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那年我险些死了,奶奶说是配骨的鬼救了我。他保佑我,让我又活了十二年,现在为什么要杀我?
难道那只鬼也是个大醋缸,他知道我和秦祁曜发生了关系,他觉得我对他不忠了,要杀掉我?
秦祁曜的解释,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他说,只有我死了,冥婚仪式才算真正的完成,那只鬼是想让我去阴间陪他了。秦祁曜要回到阳世找东西,需要找个活人做冥妻。找愿意和死人冥婚的女孩太难了,而且秦家也不愿意去害人,这才找上了我。
“我保你的命,你帮我找东西。”秦祁曜道。
我忙不迭的点头。真没想到,秦祁曜竟然是来保我性命的。他要是没出现,我现在是不是就已经被鬼杀死了?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抱紧了秦祁曜。
秦祁曜轻拍我的后背,似是在安慰,声音冷漠无波澜的道,“那只鬼开始对你下手了,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你明天就回老家,找到当初帮你们牵线的媒人。”
鬼婆一定知道男方是谁!
我点头,“我回老家,那你呢?”
“我去办点事,”秦祁曜把我从他身上推开,他起身,“我会尽快去找你的。”
我心提起来,忙伸手抓住他的西装,“我跟你一起去办事。”
他不在的时候,那只鬼来杀我怎么办?还是和他在一起安全。
看出我害怕,秦祁曜轻勾下唇角,坏笑道,“你身上留有我的气息,普通小鬼不敢靠近你。你要还是害怕,那我就再多给你一些。”
想到他要了我一次又一次,我立马明白过来,他所说的留在我身体里的是什么。
我脸腾地一下红了,忙摆手说不用。
秦祁曜浅笑一下,身影化成一团鬼烟,从窗口飞了出去。
秦祁曜走后,我拿出手机开始订票。
幸好还没到春运高峰期,我抢到了一张高铁票,到我老家四个多小时的车程。第二天一早,我给经理打了个电话,说要我休年假。然后带着行李箱去了火车站,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火车上,我对面坐的是一位老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很瘦,头发和胡须都是白的,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他比我先上车,我把行李放好,坐下后,老人一直盯着我看。赤裸裸的眼神,让我想无视都不行。
真是哔了狗了!流年不利,运气也太背了,坐火车回家还能遇到老色狼!
我心里骂着,毫不客气的瞪回去。姑奶奶是见过鬼的人,还能怕你一个老色狼?!
见我瞪他,老人道,“小姑娘,你别误会,我看你是因为你面带死相。你明明是一个活人,为什么会带着一身鬼气?这太奇怪了。小姑娘,你最近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碰过身子?”
我愣了下,不恭敬的心思立马收起来,对着老人低声道,“大师,我这个面相有解吗?”
老人示意我伸手,我把手伸过去,他低头看了一会儿我的手相,然后抬起头,眼睛放光的对着我道,“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命格,你竟然有两个鬼丈夫。”
闻言,我更加相信,我这是遇到高人了。
我忙点头。
老人继续道,“小姑娘,你这可是奇遇,别人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一只鬼,而你竟然有两个鬼老公。”
说得好像我多稀罕似的!
“大师,您有办法解决掉这两只鬼吗?”就算秦祁曜不谋我性命,我也不想被一只鬼缠着。现在老天开眼,让我遇到了一位高人,我只想把他和那只鬼都解决了,让我的生活重新回归正常。
“当然有办法,”老人捻着胡须,眼睛眯成一条缝,眼放精光的看着我,“不过,这是一件麻烦事,这报酬……”
我明白他的意思,立即道,“只要您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多少钱我都给。”
“上天让我遇到你是缘分。我不要钱。”
老人盯着我看的眼神比先前更加的炙热,充满了某种欲望。
我被看的心里发毛。
这老东西不会想要我吧?
“我想要你。”老人道。
尼玛!
滚蛋两个字都到我嘴边了,老人下半句话也说了出来,“当我的徒弟。”
关键时刻,能不能别大喘气!
我整理下情绪,“大师,我一点基础都没有,半路出家,这不行吧?”
“你是少有的纯阳命,又是女娃。女子属阴,纯阳命的女娃活不过十二岁,可你活下来了,你还被鬼破了身子,沾染上了阴气,你简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老人抓住我的手腕,兴奋到脸颊发红,“纯阳命每隔十二年一场大劫,你给我当徒弟,我不仅救你的命,还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你。你十二岁的劫有鬼帮你渡,二十四岁的劫,我帮你渡。可之后的呢?”
原来我十二岁的大病和今年要被鬼追杀,都是命中注定的。以前我不信这些,可现在我都跟一只鬼那啥那啥过了。况且,求人不如求己。
我点头答应。
瞧见我答应了,老人吵吵着让我赶紧拜师,生怕我反悔一样。
他把我拉进洗手间里,让我跪下给他磕头。
我跪下后,老人拿出一把铜钱剑,将剑身平放在我头上,一手握剑,一手结印,念道,“天清地灵,玉清始青,茅山祖师在上,弟子袁不易今收信女唐糖为徒,定恪守仙师教诲,若有逆鳞,祸及子孙。”
我相信袁不易是有真本事的,但相处下来,这个老头总是给我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哪有在厕所里收徒弟的?给祖师爷上香,也不怕把祖师爷熏着!
但这个老头此刻又是一脸的认真,我也只能耐着性子,陪着他一起认真。
袁不易把铜钱剑收起来,又掏出三根香,点燃了,扔进马桶里,接着按了一下冲水,香被冲了下去。然后,他摆摆手,示意我可以站起来了。
我起身,“师父,冲香是有什么讲究吗?”
“这是在给祖师爷上香,”袁不易嘿嘿一笑,“这里也不可能摆供桌,非常时期非常对待,祖师爷不会怪罪我们的。”
我心里呵呵了。
给祖师爷上的香,用马桶水冲下去。真不怕祖师爷一生气,降一道雷下来,劈死你么!
我离袁不易远了些,免得他被雷劈的时候,连累到我。
跟着他走出厕所,车厢的人看到我跟一个老头一起从厕所里出来,看向我俩的眼神都变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袁不易则一脸餍足后的春风得意,让人想不怀疑我俩都难!
我白了老头一眼,这老头是不是缺心眼!
瞧见我距离他越来越远,袁不易调头走回来,抓住我的胳膊,道,“徒弟,你现在跟为师说说,那两只鬼的事。”
终于说到正事了,我也认真起来,把十二岁那年配骨和秦祁曜的事都告诉了袁不易。
“害我性命的那只鬼滥杀无辜,最好能除掉。但秦祁曜……师父,你有没有法子把他送回阴间?”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不想伤秦祁曜性命,可能是因为他救过我。我把这种情感归结为报恩。
袁不易拉着我坐回座位上,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对着我道,“傻徒弟,秦祁曜才是害你的厉鬼!” 阴婚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