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有苦难言,抹一把老泪连忙解释“罗侯大人,我们居于北海那么久,世代都和修罗道交好,你们与天道争斗那么多年月,你可曾见过我们参与其中一回?前几日的弥须一战我们看得心惊胆颤,却也为咱们修罗道旗开得胜高兴了一把,我家二公主可是与墨谭交好,所以才想着趁着这个喜庆邀墨谭和白狐狸来龙王殿看五千年一开的珍珠贝…”幻成人形的龙王白色头发束起成髻,面方鼻大,圆眼霍霍眉头紧锁。他捏起拳头捶胸顿足好不悲愤,看起来真像罗侯错怪了他。
“你这长虫老儿!碧落怎么丢的!说!”罗侯伸出四臂把白发龙王高高拽起举过头顶,把龙王吓得面色青白。
“我们看那贝王开了壳,里面五光十色的,这时候墨谭怀里的白狐狸跳下来窜到贝壳里…那光华大盛…下一秒我们都跑过去…奇怪的是…狐狸和我那颗珍珠都没了…”
“我去你的!我家宝贝丢了!你还敢拿她和你那颗烂珠子比!”罗侯一点面子也不给龙王十乘十的力道将头顶上一脸委屈的老骨头抛向殿门。
轰隆,白玉雕琢的巨大门扉被窜成洞,罗侯浑身颤抖“老东西!我家孩子在你家丢的!我现在就去把你龙宫翻个底朝天!”
龙王嗷赤一口淤血,脸面变成了龙形“若有…我还不将她送来!我连如厕都命人翻找了…现在我赔了龙宫所有人性命也抵消不了你的痛恨…”
“罗侯,你确实在龙宫找不到碧落的…”黑白眼的水落从华璐翅膀里探出脑袋“龙王,你说白狐狸不在龙宫,能被人带到哪里?!”
“这我哪里知道,天下那么大…”龙王猛然闭上嘴巴,龙头抬起看着华璐怀里的黑白眼睛的男人。
“罗侯,龙王都承认碧落是被人带走的…你可要好好看住他…”
“你这是何意!白狐狸丢了我们也着急!你这话是把屎盆子朝我脑门上扣!”
“五千年一开的珍珠贝是你们龙族的宝贝!除了你们血统纯正的龙族知道珍珠贝所在地点和时间,就像北海的珊瑚果,只有罗侯知道珊瑚果所在一样。碧落丢得蹊跷,贝壳开的一刹那便消失?我看是早有人候在那里吧!你说这开贝的时间除了你,还有哪条尊贵的龙?非要我说得明白?”
黑白眼睛瞟向现蹙眉不语的般若苦,又看一眼躺在软塌上貌似未醒的墨谭。水落一挑眉,将脸干脆埋在华璐颈间吹一口气,看着上面果然起了一颗颗粉红的颗粒。
“罗侯,借你一处偏殿…”
“干啥!”罗侯正在气急的对着龙王挥动拳头,突然听水落懒洋洋的请求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
“…华璐发情了…”
“水落!”华璐红着脸低声抽气。
“不想跑回西海了,再说这里还有般若苦,不要小看那人,该怎么做他心里明白的很…你不要瞎操心…”水落靠在华璐肩头咬着他的耳朵悄悄说。
瞧着那对公的,恍若无人,不分时宜的在自己地盘翩然离去,找地方发情的片段,罗侯还举着的手不知该落还是该捂着脸面。
“别打了,罗侯,我去找广目和青龙…”
“我也去!”毗摩质站起身。
“还有…我…”墨谭张开眼睛,泪眼婆娑的看着罗侯“这次,我不会在北海等消息。我要守在碧落身边。”
“好!”
弥须山下一角有一处新打开的洞。洞里宽广却不潮湿,山石被悬在洞顶的五尺直径的圆形宝珠发出的光芒照得通透。十色渐变,让室内精致不俗的布置熠熠生辉。灵璧前铺设着巨大的软塌。塌身是被拦腰砍下的直径十米高三米的古木横截面。截面上又被有心人层层叠叠的铺下助眠的深海草幔,多色的酥软云被。往上看去,十色云被下耸动不止,一声一声痛骂响起却激起棉被下更激烈的动作。
“畜生!啊!”
“我不是!”
“停下!”
“想得美!你不是天王更不是我主人,还需要我提醒你?”随着狠狠动作,广目的眼睛瞪得很大。“吭…吭…”他咬牙隐忍却激发的黑发青龙更有兽性。
“你被帝释天放逐,弥须山上没有你立足之地,我为你打造的这方静谧又有何不好!你头上的宝珠是龙族领地内五千年才张口的贝王孕育的珍珠,我送给你你为何不高兴!”
“你从我身上滚下来我就高兴!”
随着一声大笑,黑发人型化作两丈青龙心态,紧紧的将无臂的兰发男人缠绕束缚,它大口一开,露出尖牙足足能把男人吞下“呼呼…这样,你是不是更受不了!?”
