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立夫赶紧跟着步惜篱走出来,“和香子大人想知道什么,请您尽管问。”
“他和夏里子的婚事进行到哪一步了?”步惜篱问道。
田中立夫惊了惊,他想了想,“这,在下不好说……”
“直接说。”步惜篱盯着他,“他今天去议事,然后有见天皇说婚事吗?”
田中立夫点点头,“将军大人貌似已经答应了迎娶夏里子,婚期……貌似定在冬日那天。”
“这么急?”步惜篱有些惊愕。
“将军大人他极少喝酒的,他今天醉酒,他……内心里一定很复杂吧!”田中立夫一脸的忧愁,“他说,他好像拥有一切,可是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曾拥有。”
步惜篱蹙紧了柳眉,按照这样说来,日下菊江不是一般的痛苦。
“但是恳请和香子大人放心,将军大人他有着至高的觉悟,他不会倒下的!”田中立夫说道。
步惜篱点了点头,她又问了田中立夫几句,然后起身,“我去看看阿堔。”
“是,让在下陪着您去吧!”
“不用了,你照顾好他。”步惜篱看了一眼日下菊江的房门,然后转身往走廊那边走去。
田中立夫行礼,“是。”
步惜篱走到走廊那,刚转过弯的时候,“嘭”的一声,她看到一名侍女从秦堔所在的客房飞出来!
门被那侍女撞飞了,那侍女撞在墙上,跌在地上!
血顿时流了一地。
步惜篱惊得懵在原地,“这……”
听到响声的田中立夫以及其他的一些侍女、武士全都跑来。
当看到地上吐血的侍女之后,田中立夫赶紧给侍女检查,并且做紧急救治。
“怎么回事?”田中立夫大声问道。
步惜篱回神,赶紧跑到侍女和田中立夫这,“她,她会死吗?”
“差一点,只要拳头再重一些,她必死无疑!”田中立夫回道,“快送到手术室,让医生做手术!”
“是!”几个武士和侍女赶紧抬着人离开。
步惜篱有些懵,她回头看向客房的内室里,秦堔在里面……
她快步进去,见秦堔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衬衫扯开了两个纽扣,脸上有些红,额上有些汗水。周围并没有乱,架子上还放着一盆水和毛巾,说明没有打斗的痕迹,但是为什么这客房里会有个侍女进来,而且那个侍女是被秦堔打飞的吗?
田中立夫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百思不得其解,“Boss大人他……”
“帮我扶着他起来,让他到床上睡吧!”步惜篱说道。
扶着秦堔回到了床上之后,步惜篱才松了一口气,但,却看到秦堔的额头不断冒出汗水,不禁伸手去摸。
“这么烫。”步惜篱惊了一下。
“和香子大人,Boss大人他是不是不允许别人靠近他?除非有您在他身边。”田中立夫倒是问道。
步惜篱不解,但想了一下刚刚……
“很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的。那个侍女,我们会赔钱给她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进来这里,但,既然是秦堔睡着的时候打伤的,那还是要赔点钱。
“放心,我们都会安抚她的,而且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田中立夫点头保证,“如果Boss大人不让生人靠近,那,在下给他们说,让他们不要靠近。”
“嗯。”步惜篱点头,她看向秦堔,等他醒来,再告诉他事情,然后再道歉一下吧!
田中立夫见此,慢慢退下。
……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秦堔才醒了,醒来的时候,步惜篱正靠在他的床边。
他想着将外套披在她肩膀上的时候,步惜篱醒了。
“我醉了?”他问道。
步惜篱点了下头,“昨天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喝醉之后,不太记得。”他皱眉,“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差点打死了一个侍女。”步惜篱看着他,如果按照狗血剧情发展,那就是那个侍女想着要爬上他的床……当然,这种可能性可能会小一些,而且这个女人要十分懂得心计、而且要十分配合这一场醉酒的契机才行。
也就是说,这屋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参与者,包括日下菊江和田中立夫。
但,步惜篱不想这样想。
也许只是巧合,那个侍女想着看看客人秦堔有什么需要,然后进了这屋里,没想到靠近的时候被秦堔无意间打飞而已。
“在我意识不清的时候,靠近我就是找死!”秦堔低沉一声,面色一变,“昨天的清酒……”有些问题,他可从来没醉过!怎么可能因为区区的几瓶清酒就醉了?
