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肚子随着时间不停不停的走着而日渐沉甸,行动变得笨重,脑袋反应也变得迟钝,晚上睡不好,白天显得格外困倦,脾气越发的浮躁焦灼。
厉寒渚看起来那么冷漠沉闷的一个人,面对因为怀孕而脾气变得刁钻古怪的阿九,却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不擅言语,不懂得如何哄女孩子开心,但是阿九要是与他生气,他也不会当真,该如何体贴照顾她还是如何体贴照顾他。
无论阿九再怎么给他冷脸,或是不耐烦,他都很平静,没有一点动怒。
次数多了,阿九也就不好再发脾气,自己控制着。
厉寒渚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是因为怀孕的缘故,由不得她自己控制,见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反而安慰她“心情不好,你尽管对我发脾气,没关系,我不会当真的。不要憋着,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他越是这样说,阿九反而越不好意思再发脾气了。
有时候她不禁在想,他对自己这样好,究竟是因为自己多点,还是因为孩子,又或者两者都有?
她不敢去问,答案也许不会让她失望,但也许会让她下地狱。
既然已经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那么其实他心里有没有自己也没那么重要了吧。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这辈子是能这样走完的吧。
至于心里那点期许与空落,她刻意忽略了。
阿九预产期的前一天,厉寒渚突然接到一个紧急任务,必须立刻出发。
厉寒渚本不想去,想要请示上面的人,看能不能派其他人去,或者延迟两天,两天就好。
阿九却劝阻了他的念头,“虽然预产期是这两天,但做不得准,你还是先去执行任务,早去早回,说不定还能赶得上宝宝出生。”
厉寒渚犹豫。
她又说“你穿这一身军装就要对得起这一身的军装,要对得起上面的信任,对得起国民的信任,也要对得起宝宝对你的期待。去吧,我和宝宝等你回来。”
厉寒渚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执行任务。
临走前搂着她笨重的身体,低头重重的吻了她一番,唇瓣在她的耳畔轻合,温热的气息喷薄进她的耳朵里,一路暖进心底,“我会早去早回,你和小家伙等我。”
等我,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阿九心尖一颤,微微笑着点头。
等你,怎么会不等你?
厉寒渚,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不是吗?
厉寒渚走后音讯全无,厉寒渚的母亲过来与阿姨一起照顾阿九。
羊水是在预产期后的第四天才破的,阿九提前一天住进医院,羊水破了立刻被安排送往生产室,有医生和护士在,倒没有太慌张。
只是孩子迟迟不出来,阿九在生产室里越发的没有力气,浑身都被疼这个字眼占据,力气一点点的被抽空。
眼前的场景都变得明暗不定,好像灵魂浮到了半空,在俯瞰整个大地。
护士不断的拍打她的脸颊,让她不要睡过去,孩子还没出来,她还需要用力……
一股剧痛劈头盖脸而来,像是要将她撕成两半,阿九痛苦的尖叫一声后,眼前一黑,直接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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