个人,看着她一点点走近,走到了自己的床边。
她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暖意传来,顾夭夭忍不住轻轻在妈妈的手心蹭了蹭,“妈,我好想你。”
“夭夭,妈也想你。”妈妈笑了,笑得如同记忆中那般温柔。
突然,妈妈的手离开了,脸上失去了温暖的触碰。顾夭夭看到妈妈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后退走……
“妈,你要去哪里?”顾夭夭抬手想要抓住妈妈的手,却是擦过。
妈妈依旧在笑着,却已经遇到了窗边,“夭夭,妈要去属于妈的地方,你也要去属于你的地方。天亮了,你就该回去了。”
天……亮了……
蓦地睁开眼睛,顾夭夭的眼前是一片漆黑,转头看向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台,隐隐照亮了陌生的房间。
隐约间可以看到,这是一间充斥着乡土气息的房间,陈旧的家具,以及被子上好闻的阳光气息。
但,这里是什么地方? 晚安总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