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有多久,翠竹就被传上堂来,翠竹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看上去有一些胆怯,她连忙跪下,给县太爷叩头。
县太爷点了点头,问道:“翠竹,本县问你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知道什么便说什么。否则的话,本县绝不轻饶你。”
翠竹已经吓得浑身颤抖,连忙说道:“青天大老爷,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小女就是了。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县太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问你,你去给你家小姐取元宝香烛回来,中间是否应该经过你们发现莫夫人尸首的那条路?”
翠竹点头道:“是。”
“既然如此的话,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莫夫人的尸首。”
翠竹想了想,摇头说道:“那倒是没有。”
公孙策便问道:“那你又有没有发现你家大小姐所说的女鬼?”
“也没有?”翠竹倒是回答得干脆利落。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是说你什么都没有发现了?”县老爷问道。
“不错。”翠竹点头。
听到她说完后,那县老爷就越发的糊涂起来,他把公孙策叫到自己身边,小声的问他道:“公孙先生,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啊?这个丫鬟她说没有看到那个女鬼,那么女鬼杀人显然是不成立了。可是她从发现尸首的地方到佛堂前面,所用的时间据你所说又很短,难道有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把人杀了吗?这似乎又不合逻辑啊,难道有人能够杀人这么干净利落,而又不被她们几个发现吗?除非真的是鬼杀人,能够隐性的。”县老爷自己说着,浑身的汗毛也倒竖起来了。
听到县老爷这么说,公孙策想了想,摇头说道:“这点我倒是不相信,我相信这世界上绝对没有鬼,就算是有的话,那个鬼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杀了莫夫人呢?这世界上有的人装神弄鬼更可怕。这样吧,不如我再代县太爷您问几句,您看怎么样?”
这县太爷一向很倚重公孙策,因为公孙策帮他破了很多的案子,当即便点头说道:“自然是好的,你赶紧要帮本老爷破了这案子啊,本老爷过不了多久就要告老还乡了,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丢了这顶乌纱帽。”
公孙策点点头,便问道:“大老爷有事让我代问你几句,翠竹,你什么时候去帮你家小姐取香烛的?而帮你家小姐取香烛,大概需要多久?”
翠竹听到公孙策这么问后,支支吾吾的说:“需要一会,用不了多久。我,我……”
看到她说话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有什么隐情一样,公孙策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于是便转过脸去望着狄大雅,问道:“狄二小姐,你仔细的想想,你吩咐翠竹去帮你取香烛,她来回的时间,同平日里走这段路的时间,是不是不同?”
狄大雅想了想,便点头说道:“那倒的确是的,平日里似乎不用这么长的时间,我感觉这一次翠竹去得仿佛是特别漫长一样。翠竹,这是怎么回事啊?”她转过脸去问翠竹。
翠竹支支吾吾的说道:“并没有太长时间,只是因为小姐你害怕,所以才觉得时间特别长而已。真的。”
看到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公孙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他转过脸来怒视着翠竹,对她说道:“好,翠竹,事到如今,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又如此的张皇失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家夫人的死一定是你所为,是你。要不然为什么你经过那条路的时候,没有发现你家夫人的尸首呢?而从你经过那条路到佛堂面前,只不过是短短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可能杀死你夫人,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杀了你家夫人之后,然后再从那条路上走过来,其实整件事情都是你做的。你承认吗?”
听到公孙策的这么一番询问之后,她顿时脸色都发青了,她摇了摇头,连声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姐,你要相信我啊。”
听到公孙策的一番言辞之后,就连狄大雅都对她产生了怀疑。
狄小词也在一旁说道:“对啊,我也觉得这件事情非常奇怪,如果真的是我杀了莫夫人的话,那我还不赶紧逃走,还在佛堂面前等着你们来抓啊?”
她话音刚落,狄大雅便已经怒斥翠竹说道:“翠竹,平日里我和夫人对你怎么样?我们对你不薄,你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赶紧从实招来。”
听到她这么说后,翠竹的泪水顿时就涌了出来,她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一边对狄大雅说道:“小姐,你不要误会我,我说了就是,夫人的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从那条路上过来的,我是从佛堂后面过来的。其实我是故意没有带香烛,然后有意跟你说我要去拿香烛,实际上,实际上我是……”说到这里,她有些怯怯的望了狄大雅一眼:“实际上我是去见归而子了。”
“什么?你去见归而子?你去见归而子做什么?”狄大雅问她道。
“我们两个人……”说到这里,她的脸顿时羞红了起来,就像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然而她的神情却是非常沮丧而又害羞,同时又有一些难堪的。
见到这种情形后,公孙策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看她的表情,显然是因为她跟归而子有私情,她是想趁着这段时间去跟归而子幽会的,所以她压根就没有从那条路上回来。
“那么就是说,你其实根本就没有从你夫人死的那条路上回来了?”
“是的,的确是这样,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把归而子传上来问问,所以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归而子幽会完毕之后,就匆匆忙忙的赶过来,赶过来,赶到佛堂就看到两位小姐在那里互相吓得浑身发抖。”
“你有没有看到花园里有你家大小姐所说的白衣女鬼飘过?”公孙策问道。
“那倒是没有,因为我走得非常着急,我从佛堂后面那条路过来,对于花园里的情形看得不清楚,只有走到佛堂前才能够看到。我过来的时候,我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着赶紧去见小姐,免得被小姐骂,所以别的事情倒也没有怎么注意。花园里的情形我压根就没有看。”她说道。
狄大雅听完她这么说后,顿时气得发狂,忍不住上前去用力的扭打她说道:“你这个女人,竟然跟归而子私通,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亏你平日里还跟着我,你要做出这种事情来,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搁啊?还有,如果你从花园里过来的话,岂不是就不会由着狄小词害死我母亲了。”
“喂,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害死你母亲了啊?”狄小词连声问道。
两个人就在那里吵吵闹闹的,县太爷顿时觉得头大起来。
而公孙策则在一旁蹙眉不语,他仔细的观察着每个人的举动,他觉得整件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整件事情似乎是更为复杂一点。
公孙策冷眼旁观,他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么简单,而且这件事情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一切似乎是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他不管是看狄小词也好,看狄大雅也好,两个人似乎都是受害者。
然而有些案子,不能够凭自己的直觉来判定,于是他便对县太爷说道:“大老爷,对于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啊?” 大宋女提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