云被已从三米树床掉落,露出白腹晃动的青龙和面无血色的天王。
“恨我才好,你这副身子,记得我的龙型才好!不要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脸。我可是给你带了你的嘱托回来…呸…看,我多爱你!”
蓝色的睫毛闪闪,他嘶哑的嗓子冒出三个字“白狐狸…”
这次,青龙像泄气一样,渐渐松开缠绕的男人,又变成黑发俊青年年躺在木床上。身上坐着的无臂男人披着凌乱的蓝色头发一脸脆弱彷徨透着希望不甘。这样的广目让青龙心头大痛。他狠狠的按下他的肩头,心有多痛相连之处便使力多狠。
“你他妈的满意了!你就拿我当畜生待!你就拿我不当人爱!我他妈的却恨不了你!你开心了!?那就给我笑!好好感激我帮你把白狐狸碧落弄到了手!”
三米古木床里是空的,白狐狸被青龙取下了喉咙不能支吾的在黑暗的树床里昏睡着。她不知,头顶的翻云覆雨后,等待她的是更加残忍的酷刑。
弥须二战再开始,这次是般若苦带领修罗道直逼弥须山基银宝山。天人倒没想修罗挑个下午来袭,再匆忙应战错过时机。罗侯背着墨谭为右翼前锋;建勇带西海菱纱为左翼前锋,毗摩质和藏緣带千百修罗一步踏平了山基的西门。东方持国手持琵琶率众人迎击确还是寡不敌众破了五层阵势。
“持国,让广目出来!”
“他…被赶出弥须山…你要算以前的帐,来晚了!”持国天王急速波动手中的琴弦,声波散过如同绵绵钢针刺入修罗们的耳内。
“那就攻入善建城!”青光再闪,宝剑迎上攻击而来的音波,层层半圆音波被青光截断,海浪一样的弧线散成了星星点点的微尘。班若苦右耳流出星点点的血水,他顾不得擦拭对着毗摩质微微点头,带着三路修罗疯狂上攻。
“好大的口气,善见城哪里是你们这些粗鄙的阿修罗可以进入的地方!”金光再现,这次是帝释天身穿金黄袍,头束金冠玉钗,一双黑白分明的媚眼嘲弄地看着脚下一干众人,他已不见那日狼狈,还是一身夺目美艳照人。这人此刻高傲确实有理由,只见他手持并非对战时所用长刀,而是一把巨大的伞。
“这伞”毗摩质表情肃穆,伞字一出,班若苦大喊一声“全数散开!”
三路修罗大惊,不再保持队形,而是按照班若苦站前交待的若手持吞天伞的多闻天王攻击,必极速向四面八方散去。若逃不开巨伞笼罩,全部灵力赋予脚底抓地而立!
吞天宝伞已落入帝释天手中,不管他能使出几分神效,被罩入伞下的只能尽人力,剩下的只能听天命凭运气!修罗们只赶到头上的阳光被逐渐笼罩,他们拼命的追逐前方的阳光,却还有不行的被伞影罩顶。被罩住的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气向后拉着,他们用灵力吸附弥须山金色的土地,却还是有不少灵力不佳的兄弟被卷到吞天伞巨大的木轴上。
“夫人!”逃出吞天伞阴影的罗睺刚想喘口气,突觉背脊一空,顿时他的心魂都被那伞吸附去。他转身去追,却瞧见墨谭冲他大吼“我要去找碧落!不许你来!毗摩质!拉住罗睺!”
“放开!夫人!墨谭!墨谭!”八臂比不过十臂。毗摩质的钢铁臂膀混着灵力拼命地抓着疯狂的罗睺。
“罗睺!你不能去!”毗摩质死命的拉着“班若苦也在伞里!他让我们走,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留下了!他会有办法!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王!你让我如何冷静!我的女儿,我的夫人!她们都落于天道手里!你让我回去当个龟孙从长计议?!”
“你不能再乱!主力还在,你看,我们用班若苦的方法,留下的都是主力,回去!我们还有最后一招!班若苦告诉我的最后一句便是,他若不能带着众人回来,可用鬼道之人!连我都信了他,你还有什么可不信的!”毗摩质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却也说得真真切切。
巨伞已收,又落入了帝释天手中。帝释天看着远处逃走的一干修罗又颠颠手中宝伞笑得猖狂!
“哈哈哈!斑若苦!你原来也会成为我手中的蝼蚁!你就好好享受和碧落的分别之苦罢!”
收起的宝伞中黑压压的一片,里面人挨人,人挤人,七八千修罗攒着灵力的武器向着透着光的伞布戳去。
“大家不要浪费体力,趁现在养精蓄锐。伞开之时,我们会被扔到星铁水牢中但是大家放心,我会保你们周全!”
“我在此地,我信班若苦!”一声女音响起,众修罗焦躁质疑的声音立刻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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