步惜篱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低头,“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我们不要去追究太多了,好吗?”
秦堔盯着她的眼睛,他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日下菊江这个男人,还是耍了心计。
他还是不死心吗?
“你有没有事?”秦堔上前,两手放在步惜篱的肩膀上,眼神盯着她全身,“有受伤吗?头晕吗?脚呢,会不会痛?手怎么样?”
“你别这么紧张啦!”步惜篱颇为无奈了,“我没事。”
秦堔听着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阿篱,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今天下午就走!”
“你们这么快就离开了吗?”没想到,门外一人喊道。
紧接着,拉门被拉开。
日下菊江他踩着木屐走了进来,他看着步惜篱和秦堔,行礼,“昨天醉酒,给你们带来麻烦了,对不起!”
“没有。”步惜篱摇了摇头,“你们清醒了就好。”她说着看向秦堔,然后又重新看回日下菊江。
“嗯。”秦堔的脸很冰冷,他冷冷扫向日下菊江,“我们准备今天下午回去,就不打扰你了!”
“这么快……”日下菊江皱了皱眉头,“明天是冬日,和香子就不留下来跟哥哥过节了吗?”
步惜篱迟疑了一下。
“明天,明天也是哥哥的结婚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来参加我的婚礼,和香子。”日下菊江认真说道。
步惜篱看着他,始终还是迟疑。
秦堔眉头微微皱了皱,结婚,明天?他跟夏里子?
“已经确定了?”秦堔低沉声音问道。
“是,已经决定了。”日下菊江点头,眼神里看不出忧伤还是喜悦,“我前天和她坐下来喝了一杯咖啡,简单聊了一下,我想,夏里子应该会是一个贤妻娘母。和香子,你到时候就有嫂子了。”
他看着步惜篱,眼神多了几分酸涩,他朝着她低头,说道,“我恳请和香子参加我的婚礼!”
步惜篱看着他这样,瞬间说不出拒绝的话。
结婚也是一天而已,那就,答应了吧!
“好。”步惜篱点头。
“太好了!”日下菊江笑了,“我先去忙了,婚礼要准备很多东西。”
“好。”步惜篱看着他离开。
秦堔浓眉微拧,但,还是决定陪着步惜篱。
步惜篱看向秦堔,“就多一天,好吗?”
“嗯。”秦堔点了下头,伸手摸了摸步惜篱的头,爱怜不已。
日下菊江忙碌了一整天,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待在实验室里,刚准备好实验,田中立夫忙跑进来,“将军阁下!重要事情禀告与您!”
“什么事情?”他声音略微低沉,暂时停止了手中的实验。
田中立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日下菊江整个人惊愕不已,他慢慢地放下所有的实验,“你说的是真的?”
“是,在结婚日上,您……”田中立夫一脸苦楚,“为什么天皇陛下要这样对待日下家?”
“闭嘴!”日下菊江大声喝道。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田中立夫,放下所有的东西,然后走出实验室,脱下实验服,离开。
田中立夫忙脱下实验服,跟上去,“将军阁下,这件事情,要不要跟和香子大人说?”
日下菊江停下脚步,他转头看了一下外面的夜色。
就要吃晚餐了。
日下菊江摇头,低沉一声,“不要。”他说着走进了家中的无相堂里,里面供奉着他的父母画像。
他跪坐在席上,抬头看着那两尊画像。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到底我哪里做得不好,陛下竟然要……竟然要……”日下菊江伏在地上,泣不成语,“我不甘心!”
“我们日下家三百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日下家!”他浓眉紧皱,盯着那画像,跪着上前,“父亲大人!请您告诉我!”
周围都寂静极了,台上的蜡烛慢慢燃烧,火焰轻轻跳动,映入日下菊江的眼睛里。
“一切都是假的!”日下菊江只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信仰是什么,坚持是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都已经退步到这个份上,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他都已经接受命运的安排、迎娶夏里子、要成为皇室的傀儡了,那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为什么就是要他死呢?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日下菊江紧握着拳头,愤恨咬牙,“日下家……绝对不可以消失!和香子,这是你的家,我绝对不会让你的最后栖身之地化为乌有!” 总裁爱无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