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庆县警方的动作并不算慢,自从白小纯拨打了报警电话,时间才仅仅只过去了七分钟左右,一辆又一辆警车,便已经呼啸而来。
在华夏,涉枪是大案。
尤其是狙击步枪,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所以,在白小纯根据自己的判断,在电话里把主要情况,都给描述一遍后,不论是招庆县警方,还是和她一起从市刑警队下来的几位同事,全部都以最快速度赶到了案发现场。
这些警力,才一赶到,立刻就分成了两组人马。
其中人多的那组,朝着白小纯所指出的狙击方位进行包围,而另外一组人,则是按照她此前在电话里所说的位置,一起赶到了县招待所里,李牧所住的这个房间。
毕竟,这里才是案发第一现场,尤其是地上,还有着两个明显是被狙击步枪给打出来的弹孔。
但是,令白小纯几位同事所没想到的却是,当他们来到第一案发现场后,竟然看到了一位和平时看起来,完全截然不同的白小纯。
鹅黄外套下,上半身穿着一件T恤衫,下半身一条休闲长裤……其实,如果单单只是从服饰搭配的角度上来说,这种穿法倒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最关键的问题却在于,不论是那件T恤衫,还是那条休闲长裤,他们穿在白小纯的身上,都大了不只一号,明显就不是她的衣服。
而且,还全部都是男款……
在这间屋子里,不久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准确的说,应该是李牧和白小纯之间,他们两个在这个房间里,究竟做了什么?
几乎所有人,在看到白小纯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脑子里所浮现的第一个念头,都是如此。
事实上,这也不能怪他们脑子里装满了不健康思想,而是白小纯此时此刻的模样,看起来真的是太容易让人想歪。
从市刑警队下来招庆县,协助办案的这几个人里,虽然有赵大龙和白小纯这两个处于实习期的刑警,但另外三男一女,却全部都是有着多年丰富工作经验的老人。
所以,尽管在警方赶到以前,白小纯就已经先一步,把自己换下来的几件衣服都给藏了起来,但她这几位同事,却只是在屋子里小转一圈,就分别从床底、柜角等地,又把那些衣物给翻了出来。
“这……”
上衣胸口处沾了一点咖啡,这倒也没什么。
但是,当一群人看到,那位随他们一起赶来现场的中年女警,竟然从房间某处角落里,翻出了一只女式文胸后,这些人的眼神,全都不由自主的朝着白小纯胸口处飘了过去。
“看什么看!”
发现同事们那一脸揶揄的笑容,这位脸色不比红烧大闸蟹好到哪去了白警官,连忙把身上那件鹅黄外套紧紧的裹了起来。
“这都是我的衣服,不算证物……哎,你们别误会,其实刚才是有杯咖啡洒到身上,所以我才临时换了衣服……”
“没错没错,事情应该就是这样,我们没有想歪。”
这种敷衍式的回答,白小纯又怎么可能会满意?
看着周围一群同事,她连忙就想解释:“真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可是,随着那位中年女警,又从房间床垫底下,翻出一条染上了星星点点血迹的女式内库后,白小纯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反驳,在这件东西的面前,显得极度苍白、无力。
发了疯一样冲出去,从那位中年女警的手里,把那条染上了血迹的内库给抢到手里揣起来,此时此刻的白小纯,是真的不知道,要该如何去解释,刚刚被她这些同事所看到的那一幕。
但就算明知道没什么效果,她却仍然尝试着,把不久之前所发生的事实给讲出来。
“其实……是李牧救了我,我的……那个血不是我的,是李牧受了伤,沾到我身上的,真的是这样……”
“咳咳!”
听到白小纯这句话,整间屋子里的一大群人,都情不自禁的咳嗽了起来。
文胸上有咖啡的痕迹,这倒勉强能圆过去。
但是,现在可是十一月,穿的那么厚,要不是自己脱下来,内库这么隐秘的东西,得流多少血才能从外边渗进去沾上?
小白,大家都是学过痕迹学的,你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为,很不好……
最终,在一阵沉默中,仍然还是那位中年女警站了出来:“一群大老爷们,盯着个姑娘看什么看?都一边凉快,该干嘛干嘛去!”
中年妇女一声怒吼,周围聚着的一堆人,顿时作鸟兽散。
看着这位导致自己陷入这种尴尬境地的同事,此时此刻的白小纯,是真不知该恨她,还是应该感激她。
“周姐,你……”
“小白啊,听姐一句话,女人早晚都有这天,别觉得难为情,更不用理会那些家伙。”
听到这番说辞,白小纯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我和李牧真的没事儿……”
“懂懂懂,你周姐是过来人,我明白。”
拍着肩膀安慰了白小纯几句,这位中年女警,就推着这位年轻的同事房间外边走了出去:“听姐的,今天是你头一回,身体肯定不舒服,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别的事儿不用你费心。有姐在,今天算你有事请假!”
“我……”
脑子一片空白,直到白小纯被中年女警给推到了门外,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对了,我那条裤子,它还在柜顶最里面……”
想起那条被自己藏得最隐蔽的牛仔裤,白小纯眼前一亮,抬脚就想朝屋子里走去。
可是,她才刚刚朝前走出两步,当屋子里的声音传入耳朵里,这位白警官,顿时就放弃了想把那条裤子取出来自证清白的念头。
“还真别说,看白小纯平时那一脸正经的模样,没想到这也挺开放的嘛。”
“谁说不是啊,听说那个李村长,可是有女朋友的,她这算不算是横刀夺爱?”
“怪不得前几天,她一直死咬着李牧不放,总是坚持说这小子很有嫌疑,原来这是假公济私啊。”
“就是不知道,那个杀手是在什么时候开的枪,这要是万一赶在了关键时刻,啧啧……小纯恐怕最多只是没过瘾,可那位李村长,没准会吓出点什么毛病来。”
“你们怎么只注意到这些了?仔细看看,从现场痕迹来看,他们明显是坐在沙发上的,在这么一扇落地窗前乱整,而且还没挡窗帘。”
“咝……想不到白小纯才头一回和男人那个,就玩得这么疯……”
听着屋子里一群人越扯越远,强忍着想冲进屋子里,把人群里那位正在叨叨个没完的周姐一张破嘴撕烂的冲动,白小纯红着脸,恨恨不已的跺了跺脚,转身就朝着招待所外跑了出去。
好端端的搞了这么一出,她可是真没脸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生平从来没有一刻,白小纯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衣服沾了点咖啡和血迹,脏就脏了呗,为什么要在案发现场换衣服?
现在可好了,被这么一群人嚼舌根子,她还要怎么在这里工作?
可人才刚刚朝前跑出没多远,白小纯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几个特殊的地方,在跑动间和衣服发生阵阵摩擦所生出的不适感。
“混蛋,真是该死!”
习惯了里面穿着内衣、内库,这猛的一下子都脱掉,直接就穿着外衣,确实让她很不舒服。
既然不能跑,她也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咯作想,一点点慢慢的朝外走:“周姐倒也没说错,我现在确实需要休息……” 绝品小神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