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就去问柳依依好了,别问我,我不知道!”
夏侯云歌用力甩开轩辕长倾的手,就要离去,手臂又被轩辕长倾拽住。
“你这是什么态度,非要吵架才满意!”他虽然恼喝着,声音里明显有了说软话的成分。
“我们彼此都有情绪,不要归结到我一个人的责任。”夏侯云歌还没好口气。任何一个人,被自己的恋人和情敌连番攻击,都不会瞬息间就平静下来。
总要有一个过程,去慢慢消化情绪。
“我知道,你心里不满意依依,我也表示了我的态度。我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总要给依依一些时间,自己慢慢选择,你总急着催促,我以为你容不下她,就有些情绪激动了。”轩辕长倾搂着夏侯云歌到面前,说了软话,态度也诚恳。
夏侯云歌心里的怒火,有了一点点消减,却在听到轩辕长倾的下句话,瞬间又点燃了。
“我看依依哭着跑走,心里很惦记,虽然不知你们说了什么,但她那个样子,总要过去看一眼,才放心。”
“你去吧!”夏侯云歌一把将他推开。
轩辕长倾凝起浓眉,“你怎么就不明白!不能善解人意一些!”
“我从来不是大度的女子!我霸道,我斤斤计较!我较真,讲求原则!我不觉得,我的丈夫,去看望以前最有可能成为夫妻关系的女子,我还应该笑脸相送!你觉得我不善解人意,你身边就有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你可以去选择!我也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们这里,也不是婚姻就是一辈子的承诺,不是有休书吗!修掉我这个不善解人意蛮不讲理的悍妇!去追求你心里最纯洁的白莲花吧!”
夏侯云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轩辕长倾的怒吼声。
“你想要休书!”
夏侯云歌猛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但还是硬下心肠,回道,“在你不能彻底明白,你自己的心意时,就给我一封休书吧!本姑娘不跟你们玩了!游戏太累!奉陪不起!”
轩辕长倾完全被夏侯云歌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游戏太累,奉陪不起?你在跟我玩游戏吗?拿着我的真心,当成游戏?”
轩辕长倾奔到夏侯云歌面前,一张脸都绷得紧紧的,好看的面容显得愈发冷峻。
夏侯云歌懒得去跟他过多废话,“你的依依哭着跑走了,你还不快去追!”
“什么又叫我的依依!”
“不然是什么?那么关心人家,就娶了她好了!别在我面前,表现出你还关心旁的女子的嘴脸,我恶心!”
夏侯云歌怒吼着,一双眼睛好像冰凌刺着轩辕长倾。
“动不动就叫我娶她,你清楚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已跟你说过,我只当依依是妹妹了!”
“她有当你是兄长吗?”
夏侯云歌的一句反问,当即让轩辕长倾没了话。
过了半晌,轩辕长倾才憋出一句话,“依依向来明事理,知进退,我相信她,知道取舍。”
“若她不知道呢?”
轩辕长倾又没了言语,只用一种斥责夏侯云歌的目光望着她。
“你从何时起,这般不再对依依友善?”轩辕长倾不可理解的目光,如毒蝎子让夏侯云歌浑身刺痛。
夏侯云歌本想据实以告,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我就是这般不讲理,你也说了,想了解一个人很难,现在知道我很不对你的胃口了吧!那么就散了算了!”
“你怎么总动不动就说分散的话!在你心里,我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随便有了争吵,就要离散!在你心里,我就这么随意可以割舍吗?”轩辕长倾愤怒地质问,眉毛都竖了起来。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看着你们,你来我往的,刺激我吗?”
“你怎么还不懂得我的意思!非要我这么快就给你一个说法,未免对依依太残忍!”
“你就不怕对我残忍吗?这个问题,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我很累了!你若想不通,就继续想!继续想还想不通,你就不要想了!”夏侯云歌怄气转身就走,彻底将轩辕长倾一个人丢在那里。
回到小福儿的房间里,李琴已睡了,小福儿也睡了。
她进来惊醒了李琴,赶紧披上衣服起来。
夏侯云歌在小福儿的摇篮前坐了一会,便躺在榻上,睁着眼睛,也没睡意。
李琴点了一盏油灯,见夏侯云歌脸色不好,也不知该说什么,就小声说。
“奴婢听见了王妃和王爷的争吵。”
夏侯云歌没有回话,李琴便壮着胆子继续小声说。
“夫妻之间,总会有吵架的时候。”
这样的话,夏侯云歌清楚记得,在村庄里的老大爷和老大娘也说过。
“即便夫妻之间避免不了吵架,也该是为才米油盐来吵,不是因为别的女人吵架。”夏侯云歌脱口道,发现说了彼此见的隐私,就赶紧闭口。
李琴轻轻笑了,“奴婢觉得,王爷和王妃,不是都没道理,王爷和王妃之间欠缺更好的沟通。”
“没办法沟通,点火就着,沟通不了。”夏侯云歌赌气说。
李琴继续耐着性子说,“奴婢觉得,王爷和王妃都是很重感情的人。王爷放不下贞德郡主,不代表对贞德郡主还有感情。王妃心里不舒服,是太看重王爷,吃了酸醋,才会耿耿于怀。而王爷不理解王妃的心思,误以为王妃容不下郡主,争吵便产生了。”
“我没有容不下任何人。”夏侯云歌道。只是柳依依那样伪善的人,实在让她厌烦至极,再见到轩辕长倾处处维护柳依依,就更加难以接受。
李琴依旧笑着,温和声音说,“王妃有度量,为何不向王爷明说,解开误会。”
“误会?”他们之间,这便是误会?
“王妃不是不懂得大道理的女子,也不是那种不知开通的女子,想来王妃是遇见了让你无法释怀的事,才会这般不淡定。”
夏侯云歌没想到,一向只顾着照顾小福儿的李琴,会将她的情况看的这么通透。
“旁观者清,更何况,贞德郡主迷晕奴婢时,奴婢曾亲身经历。奴婢是有身手的人,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全无反击的机会,可见贞德郡主想要出招对付一个人,多么可怕果决。”
李琴提到柳依依劫持小福儿这件事,夏侯云歌心里就突突地跳了起来。
“最近柳依依,有没有靠近小公主?”夏侯云歌看向在摇篮里熟睡的小福儿。
李琴摇摇头,“自从那件事后,贞德郡主便刻意避嫌,再没靠近小公主。”
“这样就好,日后她若想接近小公主,不许放行。”
“奴婢知道。王爷和贞德郡主相识多年,无法放下俩人之间的情意,也不忍心计较贞德郡主的过错,便足见王爷心中对贞德郡主有愧,既是有愧,便是因为不能偿还贞德郡主的那一份情而生的愧疚。”
“不能偿还而生的愧疚?”夏侯云歌似乎找到了一种可以为自己释怀的感觉。
“因为不能偿还,便说明王爷心已被王妃占据,不能再容下任何人。越是对贞德郡主愧疚,就越是说明对王妃的感情很深。”
夏侯云歌忍住唇角不经意泄漏的笑意,“你怎么这么明白?”
李琴笑着倒了一杯暖热的清水给夏侯云歌,“因为前些日子,王爷和王妃将小公主就回来时,王爷来看小公主,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话,奴婢便明白了王爷的心意。”
夏侯云歌急着问什么话,也没去接那杯清水,“他说了什么?”
“王爷说,乖女儿,这一次爹爹只能选择委屈你,依依姑姑实在为爹爹做了太多太多的牺牲,爹爹只能原谅她。”李琴原话相告。
“他是不舍得处置柳依依!”夏侯云歌并不觉得这句话能说明什么。
李琴笑着又道,“接下来王爷又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夏侯云歌急声问。
李琴收拾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回道,“王爷说,乖女儿,你有爹爹和娘亲长久陪伴,依依姑姑什么都没有,你也会原谅依依姑姑对不对。”
夏侯云歌有些沉默了,还在回味那句话里的心境会是什么。
“王爷的意思很明确了,王妃还听不明白吗?王爷的意思便是选择了王妃,不会选择贞德郡主,一切只是愧疚。”
李琴的话犹如一语点醒梦中人,夏侯云歌瞬时觉得云雾清明,浑身轻松自在了。
“睡吧,夜色太深了。”夏侯云歌盖上被子,恬静地闭上眼睛。
李琴没在说话,笑着回到自己的床上。
夏侯云歌已不再生气了,心中一片喜悦的感觉,想着明早起来,就去找轩辕长倾和好。转念一想,那会互相争吵,因为柳依依,实在有些幼稚了。何必因为外人,破坏彼此的夫妻感情,反而给了旁人可乘之机,得不偿失。
这样想着,也就有了倦意,渐渐睡去。
清晨的时候,夏侯云歌被一阵吵闹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轩辕长倾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夏侯云歌还睡眼惺忪,睁不开,迷迷糊糊嗔他,“干嘛这么用力,你抓痛我了。”
轩辕长倾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你昨晚到底跟依依说了什么?”
“什么说了什么?”夏侯云歌揉揉眼睛,视线清明过来,也终于看清楚轩辕长倾脸上的愤怒,“你大早上火冒三丈的做什么?”
“我问你到底对依依说了什么!”轩辕长倾忽然就吼了起来,吓得摇篮里的小福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你叫什么叫!”夏侯云歌瞬时就怒了。 亡国皇后升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